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將軍您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可是今日衛昭忽然打發了邊所有的人，警告不要癡心妄想，才醒悟。那些夢中想象過無數次的場景，終究不能如愿。

衛昭形頓了頓，“我勉強護得你這一回，但是你若是再敢凌若，生死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他話語剛落，頭也不回的離開。

院子里空空的只留下一個人，跌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從今往后，在這諾大的將軍府里再也沒有容之了。

陳司馬得到消息，得知當初刺殺陳念念的另有其人。他半信半疑的按照匿名信上的提示去了殺手藏之地，無奈他帶人趕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若不是他從其中發現打斗的痕跡，只當是被人誆騙了。

“大人，看樣子是有人提前手了。”

陳司馬的手下翻箱倒柜的查找，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一點端倪。

“提前？”看來有人不希抓到這些殺手。

滿州能有這個能耐的無非就是衛昭，既然是衛昭的手，他暗中維護的人？

此時，顧清風匆匆忙忙趕去將軍府，就他看到的一切告知凌若。

凌若也覺得有趣，費心設計安歌，卻沒有想到沒有當場拿住安歌的把柄。

“衛昭讓人提前絞殺了那幫人。”

凌若苦笑，適當如今衛昭還不顧一切的這麼做，自然是不希那些人落陳司馬之手，正好也說明他知道安歌的所作所為，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袒護。

罷了，州他便是天，既然他想要維護安歌，那什麼人也不了。

“那陳司馬那邊？”顧清風心有擔憂，若是陳司馬誤以為衛昭維護的便是凌若，那這件事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了麻煩。

“再寫一封信給他，告訴他是衛昭提前下了手。”

凌若似笑非笑，“最好再故意出一點馬腳，陳司馬那麼聰明的人，只要他能猜出來幕后指使是安歌，我想他不會罷休的。”

“也好。”

顧清風答應下來，他意味不明的看著凌若，種種憂心之事，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冬日的風帶著幾分蕭瑟，院那株梅花倒是有了幾分生機。

凌若裹了裹上的披風，心里寥落。

萬萬沒有想到，陳司馬的能力遠遠比想象的強大。

陳司馬不但悄悄的截下那幾個殺手的頭目，甚至問出是安歌設計殺了陳念念。

若是帶著這些人直接去安歌對峙，安歌肯定不會承認。陳司馬也只當當初安歌的爹娘為了救下衛昭，付出的代價。所以便是他帶人迫衛昭，只怕衛昭也不會出安歌。

而他費盡心思的追查這件事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人，他想要推下去的一直就是衛昭。這一次衛昭有這麼一個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必然要好好籌謀。

只是不知道若是殺人兇手必須要死，那衛昭會選擇保護安歌還是凌若？

三日之后，凌若依舊郁郁寡歡，整日待在府里無趣，便想出門散散心。

這一出將軍府的門，就遇到了陳府的人強行請去喝茶。

上了馬車，一路疾行，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到了一茶樓。

“姑娘，我我家大人在樓上等您。”

隨從面無表的推著上樓，毫沒有拒絕的機會，只能著頭皮的上前。

茶樓，安靜的很，來往的茶客寥寥。

上了樓，便看到陳大人正在煮茶。

“凌姑娘當初說首創的冷泡茶，如今在州很有名氣啊。”他沖凌若笑了笑，甚至讓人覺得那算計的笑容里有幾分慈祥。

凌若搖了搖頭，怕不是年紀輕輕的眼神就不大好了。

順從的坐下，謙虛道，“大人謬贊了。”

“不知道大人您這麼客氣的請我過來，所為何事？”

勉強一笑，接著收斂了表。

“安歌重金找人殺了小，并且嫁禍給你的事，不知道你知道多？”

“所知不多。”凌若倒了一杯茶水，漫不經心的回答。

“如今知道了，那你有何想法？”

陳司馬將一應口供放到凌若面前，凌若看也不看，“我知道那個人蛇蝎心腸，手上的人命也不止這一兩條。”

“大人您若是想要除掉，我樂見其。”

陳司馬大笑，“你倒是毫不避諱，難道不怕衛將軍知道你這樣惡毒的心思，嫌棄了你？”

“殺人償命。”

薄輕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不過大人您今日見我，應該是知道衛將軍不會看著你殺了安歌，而坐視不管吧？”

“不錯。”

“大人只管派個刺客殺了那個人。”凌若給他出了主意，心里也知道陳司馬盤算的事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你難道不想知道若是你和安歌之間必須犧牲一個，他會放棄誰嗎？”陳司馬打量著凌若，心想面前這子確實與眾不同。

“不想，吧自個兒的命運到旁人手上，那是最愚蠢的！”

“你是個聰明的人，可惜這件事只怕由不得你了。”

陳司馬拍了拍手，立刻有四五個仆從上了樓。

“你不想知道，老夫就好好的幫幫你。”

“我倒是要看看衛昭他是覺得恩重要，還是你這個未來夫人要些？”陳司馬起準備離開，“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留著你大有用。”

他好心告訴凌若他的底線，畢竟他費心拉下衛昭，想要掌握州。到時候凌若滿腦子的奇思妙想，還是能幫到他的。

凌若也不掙扎，既然都已經落了陳司馬手里，而且暫時也不會有命之虞，何必糾結。

被推搡著上了馬車，一行人直奔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

陳司馬帶著護衛到了門前，不出意外的被攔下了。

他讓人將五花大綁的凌若帶下馬車，“你請衛將軍來，告訴將軍，末將抓到了殺害小的兇手，請將軍定奪。”

“是。”

看門的小廝一見凌若被抓了起來，頓時心慌，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片刻之后，衛昭帶著人匆匆趕來。

“將軍。”陳司馬跪下施禮。

“姑父如此勞師眾而來所為何事？”衛昭的視線始終在凌若上，凌若被綁的像螃蟹一般，卻不發一言。

他想要上前，被陳司馬以攔住。

“將軍，末將抓到了當初刺殺念念的在逃兇手，他指認是凌若的指使。”

“既然如今已經有了人證證，請將軍您為您死去的表妹做主啊！”

衛昭慍怒，“胡言語，當日不是已經查清楚凌若不是兇手！”

“那將軍您若是不信，末將已經把賊首井三帶來了！”他一揮手，后的護衛押著渾是的井三走上前。

護衛狠狠的踢了井三一腳，他跌跪在地上，口稱饒命。

“井三你說，是不是這個人指使你殺了念念！”陳司馬怒目相向，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井三猶豫不決，他分明沒見過凌若，可是他若是不實話實說定然沒有活路。只是來的路上陳司馬再三警告讓他咬死就是凌若的指使。

“是！是花了銀子，要我殺了陳府的大小姐……”

“你！”凌若想要辯解，卻被狠狠的推了一個踉蹌。

“將軍，事到如今，您還是早做決斷！”

陳司馬寸步不讓的迫衛昭，衛昭紅著眼，他看著凌若，凌若眼神中的期待灼傷了他。

顧清風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他手里也有種種證據證明此事分明是安歌所為，一時場面有些難以控制。

安歌被帶到將軍府門前，抵死不認買兇殺人。

凌若看著衛昭如此為難，苦笑了笑，“陳大人不必再審問了，是……”

松口想要承認，近來太累了，要是可以解，也算厚待。

“是安歌不錯！”衛昭忽然開口，驚得安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慌得抱著衛昭的，“將軍您不能這麼誣陷我啊，您答應了我爹娘一定會護我周全的，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啊！”

死死的抓著衛昭，猶如救命稻草。

陳司馬正要上前，衛昭護著安歌，繼續道，“是本將軍授意安歌殺了表妹……”

在場的人一片震驚，凌若也瞪大了眼睛不知所謂的看著衛昭。

“你胡說什麼？”

衛昭上前，“姑父，是我不堪其擾，所以殺了表妹。”

“你！”陳司馬面上雖是怒火，眸中卻是掩不住的竊喜。

“本將軍草菅人命，無力治理一方，今日便將州三城給陳司馬。”

他嘆息一聲，下定決心道。

凌若猶如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原來安歌在他心里竟重要至此。

罷了！

陳司馬喜不自，險些有些失態。

“我若不是看在你姑姑的面上，今日必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他令人放了凌若，帶著眾人離開。

安歌喜極而泣，“多謝將軍。”

衛昭甩開，一臉嫌惡。

他上前跟凌若解釋，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抑制住了自己的沖。斂了眉眼，只當沒有瞧見凌若一般，回了府里。

凌若坐在門前，看著冬日天上散落的云，三三兩兩，孤單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