有了來時的教訓,唐若曦堅定長痛不如短痛,拒絕高鐵火車,直接訂機票回首都。
凰的機場在銅仁,坐車也有那麽遠,曾曉曉昏昏睡,好在離去的遊客不多,大車空空如也,便倒頭下去,腦袋正巧擱在唐若曦那突出的孕肚上。
足足一個半小時,路途顛簸,唐若曦胃裏一陣翻騰,臉慘白,差點兒沒吐出來。
平時細心如蕭陌,此時卻走了神,目看著窗外,憂心忡忡。
唐若曦終究是沒撐住,拍醒了曾曉曉,吐得昏天黑地,整個人都差點虛掉。
蕭陌終於發現異常,慌慌忙忙找紙巾與溫水,卻拿錯了東西,惹得曾曉曉怒目而視。
下了大,唐若曦緩和了一些,靠在曾曉曉懷裏,渾無力。
蕭陌還在發愣,直到大車轉了個圈即將要離開時,他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空無一的雙手,趕跑過去把行李箱提了下來。
飛機好歹不會顛簸,唐若曦喝了幾杯溫水,在空姐的好心提醒下又喝了杯葡萄糖,這才有了些勁兒,問蕭陌道,“你在想什麽?”
並不是開玩笑的口吻,看出來了,蕭陌走神,也不是在和開玩笑。
“嗤!”曾曉曉氣蕭陌的榆木腦袋,恨不得敲開放個機人芯片進去,似笑非笑接話道,“難道是在想那個一見鍾的小妹妹?蕭總口味略重,那樣的貨,我看了都想要退避三舍的!”
“沒有。”蕭陌聲音沉沉,目投在地麵,琥珀明的眼珠上映襯著幹幹淨淨的地麵,夾雜著一些蛋糕屑。
一如明鏡般的心中撒上了些塵埃。
“難道是競標出了什麽事了嗎?”唐若曦離開商界很久,嗅覺沒那麽靈敏,思來想去,覺得好像也就這麽一件事能讓他如此神傷了。
蕭陌卻依舊搖頭,也不解釋。
曾曉曉是急子,最見不得這樣,便冷笑道,“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泡了個妞,結果人家懷了你的種?”
曾曉曉沒有特意低聲音,商務艙不人都投來或詫異或驚愕的目,一律過濾掉,目不轉睛地看著蕭陌。
唐若曦臉一白,訥訥說不出話來,也怕,即使一遍遍告訴自己要相信蕭陌,可還是忍不住去猜測。
蕭陌終於正眼看了曾曉曉一眼,冷冷道,“你放心,這種事,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曾曉曉素來無遮攔,想說什麽當場就得說清楚,當即追問,“那自己老婆暈車孕吐,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陌噎了一下,接著又是無邊無際的沉默,半響後,徑直對唐若曦道,“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唐若曦開口道,“我隻想知道,是什麽讓你這樣傷神。”
蕭陌暗惱自己的不淡定,事到如此,也沒什麽辦法了,隻好道,“颯颯不見了。”
“誰?”曾曉曉對於的嗅覺堪稱警犬,馬上聽出這是個人的名字,追問再三,可別說蕭陌了,這回連唐若曦都不說話了。
上次蕭陌生病,颯颯求唐若曦去看看蕭陌,帶他去醫院,並許諾說,隻要答應,便再也不會出現在麵前。
後來蕭陌醒了,找了個機會告訴蕭陌,他沒說什麽,卻暗中一直讓人觀察著颯颯。
到底是因為自己才遭遇的那些,蕭陌做不到這樣丟棄,隻有親自確定艾滋病徹底好了,他才能放心的下,卻還要給颯颯一大筆錢,心底才會微微心安。
但是……
昨晚,一直跟蹤著颯颯的私人保鏢突然給蕭陌發消息,說颯颯不見了。
說是去夜店喝酒,醉的一塌糊塗,砸了路邊的燒烤攤,還是保鏢賠的錢,結果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蕭陌莫名覺得心慌,一早醒來看到消息,當即讓人去找,可他的人翻遍了大半個首都,也沒找著颯颯。
蕭陌雖然威風不複往日,可有些人脈到底是鐵打的關係,他一聲令下,能幫的便力所能及。
別說死胡同了,就是一個公共廁所,隻要看到颯颯,絕對會有人告訴他。
但奇怪的是,人就是不見了!
唐若曦知曉蕭陌做的一切,想到颯颯是聽了蕭陌的吩咐才跟著自己,便默認蕭陌的做法。
現在颯颯失蹤,沒有去想,蕭陌會怎麽辦。
大概是掘地三尺吧,若人真的找不到,蕭陌良心難安。
“家裏人問了嗎?”這問題一問出來,連唐若曦自己都覺得可笑。
能想到的東西,蕭陌自然早就想到了。
“問了。”蕭陌點點頭,麵有些憔悴,“後來常去的夜店,包括曾經去開過房的地方都找過了。”
曾曉曉聽的雲裏霧裏,原以為提示的這麽清楚,唐若曦早該翻臉,卻沒想到竟然也跟著關心起來。
難道是兩個人的朋友?
曾曉曉突然好奇,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到底多了多個同生共死的共同好友?
思來想去也沒有答案,對颯颯這個名字也沒有毫印象,便隻得放棄,也不針對蕭陌了,放緩了聲音,建議道,“首都最好藏人的地方不在市麵,在地下。”
蕭陌眸子一深,明白了,投去激的一眼。
唐若曦疑,問,“地鐵?”
“……”曾曉曉仰天翻了個白眼,“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一直坐地鐵?敢問大俠坐的是幾號線的?我好去問問你賄賂了司機多錢。”
“咳!”唐若曦被數落,頗委屈地咂了咂,智商終於上線,想到那個地方,眉宇微皺,不敢置信。
“地下賭場?”唐若曦輕輕吐出四個字。
對都市了解有限,地底下的東西,除了地鐵,就隻知道地下賭場了。
警察打擊黃賭毒時,衝了幾次場子,卻依舊有微弱的幾家幸存下來。
唐若曦從前在黃總那兒上班,有幸聽得同事八卦,長了個心眼兒,那時隻是想著繞路,沒想到這次竟會到這種事。
“準確的來說,是新皇賭場!”曾曉曉一臉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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