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軒面冷肅,此時看向侯爺的眼神已經有幾分不同了,帶著幾分懷疑的打量。本來以為這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應該不會是騙子。
但是現在看來嘛,還說不準呢。
最初為什麼會那麼相信呢,第一就是來人通氣勢,不像普通人,氣派,不像是江湖騙子。第二就是閆旭在這邊也待了久,經常來,他偶爾見到過幾次,來人與閆旭那麼相似,而且都是達貴族,向來也不可能故意誆騙他。
但現在他覺得又有幾分可疑,他很早就知道,他是在附近山上被顧老爹撿到的,而這人卻說不是在附近。
侯爺自然也看到了他懷疑的目,臉微微有點難看,不過還是勉強和悅道,“你相信我,我沒什麼騙你的必要,如果不是你長得跟我故人十分相似,我也不會問你這個。那你現在是不是十九了?”
他記得很清楚,他故人那年丟了孩子的時候,正好是十九年的災荒時,如果真的是故人之子的話,應該是十九歲了。
顧銘軒眸微閃,他的確是十九,但這個年齡也是稍微打聽就能知道的。
閆晨侯爺也是馬上就能猜得到他的想法,又補充道,“我今日才到,一來就直接到這里了,沒有跟你們本地的人打過道,更沒有打聽過什麼,這點不信你可以回頭去問。”
不過這個也變相的證實了他的猜想是對的。這個孩子果真是十九歲。
閆晨努力出和藹的笑容,“你回去可以去問下你的養父母,是不是在臘月撿到的?”
當時故人還只是個普通的、不起眼的皇子。家眷遷徙的路上遇到了暴民,人手不夠,發生了一段混,許多人都失蹤了,當時照顧孩子的娘照顧著孩子也不見了。
當時格外混,過后才發現不對勁。然后就怎麼也找不到了。
顧銘軒倏地抓了雙手,的確是臘月撿到的他,他不用問。
心跳的有點快,一時之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嚨微,吞咽了會口水,才遲疑的問道,“我父母……是什麼人?”
見他相信了,侯爺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別擔心,你父母也不是故意丟棄你的,你要相信,你的父母一直都在找你。你留個聯系方式,我應該怎麼找你?”
他見對方臉稍冷,主解釋道,“雖然我很相信我的直覺,也覺得沒有錯,不過還是要調查一下的,調查的不是真假,而是證據,你給我幾天的時間,找到證據后我在細細與你分講。”
顧銘軒臉緩了緩,牽起角扯了下,“好,我信你。你要找我的話——”顧銘軒稍微停頓,轉移視線,出指著地上,“就來這家飯店,跟店小二說要找我即可。”
閆晨點頭。
兩人談完的時候,小侯爺還蹲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叼著不知道哪里來的草,沒什麼勁兒的甩一甩。
“啊,談完了?”閆旭歪頭,后知后覺的問道,“要回去了是嗎?”
“……先不回。”侯爺按了按太,努力按下想要教訓這個小兔崽子的心,耐著子說道,“還要再待幾天,你帶我回你在這的房子。”
“哦。”閆旭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剛剛才一回兒沒聽,就不知道聊什麼了,現在居然還會改變主意留下來了。他覺得顧銘軒這個店家特別厲害,不僅敢跟他老子頂,還能讓他老子改變主意,不馬上帶他走了。
不過他也樂得不走,他還沒玩夠呢。
閆晨跟顧銘軒約定好了時間后就離開了。
顧銘軒這時才想起來,怎麼到現在,他娘子還沒來?回去之后才發現,小月沒看懂他的眼,以為他是想說,“沒事,這里的事都有他,安心回去照顧小姐吧。”
所以小月就放心的離開了,回去又搗鼓著給家小姐做兩夏裝穿呢。
顧銘軒無奈的了角,好吧。也……也算行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其實他還是很期著知道他的親生父母的,尤其是對方說,他的父母不是故意丟棄他的,是不小心失的,現在還一直在找他呢。
他有些僵的心也忍不住松了幾分,親,便是他得到又失去,格外的東西。
柳青煙忙完的時候已經沒事了,顧銘軒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都與往日一樣,也沒怎麼在意,只是隨口問了句,“聽小月說,下午有人來找事?理好了嗎?”
畢竟見他現在這麼輕松的在這里,想來應該也是沒什麼事的,柳青煙只不過是按例照常的詢問一聲罷了。
沒想到顧銘軒竟然遲疑了會,才道,“今天有人說,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的誰。”
他不聲不響的就丟下個驚雷,炸的柳青煙楞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真的嗎?是什麼況啊?”
顧家人對他不好,也希他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誰還不是自己父母手上的寶貝啊?哪里容得別人那麼作踐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能找到顧銘軒的親生父母,那也算了卻了他的一樁心事啊。
柳青煙知道,哪怕他不說,這也是他的一件心事,他在顧家是不敢說話的,是自卑的,不安的。
雖然現在顧家人已經基本在他們的可控制范圍了,而新的家人卻不一定是個好的。但是們也不能因為這個顧慮也不讓顧銘軒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啊。
平心而論,還是希顧銘軒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的,不管貧窮貴賤,只要是個疼相公的家人就可以。
就怕……相公的家人是故意丟棄他的。
后來也私下問過了,相公說,他是在十九年前鬧荒災荒的時候被撿到的。
所以——
很可能是因為養不起孩子了,所以才丟掉的,這樣的事也不見,鬧荒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易子而食。只不過這樣的現實對他就太殘酷了,還不如永遠也不要找到父母好呢。
畢竟現在的父母對他不好,他還能自我安是因為他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親疏有別。但如果他真的被父母拋棄的,那無疑是在原本的傷口上再次撒鹽。
所以柳青煙張極了,生怕自己相公又再次到親的傷害。
張的看著他,連眼睛都不敢眨,手握住他的手,的握住,像是要給他力量般,“沒事,不管怎麼樣,都還有我呢。”
顧銘軒本來心中也有忐忑,沒想到他娘子如此可,還在擔心他,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手反握住的手,“我知道。”
抬眸看向,柳眉下是溫如水的眸子,眼中盛著滿滿的,含著擔憂。
他滿心的慨,有此娘子,夫復何求!
前些日子還冷漠的看著他,而如今卻是滿心的為著他著想,過往令傷心的卻依然不究。
顧銘軒凝視著,仔細的一寸寸的臨摹著,出手,從的額頭,眉眼,再到高的鼻梁,慢慢的挪到,拇指輕輕摁在的上,微微著。
柳青煙不解的眨眨眼,抬眸看著他。
他將兩人相握的手了出來,輕輕放在的臉上,著那細的睫在手心輕輕掃過的,將的眼睛捂住,隨即慢慢俯。
柳青煙到他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盡管失去了視線,也能猜到下一秒要發生什麼,。忍不住有點張的攥了他的角,才剛抓上角,便聽到近在咫尺的人發出輕輕的嗤笑聲,“乖,不用張。”
他輕輕的上的邊,慢慢附上去,虔誠得就像是的信徒般,拯救了他的一生,隨著的呼吸而呼吸,兩人的呼吸逐漸同步,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是誰與誰。
顧銘軒直接將人抱起,大步流星走了房中,柳青煙幾乎在子騰空的那瞬間便自的攬上他的脖頸,將頭埋在寬闊的襟中。
一夜貪歡,翌日太升起,兩人還賴在床上。
柳青煙想要起床,卻被床上的人手拉了回去,低啞的嗓音輕輕問道,“這麼早呢,去哪?再陪我睡一會兒。”
柳青煙就差翻了個白眼了,陪你睡一會?是給你再睡一會兒吧?不輕不重的發出了聲嗤笑,意味不明。
顧銘軒聽到后也尷尬的了鼻子,“這不是想你嘛……”說著,也沒什麼文人包袱,直接將人拉了下來,大手一攬在下。
帶著許些沙啞的嗓音低低的湊在耳邊,輕輕了下耳垂,道,“弄疼你了?不舒服嗎?”像是勾人的妖般。
柳青煙暗罵了聲,卻很誠實的環上他的脖頸,“來吧。”
低低的笑聲響起,柳青煙臉微熱,但也不管不顧了,直接雙腳纏上,惹得那人共沉淪,便沒空笑話了。
兩人胡鬧完,已經可以起來吃午飯了。
小月端上熱騰騰的飯菜,吃完之后,顧銘軒便被趕著去學習了。
柳青煙扶著腰想著,太運真的吃不消,相公的力還真不錯——雖然舒服,也很,但是!多來幾次真的要累壞了。
一直沒怎麼的人厚無恥的喊著累,但是一臉饜足的模樣卻惹得小月在旁笑不已,還悄悄的問道,“小姐,是不是快有小寶寶啦?”
小月覺得,按照家小姐和姑爺恩的程度,應該這年年底之前就能有喜脈了。真讓人開心。
只是不速之客來得快。
顧銘軒才剛被柳青煙趕著進去書房讀書去了,柳青煙又將小月燉好的補湯端去給他,還被取笑了一番。
顧銘軒意味深長的看著補湯,暗有所指,“看來娘子對為夫的要求還需要再提高些,為夫定會努力!讓……娘子滿足。”
話音剛落,柳青煙臉上哄的一聲通紅,瞪了他一聲就出去了。
臉上紅暈還未褪,就見小月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怎麼了?”小月怎麼如此慌張,柳青煙也顧不得了,忙提起擺跟過來,沒想到正好就是往這里來,見到了小月才忙停下。
小月跑得急,了兩下才急急道,“小姐,有人要找姑爺!在飯店等著呢。”
柳青煙微微一愣,“好,我去看看,銘軒才剛去讀書,先不打擾他。”畢竟讀書還是要平心靜氣,本來兩人就已經胡鬧了大半天,現在可不能在理些雜事了。
加上昨天顧銘軒回來的時候說的那件事,還是有點兒在意的,估著就是這事了,先去看看也行。
柳青煙換了裳后就帶著小月去了農家飯店,剛到就有人迎了上來。
店小二恭敬的道,“東家,人在三樓的包間,等了有一會兒了。”
“好。”柳青煙輕輕點頭,提起擺跟了上去,到了后輕輕敲門,待對方喊進才推門而。
那人背對著,顯然是有點欣喜,忙轉過來,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發現人不對勁,又將話語吞下,“你是何人?”
“是你要找我相公顧銘軒嗎?”柳青煙對此也不詫異,微微一笑,問道,“他剛剛在讀書,不便打擾,所以我來看看何事,急事便帶你去找他,不急的話就由我轉達即可。”
來人正是去調查后的侯爺,他面微冷,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阻攔他。正是膽大妄為!要知道這人可是尊貴的份,這個平民子能有幸嫁給他便十分幸運了,還敢手丈夫之事。
柳青煙可不管他的臉,只微微笑了下,“怎麼?不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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