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爺在凌墨言的床邊呆坐了一會兒,起到書房里拿了一本相冊又重新坐回到凌墨言邊。
“老太婆,咱們家里出了點事兒,我跟你嘮叨嘮叨。黎卓那孩子出了意外,阿冽怪在言丫頭頭上。好像說是查出了什麼,但我還是相信言丫頭的人品的。”
冷爺爺手里著泛黃的照片,里絮絮叨叨的對著照片上年輕的子拉著家常。
凌墨言就是在冷爺爺拉拉雜雜的嘮叨聲中醒轉過來的。
“爺爺?”凌墨言驚覺自己竟然躺在舒適的大床上,而邊坐著的老者則是對自己疼有加的冷爺爺。
“言丫頭,你可終于醒了。”冷爺爺看著凌墨言,樂呵呵的說道,“有沒有不舒服的覺?肚子不?爺爺給你攤蛋餅吃吧?”
小時候的凌墨言最喜歡纏著冷爺爺讓他攤蛋餅吃,冷爺爺攤的蛋餅是凌墨言吃過最好吃的蛋餅。
“爺爺,我不。”凌墨言虛弱的張了張,嗓子里像有砂礫劃過一般灼痛,“我想再睡一會兒。”凌墨言太累了,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此時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好好好,睡吧。”冷爺爺見狀急忙幫凌墨言掖了掖被角,“什麼都別想,好好的睡一覺,爺爺出去了。”說完,冷爺爺關了燈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合上雙眼,凌墨言任由黑暗再次將自己吞沒。
凌墨言一直住在冷爺爺這里,冷冽幾次想闖進來把凌墨言帶走,都被冷爺爺揮舞著烏金拐杖趕了出去。
就這樣,在冷爺爺的庇護之下,凌墨言難得的過了一段時間的安靜日子。
個把月后,已經是盛夏時分,冷冽也漸漸的接了母親驟然去世的事實。可是對凌墨言的恨,卻沒有消退半分。
這一天,理完手頭的工作,拿起掛在旁邊的軍帽便走出了辦公室。
“三號!”門口的警衛看見冷冽出來,立刻“啪”的一聲立正敬禮。
“我出去轉轉,有事打我手機。”冷冽對警衛員吩咐道。
“是!”
冷冽一個人開著車,在A市的街頭兜兜轉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麼,總之心緒煩躁的他做什麼都靜不下心,倒不如出來走走。
走著走著,冷冽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致愈發的眼起來。
這……好像是魏婉兒曾經帶他來過地方,冷冽擰著眉頭在記憶的大門的仔細的搜尋。
是了,這里以前是個坡地,后來被修了街心公園。冷冽記得這里有一顆很高很高的樹,夏天的時候他就跟魏婉兒一起在巨大的傘蓋下納涼聊天。
婉兒總是喜歡依偎在自己旁,溫聲細語巧笑連盈。想起魏婉兒,冷冽的心底漾起層層波。
停好車子,冷冽信步往街心公園走去。
婉兒,這麼多年,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我嗎?
冷冽手挲著那顆大樹的樹干,里喃喃的說道。
“冽哥哥。”一道的聲在冷冽的耳畔響起,聽得冷冽的一顆心猛地,這是當年獨屬于婉兒的稱呼。
婉兒,是婉兒回來了。
冷冽欣喜若狂的轉,卻被后的空刺痛了雙眼。
“婉兒?婉兒你在嗎?”冷冽急切的四尋找著。明明剛剛聽到了婉兒呼喚自己的聲音,怎麼才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呢?
冷冽堅決不愿意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只是幻覺而已。
“婉兒,婉兒別鬧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統統給你,你出來好不好?”冷冽對著四周的空氣聲哄勸著。
“冽哥哥。”輕的聲再次響起,冷冽確定這一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順著聲音飄來的方向,冷冽一個箭步飛竄過去。
“婉兒,是你嗎?”冷冽手搭在一位材窈窕的人肩膀上,微一用力,眼前的人便忽的轉了半圈兒。
“婉兒?”看著眼前雙手掩面的子,冷冽聽到了自己的擂鼓一般的心跳聲,“婉兒是你嗎?我是冽哥哥啊,你怎麼不看我了?”冷冽聲問道。
“婉兒,你終于回來了,終于回到我邊了是嗎?”冷冽喃喃的低語著,像是在問眼前的人,也像是在問著自己。
“婉兒,讓我看看你好不好?把手拿開。”冷冽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狂跳的心臟,抬起了微微抖的一雙手。
“你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我要把你的手移開了。”冷冽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一不小心沖撞了心里的神。
如清風拂過水面,如甘霖藉的心田,輕悅耳的聲音中,眼前的人緩緩的放下了擋在眼前的雙手。
“冽哥哥,是婉兒回來了。”
星眸流轉,靨如花,正是記憶中的模樣。
“婉兒,真的是你!”冷冽手腕一翻,將魏婉兒的一雙素手的攥在手心里。
“冽哥哥,婉兒好想你。”魏婉兒話音未落,一顆晶瑩剔的淚滴順著香腮緩緩的趟了下來,沿路留下斑斑淚痕。
冷冽心尖上的人兒此刻這般嗚嗚淺啜,梨花帶雨,只看得他心中做疼。
“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冷冽手將魏婉兒圈進懷里,輕拍后背的安著。
就是,哭也哭得那般好看,那般惹人憐。終于,魏婉兒止住了淚意,從冷冽的懷里緩緩的抬起頭來。
“冽哥哥,這麼多年,你想婉兒嗎?”魏婉兒的問道。
“想,很想!”冷冽收進雙臂,生怕魏婉兒會再次無故消失一樣的擁在前。
“冽哥哥……”
“婉兒……婉兒……”冷冽用盡全力氣的擁抱著魏婉兒,里呢喃低語。
這一刻,冷冽的眼睛里全是魏婉兒的影,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任何東西。
這一刻,冷冽的心里糅雜著重獲摯的狂喜和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是真的嗎?婉兒終于回來了。是假的嗎?可是玉在懷的真實又讓冷冽無法質疑。
冷冽和魏婉兒就像好多年前的夏日午后那樣,的相擁在古樹之下。良久之后,冷冽稍稍的放開一些魏婉兒,看著清澈的雙眸問道,“婉兒,當年你為什麼不告而別?這麼多年你去了哪里?我找遍了大江南北,卻始終沒有你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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