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宋元冷哼一聲，不耐煩的擺擺手，屋子裡的親隨也忙擺手，看著兵丁走出去把門關上。

“大人，不肯見面。”親隨道。

宋元冷冷道：“可見詐。”

那個薛青多詐大家現在已經見識的很清楚了，這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怎麼辦？不出來沒有辦法接近。”親隨道，“王相爺催促兵馬啓程去邊境，盯得很，雖然他調不走，但我們也沒辦法調去攻城了。”又俯道，“京城裡殿下已經啓程了。”

這纔是最關鍵的事，宋元的神更加沉，又幾分悲痛。

“不來見我，我就去見。”他道，“我不會讓殿下被到這種地步，來見這個東西！”

親隨神不安道：“大人，去黃沙道城很危險....”

那薛青知道危險不肯出黃沙道城，而他們進黃沙道城當然也很危險。

宋元神幾分木然，道：“是我讓殿下陷危險，我必須解決這個危險，當年娘娘的火沒有燒死，那我就親自燒死。”轉頭看親隨，“去告訴王烈，我同意驗證那薛青的脈。”

......

......

“我知道了。”

王烈點點頭，面前的兵丁俯退下，邊的幾個員上前。

“相爺，宋元他想幹什麼？”一個問道。

王烈用浸溼的巾了臉，驅散燥熱，道：“當然是想爲帝姬殿下排憂解難，在帝姬殿下到來之前解決這件事。”

員道：“他想怎麼解決？還想殺人？”

說到這個，大家就想到那日看到王烈收繳的火油筒，想到他們那晚就要被燒死在黃沙道城，頓時憤怒。

“他休想！”

“不許他出城！”

“絕不讓他再接近我們！”

“就該把他定罪綁回京城。”

各種意見在室響起，但王烈擺擺手。

“這些不用說了。”他道，“我們都做不到。”

室安靜下來，是的，他們現在的確奈何不了宋元，這裡不是朝堂，靠著朝爭言語就能左右事的走向，宋元手裡有很多的兵馬。

他們的確不能把宋元綁起來控制住。

“當然，他也休想讓我們怎麼樣。”王烈道。

“所以我們不去驗證嗎？”一個員道。

王烈道：“當然不去，不是因爲防備宋元心懷不軌，而是帝姬殿下要親自來，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衆人點點頭。

“如果那宋元非要去...”一個員道。

宋元已經癲狂，他們就算不去估計也阻止不了他。

王烈漠然道：“那就隨他去。”

只要他們自己活著，宋元和薛青誰死誰活結果都一樣，無須費心。

“不過。”王烈看了看桌上擺著的信報，“我是沒想到帝姬殿下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親自來這裡。”拂了拂袖，“我們準備接駕吧。”

......

......

令兵離開，薛青郭子安依舊在城牆上。

“有沒有派人探聽他們想怎麼樣？”郭子安問道，看著遠方夜裡的星火，星火併沒有凝固，而是不斷的飄，那是不停的有兵馬來往。

“管他們怎麼想，想要我們怎麼樣就由不得他們。”薛青道，“不用理會。”

郭子安轉頭遲疑一下，道：“你不想聽他說什麼嗎？”

薛青也轉頭看他，道：“我知道你想什麼，如果他真是我的父親他爲什麼這樣對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

不待說完，郭子安嚇了一跳擡手按住的，發出噯的一聲...待發現自己的作，又嚇了一跳鬆開手跳開一步。

“我我...臣並沒有這樣認爲。”他道，站直子，拔高聲音，“殿下請恕罪。”

薛青已經宣稱是真帝姬，當然不會跟宋元有什麼關係.....就算心裡疑問揣測也不能當衆說出來。

薛青笑了，道：“所以我不會見他，一來沒有必要，驗證我的份由王相爺等人做主，他不信我，我也不信他，二來宋元詐小人，免得見了他被扣上污名，比如你想的那樣的父相見深啊解釋啊之類的。”

郭子安應聲是。

薛青道：“你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這沒什麼說不得的，更何況，你我不是外人。”衝他眼。

現在是殿下了，還是這樣說話沒分寸，郭子安繃著臉。

薛青手扶著城牆向遠去。

“不知道我娘他們怎麼樣，你說跟著去幹嗎。”道，“真是娘大不由兒。”

關心的人在遠方，郭子安也向夜看去。

“不知道他們行不行。”他道。

畢竟只帶了兩路兵馬。

......

......

夜晚對於別的地方來說是寧靜安穩睡，但對於平耀府來說宛如地獄。

城池燈火通明，有火把照明，也有被火箭引燃尚未撲滅的屋宅，城牆上更是狼藉一片，死，傷者，鮮，殘肢......

幾個上染形容狼狽的將站在最高掃視這地獄般的場景。

“這還不算什麼。”一個將道，“如果破城了....”

城破了會怎麼樣，幾人同時沉默，視線看向城外遠。

其實並不遠，一里之外就能看到一片旗幟，在火把和夜明暗匯中白旗幟上的的花紋更加詭異。

“招魂幡！”一個將啐了口恨恨。

那旗幟上不是花紋，而是字，他們不認得的字，但卻很悉，雖然已經隔了十多年未見。

當年在戰場上廝殺多年，西涼王帳的旗幟並不陌生，雖然大家都是英勇的好漢，但見到這面旗幟還是忍不住雙目灼痛。

西涼王帳，這是西涼王最銳的大軍，領軍的大將必然是西涼最顯赫的家族，且軍中必然也有王族。

“怎麼就到了我們這裡了？”一個將忍不住抱怨，“明明這纔是主力，竟然越過那麼多防線到了我們這裡。”

“因爲從我們這裡可以最快的南下。”一個將木然道。

他們平耀府就是通往大周腹地的最後一道屏障，這一點西涼也知道。

“竟然沒有攔住他們，那麼多兵馬都在做什麼！”另一個將惱怒的將手中的腰刀拍在城牆上。

先前那將依舊木然道：“有三軍將帥在京城未歸，宛如羣龍無首，就算再勇猛，也難免，被引被擊散。”

啪的一聲響，那將再次用腰刀拍城牆，濺起火花。

“怎麼還不回來！”

“還有援軍呢？被調走的大軍都這個時候怎麼還不回來！”

“朝廷是在做什麼！”

他惱怒的聲音迴盪在城牆，但很快被其他的將制止。

“不要說了，擾軍心。”

“軍心。”那將握著腰刀看向城外，“軍心可不是我一兩句話就擾的。”

幾人也隨著他看過去，除了正面刺目的旗幟，在其後其左右被夜籠罩的地方，還有數萬的軍馬，在夜裡浮無邊無岸。

夜晚看到這一幕都起了一皮疙瘩，待天亮展現在日下鋪天蓋地，軍心民心怎能不。

“信使也已經突圍而去，消息送出去了，會有援兵來的。”一個將道，“我們此地重要，李大帥走之前佈置了三路軍馬。”

“是的，我們已經抵住兩天了，只要再堅持一天，西涼兵士氣不足，援兵再來，他們就會退去。”

但他的話音落，地面傳來震，而遠的夜似乎烏雲一般滾。

怎麼回事？

“他們又要攻城了！”

“怎麼這麼急？”

“斥候報說這一次西涼大軍境攻城掠地很是猛急，見一城攻一城，不計代價，並不是像以前那般進攻恰似試探，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退。”

“擊鼓，迎敵！”

鼓聲隆隆，滿城震，到都是跑，城外無數兵馬縱橫奔馳，蹄聲如雷，火把燃燒整個夜，天地之間騰起戰意濃濃。

“守住城，一定要守住。”

......

......

“殿下請放心，平耀城天亮之前一定能拿下。”

索盛玄的主帳距離平耀城很遠，但坐在其似乎也能到地面的震。

主帳裡坐著七八個大將，正由婢們斟酒切。

索盛玄道：“真是沒意思啊，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一個大將笑道：“十幾個將帥回京，留守的將們不氣候，大周已經多年無戰事，他們變了小白羊。”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秦潭公什麼時候到？”一個大將想到什麼說道。

話出口帳中的笑聲頓消，就好像被人橫刀切斷，詭異的安靜。

“不用擔心，秦公爺不會來的。”索盛玄道，“你們還不是他的對手。”又一笑，“不過那些將帥應該會趕來。”說到這裡擡手一揮，“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

將們齊聲應是，重新恢復了說笑。

“不過，七娘，你說青子爺會來嗎？”索盛玄轉頭問道，“不會真的被困在黃沙道吧。”

在他旁秦梅斜倚飲酒，聞言沒有回話，似乎沒有聽到，又或者是懶得說話，對於他的存在以及態度帳中沒有任何人有不滿。

帳外有急急的腳步聲，然後有人闖了進來。

“殿下。”他迎頭跪倒，“平耀城...”

“拿下了？”一個大將喊道，舉起酒杯。

那令兵擡起頭，道：“平耀城有援兵到了。”

帳的說笑聲再次一停。

“哪裡的援兵？”一個將神驚訝道，“三面的路都被我們截住了。”

“是從地來的。”令兵道，“大約有萬衆。”

此言一出帳的將們再次笑起來。

“管它哪裡來的援兵，區區萬數能擋住我們？”那將說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令兵垂下頭：“殿下，野利主大人請求退兵。”

野利主是此次攻城的主將，一路上所向披靡，這還是第一次主說退兵，帳再次凝滯，旋即啪嗒一聲。

那將將手裡的酒杯砸在地上，人也跳起來，懷裡擁著的婢被掀翻滾在地上，也不敢一聲忙躲開，免得被他一腳踩死。

“殿下，待我去砍了野利主這蠢貨的頭。”他喊道，“再把平耀城拿下來。”

其他的將們也紛紛起，但也有將冷靜。

“那援兵竟然如此兇猛讓野利主都要退兵？這跟人數無關。”他道，看那令兵，“來軍將旗是誰？可是西北神勇軍司遲厚？”

這是西北路主帥，此次回京，難道已經趕回來了？遲厚是秦潭公親將，戰功赫赫，不容小覷。

令兵搖頭道：“並不見遲厚帥旗，只見一個將旗。”

“是誰？”諸人齊聲喝問。

對於大周的軍兵將帥大家自然都很悉。

令兵道：“將旗是個奇怪字。”一面將一張紙拿出來，他們自然沒有能拿到對方的將旗，只是看著描繪下來。

看著令兵舉起的紙上的字，的確是奇怪的花紋，將帥們瞪眼，他們多見過大周字，尤其是軍中的旗子將帥的姓氏，但這個，好似從未見過.....

“蠹。”索盛玄認得，但依舊也疑，“什麼意思？”

沒見過這個將旗，是新人？將們也面面相覷，新人怎麼會把野利主嚇的要退兵？

帳中忽的響起一聲嗤笑。

大家的視線回頭，落在秦梅上，秦梅依舊斜倚手中握著酒杯。

“唔，你不是的對手。”他道，“派的人來了。”

.....

......

（還好還好，這樣就能不耽擱明早的更新了。麼麼噠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