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羅剎隨意將事給韓濤代一番。

聞言，韓濤的臉上變得興起來，連雙手都在前一番。

“哈哈哈，妙啊。還是老板對我好，知道我寂寞如雪，送來個玩讓我玩一番。真是太好了！”

他激的看著陳飛，臉上都帶著紅，仿佛看著心的玩。

這樣的目配著他的話語，讓陳飛很是不爽，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視。

“韓大師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誰誰還不一定。”

既然決定要賭，陳飛自然不會弱了氣勢，自信的看著對方。

“妙妙妙，是個好玩，是個好玩！”

誰知韓大師更加興，對著陳飛又是大力點頭，又是搖頭晃腦。

這讓陳飛退了一步，皺眉對韓羅剎說道：“這家伙不會是磕了藥吧？”

他知道在這種娛樂場所，有很多的骯臟勾當。此刻韓濤的模樣，真跟那些癮君子沒什麼兩樣。

“呵。”

藍羅剎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屑的應了一聲。

這時韓濤已經走到沙發邊，從上面選了幾枚胚玉料，一一放在茶幾上。

“小子，快點過來。自從陸老六那傻鼻被抓后，老子好久沒跟人賭石了。”

韓濤急不可耐的對陳飛招著手，滿臉的催促。

陳飛吸了口氣，此刻他已經沒有退路，不管如何都是一戰。

他也走到茶幾邊，學著韓濤的模樣直接坐倒在地，雙盤膝。

別說，這厚厚的地毯坐著還真舒服。

“小子，這幾枚都是今天剛到的寶貝，你先掌還是我先掌?”

陳飛剛坐下，韓濤就迫不及待的手在茶幾上的幾枚原石上過，急切的說道。

賭石不同于其他的賭.博，只賭眼力和經驗，賭掌眼和打眼。

“韓大師是老前輩，您先來吧。”

陳飛不聲，恭敬的對他說道。

賭石先后手本沒區別，兩人對一枚原石有同樣看對眼或者看走眼都很正常。不像其他賭.博項目，非得分個勝負。

而陳飛讓對方先掌，不過是看看對方的手段、實力，畢竟對方這等囂張癡狂的模樣，應該是高手。

“好，那老子就不客氣了。”韓濤大咧咧的說道，急不可耐的拿起一枚原石開始鑒定起來。

他先是拿著原石邊角對著一塊小玻璃一化，看到玻璃出了一塊痕跡，再一打量劃玻璃的邊角，點頭道；“種好。”

接著又打開水電通對著表皮近距離聚焦直視，接著緩緩移手電筒，頭部一直保持著四十五度角跟隨手電筒移。

好一會，他關閉手電筒，說道：“足。”

接著他用手電筒胃部在原石上有節奏的敲擊，并且附耳傾聽。

這讓陳飛陡然一震，聽石！

聽石是辯石中很見的一種方式，通過聲波的回響，分析返回耳中聲音的輕、悶，以及時間快慢，判別原石里是否有空、空層，以及結構是否。

只有經驗極為富的鑒定師，而且還得聽力極為出眾，才能掌握這種方法。

這可不是老農對著西瓜拍兩下，就知道瓜有沒有，難度是天壤之別。

“中品老坑翡翠。”韓濤很自信的說道。

接著他放下原石，看著陳飛咧著，舌頭在干燥的上了，有如嗜的野。

陳飛忽然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興了，這不僅是一個掌眼，更是一個資深的賭徒。

但是對方的模樣，讓他有些厭惡，太過于夸張。

“切。”陳飛吸了口氣，制住心里的不悅。

神仙難斷寸玉，高手能辨八九。切石不過是一個流程，驗證結果。

韓濤著笑了笑，拿起切石刀沿著表皮切割起來。玉石的表皮只有旱地玉石才會出現，又胚層，是原石經過多年風化形的石皮。

一般僅從外表，并不能一眼看出其“廬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學昌明的今天，也沒有一種儀能通過這層外殼很快判出其是“寶玉”還是“敗絮”。因而買賣風險很大，也很“刺激”，故稱“賭石”。

隨著石皮紛飛，里的翡翠很快出。的確是一塊中品檔次的老坑翡翠玉料，因為里雜過多，水不夠純，結構不夠清晰分明。

這樣的玉料一般不足以做大件，同時也需要很好的雕刻師圍繞著雜構思，玉料的利用率并不高。

“到你了。”韓濤炯炯的看著陳飛，目火熱。

陳飛皺眉點頭，拿起最近的一枚原石進行鑒定。先是老三套，遠近劃玻璃，看整結構、、水頭、質地。

接著在原石皮層哈了口氣，目開始渙散著看著原石表層。

這是小時候父親教他的方式，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對“賭”的厭惡，只當是跟父親之間的游戲。

“水蒸氣的蔓延極為迅速，只有遇到孔才會出現失衡。所以你對著完整的玻璃吹氣是一團霧氣，而對著有孔的玻璃哈氣，則是點狀霧氣。

孔有大有小，大孔你可以清晰的看見，但是小孔只能靠。若想察覺到玻璃有小孔的存在，你就必須牢牢整霧氣在消散的時候有哪些不同，千萬不要用眼睛去看，而是要去。”

陳飛后來明白，父親在他小時候教他的一切。其實都想將他培養一個石師，一個如他一般的掌眼，讓他子從父業。

但他不愿意為一個“賭徒”，他的人生觀價值觀，讓他潛意識本看不起“賭徒”。以至于后來對父親越來越厭惡，二年級的時候甚至拿著子要打父親，要將他趕出家門。

而后來父親也以出外打工為名向他妥協，陳飛的心里莫名有些傷。

發現了！

忽然陳飛渙散的目陡然聚焦，他深深吸了口氣將心里的那點傷拋去。

此時此刻不是回憶往事的時候，而是戰勝面前的韓濤。

放下原石，陳飛自信的看著韓濤，肯定的說道：“種好，水頭足，正。上品冰種翡翠。”

這一刻，陳飛上有一磅礴自信，如山如海。

那是長久以來，在哈氣玻璃上養的自信。他從一次次輸給父親，再到父親也刮目相看，養的條件反。

那是他心深，為數不多留下對父親的好記憶。

同時，他也在時隔多年后的今天，認同了父親。現在的他，已經走上父親曾經為他規劃過的道路。

藍羅剎有些訝然的看著陳飛，這一刻，這讓他厭惡看不起的男人，放在放下原石的瞬間，陡然變得軀高大。

“小子，我很討厭你的目和你莫名其妙的鑒石方式，還有這種無由來的自信。”

韓濤著臉看著陳飛，面部表抖。他不喜歡對方這種無由來綻放出的自信，對方是玩，是讓他開心玩耍的道。而不是如同現在一般，讓他心不爽。

他刷的一下手拿過陳飛堅定過的原石，用他的方式一番堅定，接著放下原石獰笑著看著陳飛。

“小子，你輸了。”

“知道嗎？聽到羅剎說你需要十萬葬母，我是很開心的。”

“一個有孝心的玩，玩起來肯定跟其他玩不同。”

“果然啊，現在真特麼的開心啊！”

“想想你母親的尸發臭，是不是很是妙。哈哈哈。”

韓濤站起來，揮舞著手臂，俯視著陳飛，笑的開心，笑的張狂。

他是一個資深的賭徒，喜歡的不是贏錢，而是贏下對方的人生。看著那些輸給他的人，出憤怒、絕，乃至麻木的眼神。

那種控他人人生、命運的快簡直讓他罷不能。

“對，就是這種憤怒！”

“對，就是這種不甘！”

他終于得意了，因為面前的青年，正一臉猙獰，死死的握著拳頭，那上面的怒火讓他格外暢快。

他又控了一個玩的人生和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