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庭紀大爺終于要出院了。
得到這一消息之后,最興的不是紀彥庭本人,也不是紀韋斌和吳翎夫婦,更不是那些八卦記者們,而是……鐘。
雖然鐘也很不想承認。
但是自從那天記者會之后,這廝就以“救命恩人”的份自居,著做出了在醫院照顧病人的任務,準確來說,已經四天沒有去公司了。
更令人發指的是,潘微甚至在病房中重新放了一張小床,以便鐘能夠晚上也好好照顧他。
當然,其間紀彥庭不止一次提出,讓鐘搬到二人之前的別墅去,都被以距離公司太遠拒絕了。
今天,還是記者會之后,自己第一次來到鐘氏。
鐘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公司。
其實并沒有變,可能心境不一樣了,鐘竟然有一種時過境遷的覺。
“鐘董,關于和政府合作的出口貿易的文件,前天已經簽下來了,現在基本上,步正軌。”后的程晨,見到鐘,立刻跟了上來。
“恩。”鐘輕輕應了一聲,隨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回頭看著程晨,“今天鐘董事有沒有來?”
“沒有,”程晨回答,“不過應該下午就來了,鐘董找董事有事?”
“也沒事。”鐘聳肩,只是覺得自己這幾天把心思都放在了外面,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對了,程助理。”鐘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一驚一乍。
“鐘董?”
“一會兒把手頭的文件理一下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
鐘率先走到了辦公室。
鐘不常常負責公司的事,不代表不清楚公司的風言風語,除了前幾天自己的事之外,鐘聽說公司不人在背后說程晨溜須拍馬之類的話。
如果說之前鐘對程晨的能力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現在,那些人的風言風語之后,反而不懷疑了。
從來都是,強者行之,弱者言之。亙古不變。
而據的觀察,程晨會在每天最后檢查辦公區的門窗,甚至整理文件,而且……明明知道董事長還沒有走,也不會特地來打一聲招呼,以示自己主加班。
不嘩眾取寵,謙遜有禮。鐘知道,人才不應該被埋沒到這里。
“叩叩——”兩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進——”
“鐘董。”
“恩,”鐘微微沉了一下,而后抬頭看著程晨,“程助理,你在鐘氏待了幾年了?”
程晨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鐘會問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說道:“已經快四年了。”
“四年了……”鐘沉,“你最初來公司的時候,應聘的是什麼?”
“總經理助理。”
“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升職,心中怨嗎?”雖然現在程晨相當于董事長助理了,但是,那也只不過是因為總經理離開了而已。
程晨愣了一下,而后看了鐘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其實,鐘董,在公司忙起來的時候,沒有時間怨,回到家之后,會怨。”
程晨的回答,頓時惹得鐘微微一笑。
“程助理,你知道,公司現在一個總經理,可是對你的能力,其實說實話,除了已經辭職的裴總經理之外,我并不怎麼了解,但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覺得我差不多知道為什麼你能夠在裴總經理邊一待就是三年多了。”
程晨基本上是陪著裴承遠起來的。
“鐘董!”程晨顯然聽出了鐘的畫外意思,頓時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鐘話鋒一轉,“雖然鐘氏規模不算很大,但是總經理的人選還是不能夠輕易的決定,現在你擔任公司的副經理一職,你能夠勝任嗎?”
“鐘董!”程晨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像是自己的努力果得到了證實一般。
當然知道鐘為什麼不任命為總經理,因為總經理的任職,要通過董事會的票決,鐘不喜歡纏著那堆人。
“行了,不用這種眼神看我,再說,這并不是嘉獎,而是責任,職位越高,所付出的就越多,你……時間和力?”這是鐘擔心的。
再如何堅強,也是個人:“用不用再招一個助理?”
程晨顯然也在考慮,良久才緩緩搖頭:“鐘董,我想,自己先上手一段時間。還有,鐘,我覺得自己可以勝任。”
這句話,竟然讓鐘覺得異常的舒服,而且……毫沒有說大話的分在其中,頓時點點頭,看著:“對了,程助——副總,忍讓確實可以讓人不多樹敵,但是過度的忍讓,只會適得其反。”
前不久被欺負慣了,竟見不得邊的人,還是自己公司的同事之間發生這種事。
“恩!”程晨顯然沒有想到鐘會和談論私事,臉頓時有些漲紅,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鐘董,我也是剛剛聽底下那些人傳言的,說……鐘董事,已經將王董事和李董事手底的份收購了,說是要……重振鐘氏……”
重振鐘氏?
鐘皺眉,看著面前的人,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一定要親自監督政府的項目,程晨,整個公司,好像真的只有你在我這邊了。”
“鐘董說笑了。”程晨微微垂頭,“我死腦筋,我知道誰才是名正言順的。”
鐘只知道程晨說這句話恍惚,后來真正和程晨為了朋友之后,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是自己心中最慘痛的回憶。
程程已經出去了。
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猛然覺得心中有些疲憊……
程晨確實是個人才,一個對自己能力有信心,卻不自負的人才。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
只是,這三年來,最初跟著裴承遠的人,或多或都得到了升職獎勵,鐘不知道,為什麼……能力最出眾的程晨,卻始終在原地踏步。
“有些人,死心眼,鐘氏的事,程助理了解的清楚,可以為你工作上的助手。”
這是裴承遠提出離婚之前說的話。
那個時候,鐘心中還在諷刺,他連一個小小的助理,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唯獨對這個明正娶的妻子,一點都沒有。
如今,鐘微微深思,竟然覺得,這其實……是裴承遠本來就打算為自己培養的人才。
多年不升職,只是等著鐘親自將這個恩給程晨,這樣,程晨才會真正的為的左膀右臂。
頓時晃了晃腦袋,鐘寧愿相信,是裴承遠有眼不識泰山,才不會讓的心中有虧欠。
可是紀彥庭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不識人才?
“嗡嗡——”
“喂?”電話鈴聲驚了鐘一跳,手卻快過腦子,接了起來。
“中午陪我吃飯。”
“我有事。”
“有什麼事比你男人重要?”
“生命攸關的大事!”
說完這句話,鐘便將電話果斷掛掉。
就是記仇,前幾天,在醫院,紀彥庭沒有惹。
甚至還用手段將放在父母別墅那邊的行李,重新運到他的別墅。
反正左右只是一些服,鐘也不甚在意。
只是紀彥庭再來電話,鐘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接起了,就怕電話對面那個男人,真的隔著通訊線路殺過來!
別人悠閑的時是不是過的很快,鐘不知道。但是卻知道,悠閑的時,確實過的很快。
中午隨便在公司吃了一些之后,鐘便覺得時間還長,于是隨意的在里間的塌上小憩了一會兒,誰知再醒過來,竟然已經快要下午三點了。
而且,吵醒的還不是生鐘,而是,線的電話鈴聲。
只是等走到辦公桌前時,電話鈴聲已經被掛斷,接著,敲門聲急促傳來。
“進——”
讓鐘詫異的是,進來的是一個范治的員工。
“鐘董,鐘董事說讓您到樓上會議室去一趟。”
“什麼事?”鐘皺眉,董事會的召開,難道都不用走自己這道程序了?
“鐘董事說……說是接權讓渡的問題……”
權讓渡?
鐘聽見這話,之前的恍惚頓時消失不見了,看著面前的員工,良久,才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所有員工都去了?”
“是的。”
“告訴員工,解散,董事會員留下。”
“董事長?”
“你還知道我是董事長?”鐘皺眉。
“好的,我馬上去。”
“慢著,讓程副經理留下。”
“程副經理?”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鐘董事長邊,姓程的只有一個人……
“沒錯!”鐘看了那人一眼,“有什麼問題?”
“沒有。”人已經走了出去。
鐘的眉心卻再也忍不住皺起。沒有想到,鐘木竟然這麼忍不住,最重要的是,這麼著急的趕盡殺絕!
還沒有走到會議室,便聽見里面一人在說話。
“董事會本來便關乎鐘氏的命運,留下全部的員工怎麼了?憑什麼鐘說讓解散就解散?”
很明顯是鐘木的聲音。
鐘心中冷笑,上前一步,推開會議室的門。里面頓時便的雀無聲。
看向剛才的員工:“怎麼,我剛剛讓你傳達的話,沒有傳達到?”
那人立刻心神一陣張:“鐘董,我已經轉達了,可是……鐘董事……”
“各位員工,我和鐘董事有些事商議,大家先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鐘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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