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世子還是一臉不明所以,不由得嘟囔:“我說表哥,你明知道我從小不喜歡讀書,可不像你們這些名滿朝廷的大才子,跟我說話,能不能直接點?”
丞相道:“教訓的法子不是沒有,就看你肯不肯去做。”
安國世子眼前一亮,忙湊了過去:“表哥的意思是?”
丞相斜著眼睛看了看他,道:“此時白天不便談事,晚上我和母親一起在書房等你,子時過后,務必記得過來,有要事相商,切記。”
安國世子一聽心里就樂了,知道表哥跟姑姑都要幫助自己,不覺得有扳回一局。想到能夠整治那柳淺染,就覺得一陣大快人心。
那頭柳淺染正在陪著柳老夫人,后者并沒有跟搭話,而是靠在涼亭里,閉目養神。
“阿嚏!”柳淺染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瞳孔驟然一,算一算,來這丞相府已經快六天了吧。那麼,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了自己的鼻子,柳淺染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安睡的柳老夫人,眼睛里的芒一寸一寸地沉了下來。
在這白天,配合著晴天白日,竟然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滄桑。
安國世子也在丞相府住了下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找柳淺染的麻煩,只是在早晨用飯的時候總拿狠厲的眼神瞪。柳淺染只當做看不見,只管吃自己的飯,把他氣得七竅生煙。
仇恨的人,必折磨之。憎惡的人,必殺之。討厭的人,不理會便可。
安國世子見自己居然被忽視,心里十分堵塞難,不由得住手中筷子,暗暗下定了決心。
柳淺染,咱們走著瞧。
以前每一天,柳老夫人都要柳淺染陪到夜才肯放回去,這一日卻頗為意外。眼看西山的太還沒落下去,柳老夫人就說乏了,便要回房間休息去了。
柳淺染低垂著眼眸,只道了聲是,讓丫鬟送回去休息。
張羅完柳老夫人的事,亦抬腳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而去。
來到那小院前頭,卻是并未急著回去,反而頓了頓,朝著當日剛來此的時候發現的那小橋流水行了過去。
風景依舊,也并沒有是人非。而這一刻,柳淺染卻全然沒了欣賞景的心思。
站在池水岸邊,掏出裳里的一支清翠竹笛,放在掌心里輕輕了一下。然后拿至邊,微張,一個清脆的音符便從那竹笛之中發了出來。
清晰而有力。
雖然長久未曾用了,不過,看樣子音似乎還不錯。
柳淺染滿意地笑了笑,繼而將那竹笛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邊,開始吹起來。
笛聲曼妙人,悠揚婉轉,起承轉合之間,節奏和契合度把握得十分完,醉人心。
一曲完畢,柳淺染朝那邊的墻頭了一眼,側耳傾聽,像是核對暗號一般,倒果真聽見了一陣細微的響。
心頭不免松了一口氣。
轉,回了自己的房間,將竹笛收好,坐在桌子邊靜靜等待著。
不大不小的房間,門窗關著,卻是在屋子里的中央,緩緩燃燒著一縷暗香。一般人聞不出那是什麼味道,只覺得沁人心脾。
外面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月黑風高夜,最適合綁架燒殺搶。
此時,丞相府某角落,的確有人在行著某項不軌之事。
“你們幾個,等天完全暗下來了,就開始行。一切事宜,聽我指揮。倘若出了半點差錯,我饒不了你們。”
說話的人正是安國世子,他惡狠狠地對著眼前幾個人代,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在這夜之中惡霸風范盡顯。
“是,屬下明白了。”幾個人十分恭敬地應了一聲,齊刷刷的聲音在這夜之中格外響亮,劃破側丞相府寧靜的夜空。
安國世子臉不變了變,看著幾人,忙抬手,作勢要打:“混賬東西,給我小點聲!”
“是。”又是齊刷刷的一陣聲音,這一次,安國世子不說話了,無語得直翻白眼。他在想,丞相表哥給自己找的都是些什麼人,他不有點擔心,就這樣,是否能順利幫他完這個計劃了。
柳淺染不知道自己在桌前坐了多久,此時房間里的香都燃了一半,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奇異的香味,卻是極其好聞。
“染指香,嗯,不錯,柳小姐可真是會呢。”一個人影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柳淺染的房間里,深深吸了一口屋子里的空氣,而后一臉滿足地坐在了柳淺染的對面。
看著眼前一臉含笑的人,柳淺染睜開了眼睛,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微微皺著眉頭。
“這香可遇而不可求,倘若不是非要不可,我也不會費那功夫弄來。這次過后它于我也無甚用了,倘若王爺喜歡,我倒是可以贈予你一些。”
宮玄夜一臉淡笑,了的模樣,忙搖頭:“可別,君子不奪人所,況且柳小姐用了這香都有頭疼這樣的后癥了,本王用了指不定要出什麼事了呢。”
柳淺染滿頭黑線地看著他,心想他這意思是自己的子比這個子還要弱?
這,簡直……好吧,讓無言以對。
“說不定王爺的質異于常人,倒是對這香免疫呢。”柳淺染忍著頭痛帶來的不適,道。
宮玄夜忽的起,繞到了的后,出手來,往上抬。
察覺到男子的接近,柳淺染下意識就做出一個防的招式,扭頭,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宮玄夜微微一怔,擋住的攻擊。然后輕輕將的手拿開,放在了的上,像是安哭鬧的孩一般聲安。
“乖,別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盟友。”
大概是這安真的有效,柳淺染恍惚了一陣,竟然真的不反抗了。
盟友,前世,被謀詭計和爾虞我詐的人心包圍,這一世,的生命了只剩下守護和復仇,這般境遇之下,還能得到一個盟友,實屬不易。
柳淺染,既然如此,你又在排斥什麼。
見著這般反應,宮玄夜心滿意足地笑了笑,而后將手放在了的腦袋上,輕輕替按了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