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是什麼樣子呢?咸味的風?白的沙灘?還有那與天共的大海?這該是海邊常見的景致,只不過在一小島上,有兩塊墓碑很是礙眼,那本來該是掛著一張吊床亦或者是建一個漂亮的小屋子,偏偏立了兩塊簡陋的墓碑。
這墓碑中葬的不是別人,一個是南楚的皇帝司琛,另一個曾是赫赫有名的戰將連鋒。簫卿避著風點亮了香燭,這時后傳來了腳步聲,轉頭一看,就看到一漁夫打扮的連焱。
這個男人已沒有昔日的模樣,反而是一短打,皮也變得黝黑糙。若非這人給簫卿的映像太深了,簫卿都認不出他來。
“沒有想到竟然你守著司琛。”簫卿淡淡地給連焱打了一聲招呼,然后轉給墓碑上了一炷香。
連焱咧開笑了幾聲,他往這墓碑上撒了一些酒笑了:“到底是我的老朋友,總不能讓他墳前寂寞吧。”
“他是宮殺死的,如今你在這兒是來請罪還是來...”簫卿上出了嘲弄的笑容。
“只不過是來陪他的,這個老紈绔樂了一輩子,如今一個人孤零零地藏在這兒了,總要有一個人來守著他。”連焱笑著往自己的里倒了一口酒,“我也是一個人不是麼?”
簫卿看著連焱,的角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抬起頭來看著司琛旁邊的墳,那是連鋒的墳墓。簫卿輕聲道:“你去看了池君煜麼?”
“看了,那家伙竟然比池君墨活得還長,還夢想著自己當皇帝呢?”連焱笑了笑,眼中盡是不屑,“就憑他?”
簫卿聽到這話忍不住搖頭了,當初池君煜可是很被看好呢,都說他繼承了池風璉的明強悍。可是當親自揭開那一層皮的時候,看到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簫卿徹底失了,因為他沒有一個帝王應有的氣度。
連焱往自己里倒了一杯酒,他沖著簫卿笑道:“你當初不也是被他迷麼,怎麼醒悟過來的?”
“大概是因為他除了一好看的皮囊外什麼都沒有吧。”簫卿抖著睫道,“不過因為他那一皮囊陷進去的人可真是不呢?”
連焱撲哧一聲笑了:“那你是怎麼不迷他的皮囊了,那池君煜可是比池君兮俊朗。”
聽到池君兮的名字,簫卿的眼角微微一揚:“自然是見慣了絕人咯。誰能比我爹?”
連焱聽到這話,直接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顧淮傾天下,真的看慣了,簫卿可就對朕免疫了。連焱想到那風神俊朗的池君兮在簫卿眼中也不過是一個丑八怪,心頭就直樂。
簫卿看到連焱樂不可支的模樣便問了一句:“司琛,真的過阿姊麼?”這個問題,簫卿是真的好奇,司琛如果真的阿姊為什麼要在三國匯中表現的那般不堪,可是若是不阿姊,為什麼又要寫那一封信?
“一個老紈绔,懂什麼。與其說是慕,倒不如說是向往。”連焱撇了撇道。
“何出此言?”簫卿有一些不了解了,為何連焱會這樣說。赫連姒按著年齡而言可是笑了司琛足足十二歲,兩人年齡相差大不說,更是沒什麼集的。
“因為赫連姒上的一切都是那個老紈绔向往的,他也想為一個好皇帝,可是為好皇帝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而吃喝玩樂的本又太低了。你說一個正常人,是選擇開開心心,縱樂,還是選擇兢兢業業呢?”連焱看著簫卿笑道。
簫卿笑著搖搖頭,這個問題只要是人都會選擇后者可是最后他們都會做著前者所做的事。簫卿輕輕一笑,看著這個被連焱稱做老紈绔的墓,不由得嘆這司琛當真是活得最明白的紈绔。這樣的紈绔好,有人寵著,有人護著,最后一灌毒藥結束了糊涂的生命,過的當真是幸福極了。
連焱看出了簫卿的答案,他往自己里又倒了一口酒,然后遞給簫卿:“給?”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新的酒囊麼?”簫卿有一些嫌棄地看著連焱的羊皮酒囊。
連焱看簫卿這樣嫌棄的模樣笑了,他從后又拿出了一個酒囊扔給了簫卿:“德行。”
簫卿接過酒囊,打開一聞,竟然是果酒。簫卿眉眼一彎,這家伙倒是本事了,竟然會自己釀酒了。
連焱看著簫卿那笑容笑了:“這里的果子還不錯,很滋補,你要是興趣到時候提一兜去。”
“謝謝款待了。”簫卿點了點頭,看著墓碑道,“你說這司琛是不是三個帝君中活得最舒服,最明白的那一個?”
著這墓碑笑了:“這個老東西活得明白,陛下活得清醒,只有池君煜無論怎麼都是一筆爛賬。只可惜我這弟弟反而是活得不明白的。他心心念念死守南楚,甚至私下中找池君煜合作只為讓南楚再茍延殘一陣子,你說蠢不蠢?”
簫卿聽到這話,笑著搖搖頭:“不蠢,只不過是每個人求得東西不一樣,就好比你求得的是建功立業,可是連鋒卻想的是保家衛國。兩者之間甚至還有一些共同之,可是最終你們走的路卻是不一樣的。”沒人能夠評價旁人的生活,哪怕是親人也是如此。旁人都說遠行客苦,可是誰看到了遠行客看著那至風景時眼中的驚喜呢?
“你倒是比我明白,我也是后頭才明白的。”連焱笑瞇瞇地說,“于是我建功立業后就找了這樣一個笑道來居了。。”
簫卿看著這個調查清楚連鋒死因后主向赫連姒歸降的連焱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男人在歸降后第一件事就是請纓出戰,在他的手下當真是擴大了不版圖,只不過征戰五年就帶著連鋒和司琛的骨頭來到了這小島當了一個野人。簫卿不明白連焱的選擇,就像不明白連鋒的選擇,不明白司琛的選擇一樣。
“不蠢,沒錯他是不蠢,只是不清醒罷了。南楚那些酒囊飯袋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們用來守護。所以當他主和北梁接的時候,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希他能明白一些道理。”連焱將空了的酒囊放在了連鋒的墳墓上。
簫卿看著連焱一臉落寞的神,竟然同了。或許有一天他也是孑然一,守著一座墳,默默地死去。
就在簫卿陷沉思的時候,一只漂亮的黑鷹呼嘯著立在了連焱的肩頭。簫卿看著那一把油發亮的鷹就知道這家伙十分的強壯。簫卿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鷹就是用來送信的,就是不知道這接到信的人會是誰?連焱著那漂亮的黑鷹對簫卿笑著說:“你也算我老朋友了,等我死了,這鷹會飛來找你,你可要記得把我好生埋了,我可不想等尸臭了再下葬。”
簫卿聽到這話有一些愣了,不過還是笑著拿著酒囊大口飲了一口答應了:“好!”
“你說人是為了什麼活著呢?簫卿?”連鋒醉眼朦朧地看著簫卿笑著問,“我反正到現在是不明白了。”
簫卿搖了搖頭:“以前不明白,現在好像明白了一點,不過還是不清楚呢?”簫卿活了這麼多年,一直認為自己只是好好地活著,不世人白眼。如今看來自己活著,只是想讓那個早就去的人放心罷了,簫卿終究還是為了活了一輩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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