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靜悄悄的落著雪。

白男子坐在窗前煮酒，窗戶上倒映出修長的剪影，一舉一，如詩如畫。

凌若抱著手爐才進院子，滿眼落在他上。

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這時間為何會有這麼好看的人，讓每每一見都萬般心。

當初在州時，心里還會多想，瞻前顧后。結果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的時候，依舊好好的生活在這里，心里多存著僥幸。

一輩子在這里守著自己心的人，愿意。

“姑娘，雪下越大了，您怎麼站在這里啊？”

路過的丫鬟端著茶水，一眼看到站在雪夜中的凌若。

凌若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一笑，“好。”

順手接過丫鬟手上的茶水，“天氣冷，早點回去歇著我，我給將軍送過去就行了。”

“這……”丫鬟不敢，畢竟這些活都是他們這些下人做。

“沒事。”

安一笑，丫鬟愣神的片刻已經端著茶水離開。

看著凌若離開的背影，心里一陣，自生在衛府中，跟著衛將軍來了京城，雖說府里只有將軍一個主子，主子還不大在府里待著。

可是聽府里的老人說他們都是待人親厚的，不知道親厚的定義，可是自從凌若到了衛府之后，一直聽府里的下人贊不絕口，都是平易近人。

背地里許多喜歡嚼舌的人不了議論，都說凌若只是一個民，燒了高香得了衛將軍的偏，出本就低微，自然對下人客氣。

慢慢的接到之后，他們才曉得不是，親厚和平等并不相同。

凌姑娘上帶著的親厚力，無法言說。

門前，凌若端著茶水，沒有法子開門，只能喊一聲，“將軍。”

衛昭一聽到是的聲音，立刻起開門，見到上落滿了雪。他忙拉著凌若進門，“這麼大的雪，你自己自己跑過來了？”

“邊伺候的丫鬟呢？”

“我不喜歡有人伺候。”凌若微微一笑，俏皮的的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衛昭幫理了理袍子，修長的手拂下去上的風雪，一臉傻笑的看著衛昭，眉眼彎彎。

“你這丫頭看著就不大聰明的樣子。”

“才沒有！”

方才他一個人坐在床前煮酒，心里說不出的失落，他有些后悔帶著凌若一起出去冒險，若是出了差池，讓凌若看到腥的場面，恐怕要做噩夢了。

就這樣越想，越覺得心里愧疚，哪怕凌若來的時候因為這件事抱怨他一句，也好讓他心里舒服一點。

可是凌若從方才進門，見到他只是傻笑，滿心滿眼的信任自個兒。

“你不怨我帶著你去城郊？”

衛昭含笑問，搖搖頭，“你好心帶我出去玩，我為何要怪你？”

“可是……”他心有顧慮，但是看著凌若一派真誠，也不想自尋煩惱。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過沒關系，只要是你在我邊，刀山火海我都不介意。”

坐在桌前幫衛昭煮酒，頓了頓，又皺著眉頭道，“不，還是算了，若是我在刀山火海的時候，我愿你離我遠遠的。”

“為何？”

“因為你有你的理想，人嘛，只有好好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

衛昭眸子黯淡了一刻，他倒了一杯酒遞給凌若，“不要胡說，有我在，你這一生一定平安喜樂。”

“但是京城紛雜，我擔心自己給你惹了麻煩。”

衛昭了的頭，“好了，不要多想。”

他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也知道凌若之所以跟著他來京城，是為了報仇，安歌一日不死，心里就帶著仇恨，看來有必要想個辦法除掉安歌。

為了凌若的周全，他不允許有患出現。

轉眼過去了三日，早朝時巡城營的王將軍托病沒有進宮，右丞相哪里管這麼多，直接派人將王將軍強行帶進皇宮。

王將軍一見到丞相，立刻跪下請罪，“丞相您恕罪，這幾日末將帶病追查兇手，可是一無所獲，還請大人您寬限幾日，末將一定盡心盡力！”

“幾日？”

右丞相著胡子，笑的意味深長，“本閣就算給你一年的時候你能找到兇手嘛？”

“這……”

王將軍見到丞相忽然如此好說話，心里不妙，總覺得這必然是個陷阱。

“末將一定盡心盡力！”

“盡心盡力？這幾日你查到什麼端倪沒有？”

“丞相大人，是刺客太狡猾了，末將徹夜不眠不休的追查啊，您的人一直應該是知道的。”王將軍意味深長，這幾日他的府邸被圍的水泄不通，蒼蠅都飛不出去。

他的一舉一也都在丞相的監視之下。

丞相有點心虛，立刻吹胡子瞪眼道，“你什麼意思？”

“本閣安排人手是為了幫你追查兇手！”

“是是是，丞相大人您的好心，末將明白。”

“呦，這一大早上的是誰惹得我們的丞相大人生了這麼大的氣啊？”

晉王遠遠的就看到右丞相在為難王將軍，他立刻走了過來。

一聽到晉王的聲音，王將軍似乎心里有了主心骨，他連忙給晉王請安。

“晉王爺安。”

晉王假裝毫不知的責問王將軍，“王將軍這一大早上的，你做了什麼，惹得丞相大肝火啊？”

“晉王爺恕罪，是衛太傅遇刺一事，末將雖然盡心盡力，可是時至今日依舊沒有查到任何關于刺客的線索。”

“因此丞相大人大怒。”

丞相黑著臉，他冷笑著道，“事關京城安危，難不等到哪日刺客進了皇宮，本閣再重視嘛？”

“丞相說的極是，這可就是王將軍的不是了。”

晉王附和道，暗自給王將軍使了眼。

只是礙于丞相在跟前，有些話不好明說，王將軍不大明白晉王的意思，害的晉王心里忍不住的責罵王將軍好幾句。

“今日早朝你自跟皇上告罪，辭了巡城將軍一職吧！”

右丞相也不想多和他們糾纏，眼看著就要到早朝的時間了，他轉就要離開。

“等等，右丞相請問衛太傅他可有傷？”

晉王瞬間冷了臉，右丞相這分明就是要當著他的面，拿走他的巡城營，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并無。”

“既然并沒有傷，那就是沒有造太大的損失，雖然王將軍他有失職之罪，不過罪不至此吧？”

“晉王爺您的意思是？”

“在給他兩日時間，若是查不到兇手再問罪也不遲啊。”

晉王維護道。

王將軍也連連請罪，“丞相，晉王爺說的對，您再給末將幾日時間，屬下一定會全力以赴的追查兇手。”

“那本閣要是不給呢？”

“右丞相若是堅持，那本王不得不去太后面前分說分說了！”

晉王面上平靜，可是字里行間都在提醒他，太后可是他晉王的親妹。

如今皇上年，雖說丞相輔佐主，可太后的話，前朝后宮那也是實打實的分量。

“自古后宮不得干政，晉王爺莫非是忘記了？”

右丞相咄咄人，不肯退步。

兩個人僵持不下，末了，右丞相想起衛昭說的話，才點頭應下，“今日今日晉王爺堅持給你求，那就兩日之后，咱們再到皇上面前分說。”

“是，多謝丞相。”王將軍施禮道謝。

他甩袖離開，只留下王將軍和晉王兩個人。

晉王瞪了他一眼，“這點小事居然還需要本王出手幫你解決？”

“王爺，丞相他一直盯著末將。末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王將軍心里苦不堪言，可是遇到這種事，他完全就不是丞相的對手，只能由著晉王做主。

“過兩日你隨便抓幾個賊，屈打招也要本王手把手的教你嗎？”

晉王目看著遠來往的大臣，低聲道。

“是是是，末將心里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擔心，丞相那個老狐貍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你怕什麼？”晉王冷眼掃了過去，“出了什麼事，不是還有本王和太后給你做主的嗎？”

“是！”

晉王如此說，他心里有了底氣。

早朝在一場暗流涌中結束，氣氛越發張。

兩日的時間匆匆忙忙的過去，王將軍一大早上就帶著抓到的四五個刺客去了丞相府。

右丞相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坐在大廳，瞇著眼睛喝茶。

“去請衛太傅過府。”

“是。”管家應聲，立刻出門。

王將軍不解，“丞相大人，這幾個刺客是親口招供的，這些都是他們的供狀。”

“事實俱在，您找衛太傅做什麼？”

王將軍畢恭畢敬，不敢言語上被右丞相抓了把柄。

“這些刺客刺殺衛太傅，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了，當然要給衛太傅置。”

“那既然如此，不如末將把人押解過去……”

“你就安心坐著喝茶！”丞相覷了他一眼，“衛府離此不遠，不會耽誤王將軍太多時間。”

“是是。”

王將軍惴惴不安的坐下，手里端著茶水，顧不得嘗一口。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衛府的馬車才姍姍來遲。

衛昭進了丞相府，丞相親自道門前把人迎了進來。

他微微施禮，才看向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