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我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背影,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穿着黑的長袖衫,頭髮挽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塵?緣?文?學?網這背影似曾相識,而且穿長袖讓我覺得很奇怪,這天氣不會熱的麼?
我努力在腦子裡回憶着在哪裡見過,突然,說話了:“囡囡啊,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久咯……”的聲音像是從嚨裡出來的一樣,嘎難聽,讓我耳朵有些難。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是在跟我說話麼?沒回頭看我,怎麼知道我的?認得我嗎?
我正要開口問是否認識我,是誰,但是頭上着的一碧的簪子勾起了我的回憶。我想說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嚨,這不是開玩笑的,那跟簪子我認得,是早就死去的大生前最喜歡的一簪子。
之前之所以沒提起我大,那是因爲死得比較早,大爺爺比我爺爺都大了近十歲,大比我大爺爺還要大兩歲。我對大的印象並不深刻,貌似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只有那簪子我猶記得,後來我還拿在手上把玩過,只知道那是大的,現在出現在了這個老的頭上,要麼是我看錯了,要麼就是……
沒錯,後來那簪子去哪裡了我並不知道,就那麼不翼而飛了,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骨悚然。
穿的服也讓我心裡發,誰會在這樣的天氣穿長袖?都是不得都才涼快,上的服還是那種年代久遠的服,上半是佈扣子的長袖衫,下半是長的那種。以前有老人死掉壽也有這種樣式的,前的服上還有一個紅的‘壽’字。黑紅的搭配永遠都是那麼有死亡的彩,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緩緩的轉過了,手上提着一盞燈,將那張臉照得無比的清晰。
凹進去的眼眶裡沒有眼珠,那雙手和臉一樣都只剩下一層皮包裹着骨頭,本沒有人形了,牙齒都在了外面,服前面果然有一個大大的‘壽’字。我嚇得撒就跑,卻還在我後不停的喊道:“囡囡啊……大等你好久了,囡囡啊……你不是喜歡的簪子嗎?送給你啊,陪說說話,一個人好孤單啊……”
我不敢回頭,只覺的聲音並沒有遠去,一直在我背後縈繞。我要瘋了,這分明就是一乾,活人不可能是這樣子的,大爲什麼要找上我?我跟又沒什麼過結。
以前跟我說過,人要是死得冤了,死後就會有口氣咽不下去,就會有詐或者鬼魂索命的況。那麼跟死者有過結的人就要小心了,有的死者會找活人麻煩,有的則是心願未了。
我不曉得大爲什麼會找上我,說很孤單,讓我陪說說話,我敢嗎我?我就沒見過能跟死了的人在這樣的荒郊野外暢談的人,我也沒那膽子。
“李秀珍啊,你找我孫子幹啥子?”
突然,我聽到了爺爺的聲音。
我放慢了腳步往後看去,爺爺背對着我跟大面對面站着。李秀珍就是我大的名字,已經死了的大和昨天剛死的爺爺站在一起說話,我此刻心是崩潰的。
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以前總聽跟我講些鬼神的事,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兩個都是我家裡的人,一個是印象不深刻的大,一個是生前疼我的爺爺……
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我不該怕他們的吧?爺爺不會害我,大爲什麼會找我我不知道,但我覺得爺爺不可能害我。
大手裡提着的燈晃了晃,的臉看上去更加滲人了,兇的看着我爺爺說道:“別攔着我的路,不然要你死!”
我嚇得一個哆嗦,爺爺已經死了,死是怎麼個說法?
爺爺沒有讓開路,好聲好氣的說道:“李秀珍喲,我家囡囡哪裡惹到你咯?你說清楚嘛,你找幹啥子?”
大那乾枯得像爪子的手指着我爺爺說道:“我的閨和孫都死啦,還活着幹啥子?不公平的,沒得哪個是跟人結婚了還能活的,活起要害死全村子的人!看那一氣,走到哪裡都引鬼魂,還回來做啥子?”
大和我爺爺說話都是用的當地的方言,我當然也聽得懂,說不公平,我都知道,聽說起過,大生過一個兒,跟人結婚之後死掉了,後來有個孫,孫比我小兩歲,後來一定也死掉了,但我不在村子裡了,所以我不知道。大這是在不滿我在結婚之後還能活過四年……
大的孫應該是才兩歲的時候大去世的,那時候我差不多四歲,大死前一定掛念孫,所以咽不下這口氣。知道我還活着,就爲死掉的兒和孫到不平,所以這纔來找我了。這樣看來的話,來者不善,大也不是善茬了。
爺爺轉過看向了我,他穿着死人的壽,揹着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他對我說道:“乖囡囡,你走吧,莫回來喲,要出大事的,你回來就要死在這裡!”
我忍不住哭了起來:“爺爺,你咋死的?我走的時候你都好好的,囊個就死了?我不走,我爸媽也回來的,要走我要喊他們一起走。”
爺爺一副很着急的樣子:“他們回來就回來了嘛,這就是命,你自己走就是了,活一個算一個,快些走,我把這個瘋婆娘擋着起。”
大拽着我爺爺的服吼道:“你說哪個是瘋婆娘?今天我不讓你死在這裡我就不姓李,我要讓你死!”
我看着爺爺和大撕扯在了一起,大把手裡的煤油燈都丟了。爺爺生前都不講話的,更別說罵人的,現在竟然罵了大,就說明他真的生氣了。我決定還是聽爺爺的先走,但我沒打算就此離開這裡,村子裡真的要出大事的話,我不能看着不管。
沒跑幾步,由於天太黑,我看不清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我只覺肚子撞在了石塊上,那種鑽心的疼讓我好半天沒爬起來。我了下,是一塊凸起的石頭,好死不死摔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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