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夫君他也只是護妹心切,一時間慌不擇言了,絕不是故意的……”柳青煙還想挽救地開口,蒼白無力地替顧銘軒說話。
“唉,妹妹如今是顧家人了,自然要向著顧家人說話了。公爹你可千萬別生氣,孩子外向這也是人之常。”寧氏似乎嫌這把火燒得不夠旺,道。
比起向著柳家的寧氏而言,柳青煙的一舉一都顯得完全沒有立場,看得柳員外大失所。
“我還是那句話,你今日若是敢與顧銘軒那小子走出我們柳家的大門,我就當沒了你這個兒,今后你也不必再上我們柳家來。就當柳家從來不曾有過你這個人!”柳員外被寧氏這麼一攪合,頓時斬釘截鐵地開口道。
柳青煙一時間進退兩難,一邊是自穿越以來對自己一直不錯的柳員外,另一邊則是自己兩世以來唯一的丈夫。
“夫人可以好好想想再做決定。”顧銘軒這會應該也是,想到了這段時間與柳青煙的溫,一雙眼眸里總算帶上了點溫度,“馬車在路口等著,我先帶云嵐出去了。”
語畢,顧銘軒的腳步不再停留,緩慢卻堅定地抱著顧云蘭向外走去。
“爹,今日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全然不是一時半刻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夫君也是見云嵐了委屈,這才口不擇言的,你且等我回去后好好說說他,咱們再把這件事說清楚查明白,可以嗎?”柳青煙懇求道。
柳員外已經轉過,別過了臉,堅持自己的想法,一個多余的眼神也不給柳青煙。
“爹!爹……”柳青煙試探地又喊了好幾遍,眼見顧銘軒就要走出的視線,柳員外還是不理,柳青煙這才慌開口,“贖兒不孝,請爹爹等我兩日,我把夫君勸好了,再與云嵐問清詳后,定帶夫君上門來給爹賠罪!”
話畢,柳青煙連忙提起子追了出去。
這邊柳員外終于回過了頭,看著柳青煙跑出去的影,一瞬間似乎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堅的背脊也瞬間佝僂了下來,蒼老渾濁的淚水布滿了他的眼眶。
“爹……”柳子豪上前想要扶一扶柳員外,卻被柳員外揮開。
“罷了罷了,大不中留啊!”柳員外跌坐在太師椅上,蒼老如朽木一般的手捂住了雙眼,擋住了寧氏與柳大剛窺視的眼神,“今日后,就當我們柳家不曾有過這個兒吧!”
“那……爹說的給顧姑娘的賠禮呢?”寧氏還是口道。
若不盡快將這件事定下來,萬一那邊顧云蘭回過神來,又想出了什麼辦法只怕會更被。不如趁現在柳員外厭惡顧家的時候盡快將此事拍板下來,后面便是再有什麼事,事定局,顧云蘭也翻不出浪花來了。
“你且拿了庫房鑰匙,去清點些東西,明日子豪帶著東西去顧家陪個禮,這個事要瞞好了。不許外面傳出任何的消息,順便……”柳員外長嘆了一口氣,這才又開口對柳子豪吩咐道,“順便告訴你姐,今后好好在顧家生活,柳家日后便再無長了……”
柳員外話說完就自顧自撐著椅子把手站起來,在管家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柳青煙的后腦勺沒有長眼睛,自然看不到走后柳府發生的事。
顧銘軒早就抱著顧云蘭回到了馬車里,經歷了柳府的事后,他特地花錢包了一輛馬車,此刻顧云蘭正靠著顧銘軒的肩膀沉沉地昏睡著。
柳青煙難得尷尬地與兄妹兩人面對面坐著,顧銘軒的臉依舊很不好看,一路保持著沉默,柳玉竹想要開口說點什麼都找不到機會。
馬車確實比牛車快了不,三人一行比平常要早了不,回到顧家的時候甚至太都還沒落山。
顧云蘭狀態不對,顧母自然看出來了,然而不管怎麼問,顧云蘭只是哭,什麼都不說。
“云嵐是跟著你們夫妻兩個一起出門了,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顧母氣得不行,顧云蘭那邊問不出話來,只能過來指責夫妻二人,“柳青煙我告訴你,但凡云嵐要是有個好歹,不管銘哥兒同不同意,我老顧家一定會休了你!”
面對顧母的指責,柳青煙難得地沒有反相譏,只是保持著沉默。
現在這個景,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也都不對,不如不說不做。
顧銘軒可能也是因為這次的事,對柳家失了,從頭到尾不曾幫柳青煙說過話也就算了,甚至連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給,兩人就算偶爾視線相,顧銘軒也是毫不猶豫地將視線轉移開……
“小姐,你跟姑爺這是怎麼了?”小月見顧家上下都冷著柳青煙,不免有些忐忑地上前關心道。
“……等明日或者晚上,我在好好與夫君說說,這件事背后絕對不是我們看起來這麼簡單。”柳青煙也是需要宣泄,將柳府上發生的事簡潔地跟小月說了下。后面一段話,不止是在勸小月,也是在勸自己。
憾的事,到了夜里休息的時候,顧銘軒依舊是從頭到尾不曾與柳青煙搭話。任憑柳青煙如何開口,都沒有人接的茬。一整個夜晚,夫妻二人就這麼一夜無話地過來了。
次日一早,沒等顧銘軒套好牛車,顧家院子外就響起了一陣嘈雜聲,隨即而來就是有人拍打院門的聲音。
柳子豪拉了整整一馬車的禮上門。
正在旁邊掃灑的小月見柳子豪上門了,連忙跑進去喊了柳玉竹出來。
“姐夫,這些都是我們柳家的心意,我是替父親與大哥過來與顧小姐賠禮的。”柳子豪向顧銘軒行了一個書生禮,語氣十分誠懇。
“所以這就是你們柳家給家妹的‘代’嗎?”顧銘軒語氣生,態度也不見得多好。
“子豪,爹爹可還有說些別的什麼?”柳青煙適時地上前,與柳子豪談道。正好替柳子豪解了圍。
“姐,”柳子豪看到柳青煙的時候還是很的,但想到柳員外的代他又有些躊躇,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是怎麼了?”柳青煙見柳子豪面不好,有些張地問道。
“爹爹這次除了我來顧家賠禮道歉,另外還吩咐我告訴姐姐……”柳子豪話到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顧銘軒依舊臉鐵青地看著姐弟二人,也不話,靜靜看著兩人互。
“可是爹爹還在生氣?”柳青煙心中有些忐忑,昨晚細細想來,沒有將事代清楚也是的不是。
“爹爹說,希姐姐日后能好好在顧家生活,無事的話……便不要再回柳家了。”柳子豪閉上眼,幾乎是視死如歸一般快速說道,“爹說,今后起,柳家便不再有大小姐了。”
“是嗎?”柳青煙的眼眶瞬間通紅,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只是沒想到這一刻真事實時還是忍不住難。
剛穿越時在柳家生活的日子,柳員外音容笑貌猶在……柳青煙上雖不說,但心里卻是已經在慢慢將他真正當做自己的父親了。
可如今,兩人的父關系卻是走到了終點。
柳青煙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而那邊顧銘軒卻依舊無于衷地冷眼旁觀著。有一瞬間,柳青煙的心里涌上了深深的失落,那種不被人認可不被人理解的深深包圍了……
柳青煙看了無于衷的顧銘軒一眼,縱跑開,遠遠的能看到的側臉飛揚的淚花。
“姐姐!”柳子豪手想要攔住柳青煙。
“還請柳二爺自重,”顧銘軒皺著眉,側一擋,擋住了柳子豪的作,語氣也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姐夫……”柳子豪無奈想要開口解釋。
“抱歉,還柳二爺收回這個稱呼,我顧某人高攀不起,”顧銘軒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開口道,“柳府不是已經不忍我夫人這個兒了嗎?顧某又何德何能能擔得起二爺一聲‘姐夫’呢?”
“你!”柳子豪見顧銘軒這樣,氣得不知如何是好。說什麼也不是,他就知道,昨天那檔子事發生后,姐姐在顧家一定很難做人,如今看顧銘軒這個態度就知道了。
可柳員外堅持要把柳青煙逐出家門,他人言輕微又能說些什麼呢?只希柳青煙還能等得住,等到他金榜題名了再把柳青煙接回去!
柳子豪在顧銘軒這里了好一波氣,放下禮就準備走。顧銘軒原來是連柳府送來的賠禮都不準備收的,誰曾想,顧母不明真相地湊了出來,見到這一馬車的禮,哪里肯讓人家帶走,死活都要顧銘軒收下。
顧銘軒不好在大門口議論顧云蘭的事,只能黑著臉把東西收下了。
“家父已經狠狠敲打了家里下人一番,顧先生大可放心,對外絕不會有對顧家任何不好的流言傳出的。”柳子豪見顧銘軒臉不好看,一眼就猜出了顧銘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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