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發現自己和顧夫人是在驢頭對馬,無奈的笑了笑。
“夫人,藥湯到了,在門口候著。”
“端上來吧。”
喜兒去門口從丫鬟的手里端過了安胎藥,遞給了顧夫人。
顧夫人剛好喝,顧年吸了口氣,猛的開口道,
“等會。”
這一聲把要喝藥的顧夫人下了個夠嗆,碗里的藥湯都差點灑了出來。
“一驚一乍的。”
顧夫人皺著眉頭,顧年這個大大咧咧的格,也不知隨了誰。
“母親,給我看看。”
顧年從顧夫人手里接過了藥湯,用勺子盛起一勺,放在鼻子下面仔細地聞了聞。
濃郁的中藥的味道中間,混合著一種特殊的香味。
顧年嚴肅的放下了碗,把臉轉向顧夫人。
“母親,最近可是換藥方了?”
“換了嗎?”
顧夫人也不知道,平時煎藥的事都是給廚房的人打理的。
“回夫人,并沒有換,還是原先的藥方。”
喜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如實的回答。
“那就奇怪了。”
顧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藥碗,仿佛要把那碗看出了一個。
“怎麼了?”
顧夫人見盯著碗,自己也不自覺的把頭湊了上去,兩個人都盯著碗,畫面有些詼諧。
“這藥里,加了麝香。”
麝香是什麼,顧年不說,顧夫人也該知道。
“三日前我來時,這藥還是正常的安胎藥,就是這幾日,有人了手腳,變了墮胎藥。”
顧年的話說的簡單明了,喜兒立馬就跪了下去。
“你跪什麼,與你無關。”
喜兒只是個從門口接過來的丫鬟,若是有機會下手的,那必定是熬藥的人。
“熬藥的你們可知道是誰?”
“前幾日都是廚房的人流來的,這些日子小芳主說要熬藥,大家也樂得清閑,就把熬藥這活給了。”
如此的積極主,攬下吃力不討好的活,必定是有蹊蹺。
“把小芳給我帶上來。”
顧夫人的雙眉一橫,顯得十分威嚴,與平日里的溫和大不相同。
“不要打草驚蛇,母親,一個小小的丫鬟與我顧家能有什麼仇,必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那怎麼辦?”
現在的顧年讓顧夫人很有安全,一時沒了主意的顧夫人,全都依仗著顧年。
“我自會找出,母親這藥喜兒你要照常端進來,真正口的藥我會煎好了派人送來。”
顧夫人冷靜了一會又有些猶豫,怕顧年搞錯了,再冤枉了別人。
“喜兒,你去把太醫請來。”
顧年知道顧夫人心里擔憂什麼,不如直接請了大夫來,才相信的多。
過了大半個時辰,大夫背著藥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太醫,您看看這藥,可是您開的那副?”
太醫顯示如同顧年一樣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眉頭微微的皺起后,又用手指點了一點嘗了嘗。
“此藥在老夫開的藥方的基礎上加了麝香。”
太醫面嚴肅的看著顧年,又看了看顧夫人。
得到了太醫的印證,顧夫人這才完全的相信。
“夫人可知道飲用此藥多久了?”
“不知道。”
顧夫人搖了搖頭,自己確實是掉以輕心了。
“還請太醫幫母親把下脈,看一看。”
太醫拿出帕子,鋪在顧夫人的手腕上。
“沒什麼大礙,麝香放的劑量小,但是若是長期吃下去,則會有墮胎的風險,夫人還多多注意。”
得知了孩子沒什麼事,顧夫人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去。
自己剛熬過了孕吐,如今又來這這麼一出,顧夫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麻煩太醫了。”
送走了太醫,顧年喝了口茶,喜兒要這不知所措,總覺得是自己的失誤。
“喜兒姐姐,不怪你,你不要太有負擔。”
顧年看著喜兒的表,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夫人怎麼了一樣。
喜兒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但是一聲都不吭。
“此事先不要聲張,我自有辦法。”
喜兒用力的點了點頭,顧年把藥撒到一旁的花盆里,把空碗給了喜兒。
“干了眼淚,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喜兒了鼻子,用手抹了一把臉,確認沒什麼異樣了,拿著碗去了廚房。
“現在就等著吧。”
喜兒把碗端去廚房,小芳就順勢迎了上來。
“喜兒姐姐,怎麼您親自來了。”
“嗯,夫人今天喝的快,我想著直接送來。”
喜兒臉上帶著笑,任誰也看不出來剛剛哭過。
“我聽前院說,方才太醫來了,夫人可使不適?”
小芳試探的問道,喜兒把碗放到桌子上,搖了搖頭。
“沒事,夫人想著讓太醫來看看還用不用再喝藥了,太醫說還得喝兩天吶。”
小芳聽完深深的松了口氣。
“怎麼了?”
“沒什麼啦,姐姐,我先去忙了。”
小芳逃一般的跑了。
喜兒這套說辭顧年也沒有教,喜兒走出廚房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生怕自己剛剛一不小心說了。
“是不是問了?”
顧年似乎算到了小芳要說的話,喜兒剛一回來,顧年就開了口。
“小芳問奴婢太醫來干什麼了。”
喜兒把剛剛的對話原封不的告訴了顧年,顧年點了點頭。
“前院的人告訴的?”
“是,是這麼說的。”
有可能是小芳收買了前院的人,也有可能前院的下人也是幕后那人買通了的。
“母親,喜兒姐姐還真是聰慧,沒有說。”
顧年笑著和顧夫人說話,顧夫人還在剛剛的震驚里沒能出來。
“母親,莫要再想了,這種事多得很,你以后也要多加小心。”
顧夫人是有些后怕的,如果這次顧年沒發現的話,那自己掉了孩子也是神不知鬼不覺,說不定還要自顧自的埋怨自己。
“年年怎麼能聞出來?”
顧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突的想起顧年剛剛的表現。
“嗯,您忘了當初的華大夫了,我與他學了幾天。”
顧年不想把事多說,敷衍了一下。顧夫人點了點頭,也沒有心思再過多的問下去。
“那吃的東西怎麼辦?”
喜兒擔心的神一只寫在臉上。
“既然已經在藥里做了手腳,大多不會再在飯菜里了,不過萬事還是要小心,麝香若是單獨拿出來,很好辨認。”
麝香的味道是一奇特的味道,也只有放在中藥里才能掩蓋得住。
“母親,好些休息,我先走了,晚些我派人把藥給你送來。”
顧年離開了主院,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也沒空先去看,就把寶兒和珠兒先了過來。
“你們倆看這院外當差的可有機靈點,衷心點的小廝?”
寶兒和珠兒不知道顧年突然問這個干什麼,還是認真的想了想。
“回小姐,院外跑的富貴與奴婢一同的顧府,此人雖忠厚,但是機靈,好幾次顧宰相來找您,都是他幫忙蒙混過去的。”
寶兒想起與自己一同來的富貴。
“哦?富貴?過來我看看。”
富貴的人實在太多了,這顧府就得有個四五個。
寶兒把富貴喊了過來,富貴跪在地上,頭低低的,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
“嗯,富貴,抬起頭來我看看。”
富貴抬起了頭,長相還算清秀,常年在外院干雜活,曬得黢黑,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很有神。
“長得還不錯,你可愿意來我院當差?”
富貴沒反應過來,能去院當差的都是管家的親信,自己這種小人何德何能,難道是有什麼危險的事要讓自己做。
看出了富貴的猶豫,顧年覺得這人確實聰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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