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復臉復雜的看著雪兒,嘆了口氣道:“雪兒小姐,以前老祖不在,家里那班人才會欺負你,現在老祖既然出關,你大可安心回去,在外面流浪,終究不是個辦法。”
我眉頭一挑,跟著勸道:“雪兒,你三哥說的沒錯,你還是快點回去的,你一個小孩在外面,太危險了。
“婆婆...”雪兒呆呆的看著我,隨即咬牙道:“婆婆,你能跟我一塊...一塊回去嗎?”
上復聽了雪兒的話,有些疑的看著我:“這位婆婆是?”
“我只是個乞丐,跟雪兒一塊相依為命討生活。”我搖了搖頭,“雪兒是個好孩子,我也想陪在邊,不過如果不方便帶我回去的話,也沒關系。”
“我回去可以,一定要帶上婆婆!”雪兒聽了我這麼一說,立即非常堅決的沖上復道,“要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吧,告訴老祖,我父母的事,我長大后一定會自己查個明白,不管是誰對我父母下的手,我都會報仇!”
我眉頭一皺,這話,可不像是平常的雪兒能說得出口的。
上復無奈,只能答應。隨即,他帶著我們下山,雇了一輛馬車,朝云山城趕去。
回家的路上,雪兒一言不發,一點也沒有那種回家的喜悅。我能覺的到,雪兒雖然只是個孩子,但懂得非常多,從先前的那些話就能看出來。
一連趕了三天的路,我們總算是到了云山城。這里是南方跟東方的界點,據山而建起的城,在我看來并不算大。不過,馬車剛到城門口,我突然發現了一不對勁。
“吁...”
馬車停下,雪兒抬起頭,看了眼外面,疑問道:“外面是出什麼事了嗎?”
“青山劍修在盤查,好像是在找一個人。”坐在馬車外的上復直接回道。
人?我擰眉看了外面一眼,慢慢將頭低了下去。而雪兒微微點頭,并沒有再問什麼。
很快,查到我們這,布簾掀開了,兩個面無表的修士掃了馬車一眼,見我們和雪兒一老一,直接省略。
進了云山城,我們一路穿行,直接到了城角一豪宅大院。門匾之上,赫然寫著上世家四個大字。
我下車后,著牌匾暗嘆,這上家雖然最強的只是半仙,但在這種小地方,倒是一等強者,府邸都如此氣派。
這時候,大門敞開,走出幾個家奴一樣的人,他們都有修為,不過不強,只是人道境而已,只有一人是地道境。
“這不是上小姐嘛,終于舍得回來啦?”一個材凹凸有致的婦突然從宅院里走了出來,打扮的倒是好看,只是說話怪氣,極為讓人不喜。
“呦,還帶回來一個乞丐?”婦目落在我上,眼中閃過一不屑,以及厭惡,擺手揮了兩下,好像我上很臭似得。
“這是...婆婆,我們在外面一起生活的。”雪兒看著婦,面有些委屈的說道。
“跟乞丐生活?”婦輕哼一聲,面不屑:“大小姐,你可別忘記自己的份,你是上家的人,走到哪,都是貴人,怎麼能跟乞丐朋友呢?再說,這些七八糟的外人各個都心懷不軌,你也不小了,怎麼還會被騙?”說到這,婦又出一副恍然大悟大樣子,拍了拍額頭,“差點忘了,現在不能你大小姐,你的名字是上雪吧?”
“哼!”雪兒十分生氣的看著婦,哼了一聲,挽住我的手就想朝門面走去。
誰曾想,婦居然還不肯放過我,擺手將我攔下:“老太婆,你說你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一個小孩子也騙?不要以為傻,我們上家的人就都傻,你是沒資格進我們上家的大門的。”
我皺起眉頭,倘若修為還在,這等狗仗欺人的家伙,老娘一掌就能夠拍死,何必聽瞎?可現在,我虛弱,又一路舟車勞頓,早就疲憊不堪,本無心跟廢話。
“雪兒,是誰?”我低頭問道。
“是管家,管家的夫人。”雪兒很生氣的說道,同時還瞪了婦一眼。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小小年紀居然就會出兇相,果然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就學壞了。”婦同樣回了一個不善的眼神。
“什麼?管家夫人?”我故作大聲,不可思議的看著婦,“管家不就是看門的狗嗎?那這位...應該就是母狗吧?咦,你們上家可真奇怪,一條母狗,也敢對自家主人吼,應該打斷,趕出去才是。”
“老不死的!你罵誰是母狗?!”婦一聽我開口,臉就變了,兇吼了一句,擺手就想扇我。不過,似乎又覺得我上太臟,打了我怕會臟了自家的手,又對邊跟著的兩個小丫鬟喊道:“還愣著干嘛?快點把這老家伙打死丟出去!別臟了我們上家的地!”
兩個丫鬟見婦發火,當即就想來抓我,雪兒一步橫當在我面前,而邊上的上復見狀,也不得不出手攔下了丫鬟。
“張夫人,是老祖讓我帶上小姐回來的,你若要在這里阻撓我,那待會老祖怪罪下來,我會如實稟報的。”上復看著婦,淡淡說道。
“不要拿老祖的名頭我!”婦怒視著上復,上這麼說,卻沒再攔著我們,只是惡狠狠的對我威脅道:“老東西,進了上家,你看我怎麼弄死你!!”
我輕哼一聲:“狗好好看門就行了,瞎喚,先把你趕出去。”
“你給我等著!”婦說完,怒氣沖沖的帶著丫鬟先我們一步進了宅院,中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把丫鬟都嚇到了。
“老婆婆,張夫人是管家的夫人,雖然管家并不是我們上家的人,但份也不低,你何必為了一時口舌之快,得罪于?”上復眼神奇怪的看著我,大概是覺得我跟他平時所見的那些文文弱弱的乞丐,為何一點都不像。
“欺負雪兒,你也看見了,管家夫人終究也只是奴婢,何以對你們這些家族之人大呼小喝?我看,你們上家在這方面問題太大了。”我淡淡說道,連看都沒有看上復一眼。
雪兒哼了一聲,扶著我進了宅院,而這一路走過去,許多過往的家奴都用怪異的眼在打量著我跟雪兒,本沒有一要行禮的意思。倒是見了上復,會恭敬喊他一聲三爺。
難怪要離家出走,怕雪兒之前在家的地位,連仆人都不如。
上復將我跟雪兒帶到一庭院休息,囑咐了幾句,便就先告辭了。我坐在床上,覺渾都快散架了,疲倦的厲害。
“婆婆...”雪兒坐在我邊,拉著我的手,小臉上出猶豫之,“婆婆,雪兒有事瞞著你...”
說著,雪兒突然跪在了我面前。我看著雪兒,沒有出聲,已經猜出為何會這麼說。
其實算起來,雪兒確實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我可能已經死在了破廟。不對,對于一個陌生人,雪兒為何會如此心善?自己都吃不飽,還要救活我?
怕是知道我的份后,起的私心吧。
“包子有毒的事,你知道,而且還故意讓我吃,是嗎?”我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