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眼見掃帚就要打上屁了,狗蛋哪還敢瞞。
“草兒娘說了,石墩兒娘也說了,還有隔壁的吳……”又哭得嗷嗷作響,大喊道:“爺呀呀娘,姑要打我了,快來救我。”
這時,在豬圈里喂豬的周氏,聽到靜趕了來。
見小姑子要打兒子,忙走過來,氣急敗壞道:“花兒,你做啥呢?”
“他惹我了,我揍他……”
“狗蛋才多大,他能惹你啥了,你紅白不說就要揍他?”
正說著,宋荷花來了。
宋荷花見大兒媳婦不依不饒斥責閨,當即就有些不滿了,道:“花兒是不講理的人?這孩子不是惹到他姑,他姑能揍他?”
“娘!”周氏氣惱地跺跺腳。
每次一有什麼事,婆婆就護著小姑子,都這麼大的姑娘了,難道還要跟個孩子計較?
“孩子不聽話了就要管,現在不管,等長大了你們都老了能管得?”宋荷花訓斥兒媳婦,走過來問孫子,“你又咋惹你姑了?”
“……”
牛花兒心知娘雖護著,但若說不出個道理,指不定嫂子怎麼當著家里人編排自己,就把狗蛋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又哭道:“上次若不是這臭小子跟外面學舌,家里救了個人的事,怎可能被外人知道?這次倒好,他還學舌,跟著外人編排他親姑姑的不是!上次我要揍他,就是大嫂你攔著了。是,大嫂心疼兒子,難道狗蛋不是我一手帶大的?這臭小子不把門,什麼話都敢往外學,一口一個野男人,我可是他親姑!”
見小姑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周氏徹底不吱聲了。
狗蛋雖是生的,但說句真心話,還真沒費什麼心。
還在襁褓時,就是小姑子幫照顧兒子,狗蛋算是小姑子一手帶大的,老二家的狗順也是。
所以一提這茬,周氏就格外心虛氣短。
“狗蛋還小,你揍他……又不管用……”
宋荷花瞅了瞅兒媳婦,也沒理對方,對孫子道:“看把你姑氣哭了吧?你姑還不夠疼你倆的,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你們吃了,你們上穿的裳,哪件不是姑給你們做的?天就會氣你姑!”
兩個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錯了。
狗順道:“我沒有氣姑。”
狗蛋了鼻子:“不是我說姑壞話,我把草兒和石墩他們都揍了一頓。”
大人說姑壞話,他沒辦法,就把小的揍一頓。
“姑……”他跑到姑邊,可憐地看著。
牛花兒這會兒還氣著呢,了把臉上的眼淚,轉進了屋。狗蛋忙跟了上去,一口一個姑你莫生氣。
宋氏也跟了進去。
留下周氏一個人,覺得自己就是俏眼做給了瞎子看,本來是替兒子做主,現在兒子倒跟進去哄那個臭丫頭去了。
.
一老兩小哄了半天,牛花兒總算消氣了。
宋荷花把兩個孫兒攆出去,轉頭對兒道:“隔壁吳婆子也太不像話了,總是說咱家的是非,上次的事若不是嚼舌,也不可能被里正知道,又鬧得滿村皆知。”
聞言,牛花兒瞅了一眼。
娘這會兒說這些,目的可不單純,方才狗蛋那臭小子可是供出了好幾個嚼舌的人,怎麼就只提起吳婆子?
難道——
“不給個教訓,還只當我宋荷花是好惹的?”宋荷花惡狠狠道,又看了看兒,“不過不能拿你這事做由頭,對你不好,本來別人不知道,一鬧大都知道了,咱們得找個別的由頭。”
牛花兒了眉梢:“娘,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管怎麼辦,這事跟你無關。”宋荷花道,“你一個還沒出嫁的丫頭,可不能攙和這些事,不然名聲壞了,以后可不好嫁出去。”
提到名聲這事,宋荷花臉變得復雜起來。
“也不怪別人嚼舌,你說說看,家里的被你殺了幾只?一大半都被拿去給那人!是,救人一命是做好事,可也不是讓你把咱家的好東西都填進去,白給人吃的!”
“怎麼就白吃了?”牛花兒分辯道,“他醒了后,不是給了家里幾兩銀子?那幾只也不值幾兩銀子。”
是是是,那是不值幾兩銀子,可救命之恩呢?
倒也不是牛家人貪財,但既然是人給的,他們自然要收下,更不用說留下這人牛家人擔了多大風險。
牛家莊靠著山,靠山吃山,當地獵戶多,所以牛家的男人還是能分清傷口是由什麼所傷。
且此人上可不新傷,還有許多舊傷,那些傷痕看著就讓人膽寒。
過這些傷的人,能是個普通人!?
當初牛家人愿意留下這個傷的男人,除了兒的苦求外,銀子確實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都是農戶人家,一年到頭落不了幾兩銀子,見錢眼開很正常。但此人之所以還能留在牛家莊,不用擔心被府抓去,牛家人也出了很大的力。
他們對里正,瞞了男人上的舊傷。
不然讓里正知道這些,這人肯定留不下來。
“娘,你就別從中和稀泥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咱家的事都是嫂子往外說的?狗蛋他們懂什麼?就算學舌也不會這些,不是倆四跟人嚼舌,外面至于知道得那麼清楚,連吃了幾只都知道?”
聞言,宋荷花出尷尬神。
“我這怎麼和稀泥,我不是怕你跟們鬧起來……”
其實外面鬧起來時,宋荷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外面人不可能連那人吃了家里幾只都知道,必然是兩個兒媳婦中哪個出去嚼舌,被人傳開了,又被孫子聽了回來學給他姑聽。
兒媳婦嚼舌,宋荷花也很頭疼,要是一個人也就罷,關鍵兩個兒媳婦都有這病。
疼兒不假,但也不想兒和兩個嫂子鬧翻,畢竟兒是要出嫁的,以后說不定還要仰仗哥,能不得罪嫂子還是盡量不得罪嫂子。
牛花兒當然知道娘是怎麼想的,不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方才借著要打侄兒鬧大,就是在警告兩個嫂子,反正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有些話是說給嫂子聽的,有些話是給娘聽的。
知道娘不會讓吃虧,也知道這事還沒完,就行了。
“有當嫂子的這麼編排小姑子的嗎?人家給了銀子,又不是沒給銀子,吃幾只怎麼了?這些還是我從小養大每天喂的……”
牛花兒越說越生氣,捂著臉又哭起來。
宋荷花忙抱著道:“行了行了,我的姑,你別鬧,這事娘心里有數,不會讓們壞了你名聲,你等著我治們,順便治那吳婆子。”
.
下午的時候,外面鬧了起來。
宋荷花風一般地從院門外卷進來,從廚房里拿了菜刀,正要沖出門,轉頭又提了個木墩子,沖出院外。
兩個兒媳婦周氏和馬氏,見此忙跟了出去。
此時,宋荷花已經把平時用來剁大骨的木墩子,扔在了自家院門和隔壁吳家院門前。
之后紅白不說,往木墩子前一坐,一邊拿著菜刀剁起木墩子,一邊罵了起來。
“……這附近誰不知道,咱家的喜歡在咱家的稻草堆里下蛋,就有黑心爛肚腸的人,眼皮子淺到看中那幾個蛋,一回兩回也就算了,天天去咱家的蛋,一個都不給咱家留……大家伙兒快來看看啊,咱村里出賊了,這黑心爛肚腸腳底流膿的賊不得好死……”
宋荷花一邊剁一邊罵,罵著罵著還唱了起來。
“剁你個小人頭,讓你走路磕破頭,撕爛你個小人,讓你天說別人是非,打你個小手,讓你天別家下的蛋……”
鬧這樣,靜鬧得這麼大,村里好多人都聽見了。
只是不一會兒,院門外就聚了好多人,還有人絡繹不絕往這里聚集而來。
“快走快走,牛山家的婆娘在剁菜板!”
“剁菜板?”有人吸了口氣,“誰招了這潑辣婆娘?”
“那誰知道,快去看……”
“夫人,為夫病了,相思病,病入膏肓,藥石無醫,求治!”“來人,你們帝尊犯病了,上銀針!”“銀針無用,唯有夫人可治,為夫躺好了。”“……”她是辣手神醫,一朝穿越成級廢材,咬牙下宏願︰“命里千缺萬缺,唯獨不能缺男色!”他是腹黑魔帝,面上淡然一笑置之,背地里心狠手辣,掐滅她桃花一朵又一朵,順帶寬衣解帶︰“正好,為夫一個頂十個,歡迎驗貨。
殷花月是莊氏派來監視他、禁錮他的一條狗。 她冷血、虛偽、永遠端著一張假透了的笑臉,替他更衣梳頭,替他守門點燈。 一天十二個時辰,李景允有十個時辰都在想怎麼讓她滾。 可後來……她真的滾了。 他慌了。 朝暮與君好,風不惜勁草。 寧化孤鴻去,不學鴛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