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師徒走著走著看到前面一片汪洋也傻了眼。
那個青年磕磕地說:“這……這……”
老嚴就覺得眼前一黑,心裡堵得慌,心說沒這樣的吧,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嗎?當時也沒了主意。
俞晴抖著,臉上容慘白。
過了好一陣,俞晴纔沒有神地說:“師父,咱們還是來晚了,他們應該都過去了。”
老嚴聞聽此言心中更煩,沒有說話,頹喪到了極點。
那青年卻是一臉憤青的樣子,在心裡將老嚴祖宗十八代給詛咒了一遍。他恨老嚴貪得無厭,若不是他浪費了那些時間哪有現在這事?現在出不去了,只有等死了。想到死,他無比恐懼,瞪著大眼睛好似沒了呼吸。
老嚴好不容易下心中的絕,嚥了一口唾沫,回頭看看兩個徒弟,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怨老天跟他作對,他怨自己時運不佳,在怨恨的同時真想噴出一口來。他心裡堵啊!
“別傻站著了。看看有沒有別的路繞過去。”老嚴存著一點僥倖心理。
俞晴和青年無打采地應了一聲,蔫頭耷拉腦的樣子令老嚴心裡更加窩火。他知道發火一點用也沒有,只好嚥到肚子裡去,勉強笑說:“不用怕,有師父在呢。咱們一定能夠出去的。”
俞晴和青年撇了撇,到現在對師父已經沒有了一點信心。如果不是懾於師父的威嚴,青年只想狠狠扇老嚴幾個耳。
師徒三人折回,慢慢尋找著另外的路。尋找別的路只是老嚴的一廂願,註定不會有結果。半個小時後,三人唉聲嘆氣地蹲在地上。
人都有求生的慾,儘管老嚴師徒絕得要死,但是他們不會坐著等死
。
老嚴沙啞地說:“既然沒法出去,咱們先往回走吧,等水下去了咱們再出去。”
他說完蹣跚地向前走去,其佝僂的子彷彿在失的影籠罩下更加蒼老了。俞晴和三師兄不吭不響地跟在後面,如兩木然地前行。
走出數百米後,老嚴一屁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神空地著某個方向。俞晴兩人亦坐下垂頭不語。
陸明等人一直盯著湖中,巖漿在毀滅著巖石,將湖面不斷地擴大。湖心的那座孤島在一點一點變小,陸明等人的心彷彿也在被大自然的神力量一點一點蠶食著。在熔流的衝擊下,小島在陸明等人眼裡變了一個黑點。從這裡過去如一隻老的殼。小島在紅的熔巖中漂浮著,並且一點點向這邊漂來。
一聲巨響再次傳來,地面劇烈搖晃中,大地裂開數道裂,一道道火紅的巖漿從裂當中沖天出。
陸明等人狼狽地退後,因爲就在他們腳下不遠巖壁大面積落,起的巖漿胡飛濺。
他們剛剛驚魂甫定,接連一聲又一聲的巨響從地底傳來,腳底、頭頂搖晃起來,似乎大地要塌陷了。
在驚惶中,有人尖了起來。有人的子撞在石頭上發出沉悶的慘。陸明大了幾聲,讓大夥互相拉住,並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
“嘩啦”陸明等人站立的地方塌陷下去,巖石墜落在湖裡。一道道裂似乎在追隨著陸明等人的腳步,他們不得不一退再退。
就這麼一會兒,已經有好幾人上掛了彩,不過基本都是皮傷並無大礙。
陸明臉凝重,趕帶著大夥撤出很遠。
蕭若蘭一直抓著陸明的手臂,一顆芳心“咚咚”跳個不停。似乎嚇傻了,眼眶裡汪著眼淚,脣泛紫。
陸明讓大夥坐下,想安一下,卻一眼看見一道紅浪衝向這邊,巖漿噴而來。不過距他們還有好一段距離,暫時還是安全的。
陸明徹底急了,他怕火山持續發巖漿一腦涌出來,那樣的話就一點生還的希也沒有了
。
如今被困在這裡一點轍也沒有,該如何是好?陸明看了看夥伴們,見他們都盯著自己,心裡不由一。他告誡自己誰自己也不能,自己可是他們的主心骨啊。
“大夥都不用怕,火山發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的,一旦退了咱們就能出去了。現在咱們老老實實等著就行了。”他安道。
聽了他的話,楊帆等人點點頭,都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裡。袁山見了,對陸明更加佩服,到了現在還能臨危不絕對是個人。他認爲換個位置的話自己就做不到。剛纔他還嚇得驚呢,還想不如死了算了呢。
“隆隆”的巨響一直響個不停,所幸的是陸明等人一直還比較安全。現在的境可以說完全陷了絕境,陸明的心始終七上八下,不知唸叨了多句“阿彌陀佛”,現在他只能寄希於佛祖了。
老嚴師徒三人同樣不安生,潛龍湖方向的巨大響令他們更加恐懼,他們沒有膽量過來看上一眼,只能在原地胡思想。但他們很快就驚駭地發現,前方的大水正在向這邊涌過來。那水冒著熱氣,水汽瀰漫著一點一點來。
那青年在老嚴側垂著頭腹誹不已,老傢伙已經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就算現在就死了命也不短了。可自己不同啊,還這麼年輕給他陪葬太不值了。更何況他去年才娶得老婆,剛剛得了兒子,幸福的生活不過剛開始而已。既有老婆孩子又有年邁的父母,自己若是走了他們可怎麼辦啊?越想他越淒涼、越委屈,覺得自己儘管跟著師父食無憂但是幹這行遭人唾棄,掘墳盜墓是有損德的事。今天困在這裡或許就是老天對咱們的懲罰。老王八,你真坑爹啊!大師兄和四師弟說起來也是間接的死在你的手裡,還是二師兄明白,只恨自己沒和二師兄站在一起,否則也不必在這裡活活等死了。
他扭頭瞅了瞅邊的俞晴,只見子微微抖著,看來跟自己一樣正在悲傷後悔呢。
老嚴忽然站起來,讓俞晴二人在這裡等候,他獨自回頭不知幹什麼去了。
青年著老嚴的背影,啐了一口,好像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俞晴見狀也幽幽地埋怨起師父來,兩人越說越氣,就差罵老嚴個狗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