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臉紅,抬起水艷艷的杏眸,正想回應。
“……不好了程姑娘,你二叔二嬸他們找來了!”
大川忽然闖進屋里,掀開簾子,就看見秦懷景與程菀兩人。
程菀被打斷,迅速從他的臂彎里鉆出來,捋了下頭發,問道:“他們來干什麼?”
王桂香就大吵大鬧的喊道:“程菀,你個卑鄙的小人,你給我出來!你把我的兒親手送進了牢房,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啊!”
程大河憤懣的說:“程菀哪,你爹娘去世的早。當初是二叔和你二嬸收留的你們,你不要恩將仇報,讓他人笑話于你。”
程菀聽這一言,只覺諷刺無比。所謂的收留,就是非打即罵,把們當狗一樣?
不給吃不給喝,還強行卷走爹娘的產,被人笑話的人究竟是誰。
“二叔二嬸這是罵街罵到我面前了?表姐雇人綁架月兒,還劃傷月兒的臉,企圖訛我的銀子。我跟月兒逃了出來,他們追上來時被街上巡視的捕快發現,帶走了。這還能怪我麼。”
程菀據理力爭,毫不退讓。
王桂香就憤怒的說道:“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被衙門的人帶走關起來?你這個當妹妹的要是不追責,衙門的人能帶走不!”
這話引來老賀等人的不悅,出來幫襯,說:“王家大娘,你這話就不對了。程姑娘哪里能跟衙門作對。更何況,正是你兒自己犯的錯誤,憑何要程姑娘承擔。”
串子跟大川附和,尤其是大川,他說道:“你們這就是胡攪蠻纏,找茬!”
王桂香憤憤說:“這衙門還說要關七日,我閨兒從小沒過苦,那牢房里頭又臟又差,到是耗子。需要五兩銀子來保。我跟你二叔沒銀子,就來找你借點兒。”
從沒見過借錢還這麼氣的,顛倒是非。
程菀說:“表姐出事了,你們就找我借銀子保出來?”
程大河就說道:“都是自家人,理應互幫互助。當初你爹還在世的時候,我也幫過他。現在到你幫你表姐度過難關,你要是不愿意,就不怕旁人聽見了,說你不懂事。”
“我若是不懂事,就不會搶救回來被雷劈了的二叔了。二叔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里,跟我說話,想必心里有數。”
程菀向來以理服人,有什麼理說什麼理。
老賀等人不好幫襯。
妹妹程月拿著蘑菇湯,愣愣的看在這里,只見秦懷景從屋里出來,喚了聲:“大哥哥,你還是不要管我們的家事了。我姐姐能理好的。”
程月也是怕大哥哥被牽連進去。
秦懷景頓步,掃向不遠的程菀,那麼孤傲的站在人群里,瘦削的肩膀支撐著自己。
“好。”
他信可以,若是不能理,他善后。
程大河果然老臉愧,不再多說什麼,到底被程菀救了一命。
王桂香就譏諷道:“程菀,這五兩銀子我們拿不出,最多只有二兩。你五兩借不出,三兩總行吧?我看你經常去那藥鋪換藥材,兜里銀子不啊。”
程菀便說:“一文錢我拿的出,二嬸要麼?”
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文錢來。王桂香頓時老臉大變,只覺被辱一般。
“……你這麼絕,是存心不愿意幫程家度過難關,幫你表姐了?好,我不求你。下次你出什麼事也別找我們程家幫忙。就當跑出去兩條沒用的狗!”
王桂香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地,轉抹了把就走。
程大河心底惱意萬分,終究是重重甩袖走人。
老賀在一旁勸說道:“程姑娘,雖說你二嬸他們人確實不好。可是傳出去不好聽。要是讓人抓了把柄都會說是你不近人之類的。依我看,還是借一下為好。”
大川反駁道:“老賀,你怎麼還幫著那老婆娘說話啊?要是我,我就不借!憑什麼我吃虧。”
人言可畏,這一點程菀明白。但知道,借出去就是有借無還,而且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這一次徹底斷了他們的念頭,下一回就別想在這里撈到什麼油水了。
“大川,老賀說的也在理之中。”
程菀揮去那些壞緒,回到屋前,喊道:“一起來吃蘑菇湯吧!”
幾人一聽開飯了,就聚了過去,圍坐在一起吃。
秦懷景眸灼灼的看著,懷有心事的喝完蘑菇湯,就去到很遠的草叢邊坐下,著頭頂的月,想著什麼。
他提步走過去,薄微抿,一言不發。
“秦公子,你來了。”
程菀閉上眼睛,著夜里的涼風,倏然就躺倒在地。
在腦袋著地的一瞬間,秦懷景迅速出手,胳膊過去,嚴嚴實實的枕在的腦后。
隨即,他一并躺下,程菀側,枕著他的手臂,一笑。
第二日,天明。
程菀起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屋里,妹妹程月笑嘿嘿的說:“姐姐,昨夜是大哥哥把你抱回來的,你們都在草叢里做了什麼呀?你都睡著啦。”
“……沒做什麼,就是有些累了,睡過去了。”
手彈了下妹妹的額頭,將八卦的臉彈開。
程菀洗漱完后出門,阿七拿著一封書信喊道:“程姑娘,有京城的書信!找你的。”
“找我?”
疑,在京城里沒有什麼朋友啊。
程菀接過信就拆開看了一番,隨即出笑容,止不住的愉悅,說道:“那藥商,果真了!”
妹妹程月歡喜道:“姐姐,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參加皇宮殿試的藥商啊?”
“對。我給了他鐵皮石斛,他說他拿著這藥材后得到了皇上的夸贊。已經進了太醫院打雜了。”
程菀又看了下,信封最里面還有一張銀票。
程月高興的快要跳起來,拉著道:“……姐姐,五十兩啊!”
程菀的手也有些微微抖,這鐵皮石斛幾乎絕種,價值高昂,五十兩在的期許價錢之。
拿著銀票親了一下,收好在袖口。
可信封里還掉出來一塊玉佩,程月拿起來說道:“咦,這個是什麼呀?”
程菀接過這貴重的玉佩,反復看了看。
“我記得,那藥商之前提過什麼玉佩。說是我認識的公子給他的。難道,是秦公子?”
思來想去,覺得是秦懷景在京城皇宮里有認識的人,托了個關系,暗暗助。
程月驚喜道:“肯定是大哥哥!”
程菀把玉佩收好,這玉佩的質地萬兩銀子也買不到,是貨真價實的寶玉。
太好了,從今開始。就可以繼續找一些適合皇宮里的珍稀藥材,與藥商來往,這樣就打通了這一層的生意通道。
“月兒,我先去問問這是不是秦公子的玉佩。”
程菀拍了拍上鼓起來的地方,便帶著愉悅走進了樹林里。
秦懷景喜早起沐,夜里再沐一次。
此刻,他正準備好一桶涼水,朝著渾淋了過去,水珠滾落。
“秦……”
程菀正走向他的木屋,就看見他上半出,寬闊流暢的線條點綴膛,水珠從他鷹勾的鼻梁滾下,來到他的頭,繼而滾下去。
秦懷景側眼注意到來了,角淡勾。繼續淋著。
拉開柵欄走到他的后,他回過的一剎那,程菀只覺迎面窒息的覺,看愣了。
“程姑娘,抱歉。你有什麼事?”
他用干布巾了上的水,披過一。
程菀覺得他的材真是令人嘆服,瞧癡了,喃喃說道:“我想問問,這塊玉佩是不是你的?”
慢慢移開目,舉起一塊玉佩來。
秦懷景只瞥了一眼,便束腰封,護手的狼皮,他淡聲道:“不是。姑娘收著吧,日后若尋到主人,再還不遲。”
他的眸在玉佩上流連。
程菀疑,真的不是他的?可為什麼這麼襯他。
“那……我就只能代為保管了。”
索只好收好自己上,妥帖的存放著。等將來找到它的主人,再親手歸還。
秦懷景見此,漆黑的眸中泛起幽潭的波瀾,角描繪弧度。
“秦公子,你一大清早就潑冷水嗎?”
程菀手了下他的臉,居然如此冰涼。他還想不想治好他的寒毒了。
還想早點治好,早點省心,不用日日跑過來給他艾灸。他倒好,想讓自己越來越嚴重。
秦懷景看了一眼,帶上打獵的刀,放在懷中,總共十三把。
“秦某一早接到衙門明令,山上出現一頭大熊。必須要抓捕。”
他干脆利索的將箭弩束上,腰間一把主用的狼刀。
程菀皺起秀眉,道:“太危險了,他們都不給你配備一些人。”
秦懷景淡淡道:“我從不需要任何累贅。”
衙門的那幫廢,即便人多也不中用。
程菀心口一跳,似是有什麼不好的預一樣,說道:“秦公子,請你務必小心。”
昨夜就開始噩夢連連,希他不要出事。
秦懷景深深凝著清秀的秀臉,聲音低啞道:“我若傷,你會到難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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