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鉉一路快馬加鞭,因為有了柳青煙的糧食供應后,也不需要帶上糧草等,算得上是輕裝上路了,但戰況卻不是很好。朝爭吵議論紛紛,無人支援,本就是一場仗,旁人還皆以為小事,不放在心中。
他一路奔波的帶著親信和一隊騎兵趕到后,卻見到都是門窗閉的百姓,沿途到都是戰火的余音,一路上沒有幾個行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甚至是背著包囊要離開的架勢。
朝廷尚且未放棄,分明一直在派人馳援,但邊疆附近的幾個小城卻是這樣。木易鉉沉默的抿了,帶著人繼續一路趕著。
又花了數天的時間,終于趕到了侯爺駐扎的前線等地,方到不久,就有人急忙的喊著:“敵人來襲!”
號角吹響,士兵們竟然是穿著布,沒有盔甲,破破爛爛的模樣便揮著刀沖了上去。
木易鉉讓人先在附近埋伏下來,自己棄了馬,到高去觀戰局,卻見幾乎是一面倒的場景,但士兵們卻帶著一種悲哀的沖勁,用自己的之軀去阻擋。
他帶來支援的大軍還沒趕到,木易鉉實在忍不下去了,連忙讓人去吩咐下去,如果大軍趕到就在這里先安營,他帶著幾名親信,帶上頭盔,出佩劍,提起功微微點地便飛了過去,迅速加戰局。
他自讀兵書,自然知道這戰局并非是一人一力能夠扭轉的事,但是他卻不能夠在旁邊這樣坐視不管的看著自己國家的士兵用之軀去抵抗藩國的刀劍,做這樣無畏的犧牲,太不值得了。
哪怕是能救下一人也足矣!
……
“報!東南方向出現小兵力,格外兇猛!”
“報!已經殺了過來了,還請將軍示下。”
接二連三的探子來報,穿著盔甲的鎮南侯爺閆晨一臉冷漠的坐在大營中。
“父親,朝廷還沒派人支援嗎?”坐在旁邊的閆涵有點兒著急,握著佩劍只恨不得立馬沖出去,焦急難安。
閆晨一聲不吭的看著眼前的地圖。直到接二連三的戰報來,他才有點兒意外的起問到:“東南方向是誰帶兵?”
近日苦戰多天,朝廷的援兵卻遲遲未到,他心知肚明,也許是朝廷中還沒爭吵出個定論來,但是他卻不能退,退一步便是無數百姓的哭喊。
閆涵連忙起查看,“這似乎無人在東南方向帶兵,只在東北和中部有罷了,東南已經讓百姓先遷徙了。”
閆晨微微怔住,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起:“糟了,估計是世子帶兵來了,我還沒讓人跟他說明清楚呢!我見應該沒這麼快到,如今應該是他帶著輕騎就先過來了。”
他起走了幾步,連忙讓人備馬準備出兵支援,免得人才剛到就折在這里,安王妃雖然以他娘子的名義來信,但信中卻是安王的字跡,說的便是此事。他雖然激,但也沒想過會這麼快,早在多日前送去朝廷請求支援的兵馬都沒曾有來,更何況最近才說要來的世子爺呢。
加上世子爺份貴重,怎麼可能會來得那麼快,沒想到真的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太魯莽了啊!一人怎敵千軍萬馬。
閆涵見狀也連忙起:“父親,我也要一同前去!”
侯爺猶豫的看了一眼后,終究是抵不過的堅持,便無奈的松口了。這些孩子,既然還在意,為何又要和離,真是荒唐!若是他在,定會阻止!怎奈都不在京城,等人來到了邊疆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
閆涵微微抿,眸堅定。隨即兩人點了百來騎兵后就迅速領兵而去。侯爺帶兵趕到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木易鉉,著實因為太過顯眼了,那單騎單手持刀,右手持劍,虎虎生威,僅憑雙腳架著馬匹,得心應手的模樣著實耀眼。
旁跟著幾個人同樣,跟著他后面護著后方,幾人便一隊,進退得當,殺出了一大片空余的地方,甚至己方士兵都在他的帶下士氣高漲的幾人一隊廝殺了過去。
侯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便是不來支援也綽綽有余。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總得讓對方留下點什麼吧?
木易鉉側眸看到來人,這才放松了一下,接著加了攻勢,迅速與對方匯合。頭后低聲流了幾句后便默契的繞了過去,慢慢圍了起來……
經過一整天的作戰后,所有人幾乎都是浴而歸,大大小小的傷口只要不是斷手斷腳,都是自己去包扎一下的。侯爺帶著人回營地后,安頓下來才問道:“世子,你怎麼這麼快到?帶的兵馬呢?”
“我帶著親信先過來了,兵馬隨后就到。”木易鉉爽朗的笑笑,看到對方黑了臉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大笑,卻不小心扯到了口的傷口,頓時咳嗽一片:“咳、咳咳咳……”
閆涵連忙跑了過來,跪坐在他側,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脊,又遞了一杯溫水過來。
木易鉉瞟了一眼,不發一聲的接過,緩了緩才喝下:“謝謝。”
“……”閆涵神微,卻還是沉默的站了起,走開了。
木易鉉只覺得莫名其妙,看到這一幕的侯爺卻無奈的搖搖頭,這群別扭的小輩啊。
“對了,侯爺。稍后還有糧食和藥品以及大夫過來。”木易鉉記起正事,見營帳中閑雜人等都離開了,這才低聲道。
“什麼?!”侯爺有些驚訝的拍了桌子倏地站了起來,就差沖了過來,見到木易鉉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才努力緩了緩,抑著激的嗓門,“這是怎麼回事?朝廷派的?”他怎麼也覺得不可能,要派來的話早就派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而且除了糧食,還有藥和大夫,這更加不可能了,現在哪里有大夫愿意來前線?
這里的士兵大多都百病醫的會包扎簡單的傷口,理一些急的了。
木易鉉扭頭查看了一番周側環境后才開口道:“朝廷派了兵,我只是帶兵馳援罷了。這些是我家的產業,我娘出發前代的,我帶了信,一路命人騰出一部分糧食、藥,隨兵押送過來,路上看到況不佳,猜測估計需要大夫,便讓人幫忙找了一些大夫一起過來幫幫忙,看有沒有什麼機會能派的上用場。”
侯爺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激的道:“如此,那我便替百姓們謝謝安王妃了。幸虧有世子大義,前來搭救。”他也明白,如果不是世子前來的話,安王妃也不可能會出這些。安王在朝廷多有勢力,而安王妃卻經營生意頗佳,誰也不知道到底經營了多,但如今瞧瞧,應該是很不錯的產業了,才能在這邊疆之地還能突然籌集到糧食和藥。
不管多,能籌集到都是一份本事。
而翌日趕到的大軍后帶著的供應卻讓侯爺徹底的傻了眼,瞬間有點兒明白了為什麼皇帝容不下安王了。擁有這樣的威脅力的人在臥榻怎麼可能安睡呢?于朝堂有人,于江湖有錢財。
侯爺搖了搖頭,不敢再細想下去,連忙如獲珍寶的讓人出來安頓這些糧食、藥以及要當做寶貝看待的大夫們。
被東家們派來幫忙的大夫看到這里腥的場面都有點兒害怕,卻不料這些人格外的溫和,各個都生怕嚇到他們似得,小心翼翼的帶著他們去休息。
為首的安大夫只覺得無奈,他們都是各地有名的大夫了,既然平日東家的供奉,現在出出力也是應該的,也是拿了報酬的, 更何況士兵都是為了保護他們這些百姓啊。安大夫看不下去士兵對他們的小心翼翼,直接站住回問道:“請問傷兵營在哪里?我們還是先忙正事,晚點要休息再休息吧。”
被侯爺安排去安置這些弱的大夫的張炳驚訝極了,第一次還見到有人主且積極的要求要工作干活呢,他當然是希越快越好了,現在傷兵營都快沒位置了!他連連點頭:“好的,那安大夫,我帶你們先去傷兵營看看。”
安大夫這才點點頭,早就聽說這邊的況很不好了,既然機緣巧合之下來了,那就要盡力幫忙才是,雖然有些累了,但是救人那麼著急的事,哪里還能夠拖延?
張炳心想,侯爺雖然說的是要讓大夫們先去休息,但大夫們主要求去的,他也不好拒絕啊。但臉上卻像是樂開花似得,馬上帶路,生怕慢一點兒大夫就反悔了。
安大夫也有點兒無奈,看著那士兵臉上不用掩飾的欣喜,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背了自己的藥箱,快步跟了上去。
誰料才到傷兵營附近,外面到都是了傷的士兵歪歪扭扭的靠在一旁休息的模樣,到彌漫著腥味。安大夫頓時就不了,張炳還急著帶他們去呢,看安大夫突然停下來還以為累了,連忙好聲好氣的哄著:“安大夫?是否要休息一下?你瞧眼前馬上就到了……”
安大夫突然打斷他的話,指著這些傷兵道:“為什麼他們了傷卻在外面?沒有醫治也沒理一下傷口,就這樣丟在外面路邊?”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到都是傷兵的模樣,連一個床位都沒有,就隨便的躺在路邊黃土地上,沒有人照顧,流不止,在戰場為了國家而沖鋒陷陣的士兵們卻是這樣安排?他覺得失了。
張炳微微怔住,“可是沒有位置了啊。”
安大夫不想聽這些狡辯之詞,哪怕沒有個床位可以躺著,起碼安排在營帳中,不要如此天之地,甚至還有許些蒼蠅等在旁邊飛旋著,這樣未免也太冷落這些英雄了吧?!哪怕在戰場上都是微不足道的一名士兵,但都是父母的孩子啊!倘若送了孩子當兵的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就被這麼對待,他們該怎麼想?
他沉默著,帶著一怒氣的跟著張炳進了營帳。突然呆住了,眼前所見的都是更加慘烈的況,不是斷手便是斷腳,甚至是眼睛瞎了一只等,他這個時候才明白那帶路的士兵口中的“沒有位置”是什麼意思。
眼眶慢慢的紅了。
張炳還想要解釋一二,卻見剛剛都還跟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夫們紛紛放下藥箱開始忙活起來了。他頓時出驚喜,旁邊蹲守著是一個臟兮兮的士兵,還湊過來問道:“張哥,這什麼況?哪里來的這麼多大夫?朝廷派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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