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鴻發現對面的敵人既不慌也不,更沒有四散而逃。
這就說明他們只在自己這一片的冰層上做了手腳,而他們站立的冰層上卻沒有問題,完好無損。拓跋鴻興起來,好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用盡全力氣放聲大吼:
「兄弟們,殺到對面去。對面就是求生之地。殺啊……」
拓跋鴻力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士兵,一邊飛快地奔跑著,一邊揮舞著戰刀不停地著。士兵們一聽對面就是求生之地,無不神大振,歡欣鼓舞,發一聲喊,各舉武,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衝去,再不管耳邊如炸雷一般的冰層斷裂聲。
李弘立即就發現了異常,他飛上前,一把搶過木樁手上的鐵斧,一邊迎著敵人飛速奔跑,一邊回頭大:「擊,集擊。」
話音剛落,士兵們手上的長弓幾乎同時舉起,對準敵人出了集的長箭。
風雪驚一聲,舉步就要追上去。旁邊的鬍子一個飛撲,一把將抓住,中大聲喊道:「你瘋了。」風雪急之下,回就是一拳。鬍子不知道這個小孩武功很好,立即中拳,軀橫飛而起。就在附近的士兵驚呼聲中,風雪再度沖了出去。同一時間鎬頭手從後戰馬的布囊里拽出一捆繩子,以最快的速度追在李弘的後。鬍子一個翻站起來,飛快地攆在風雪後面。木樁,鐵鎚狂呼大著,先後跟在鎬頭後面猛跑起來。
敵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著,他們在拓跋鴻的帶領下瘋狂地撲了過來,本不管對面來的集長箭
李弘在高速奔跑,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尋找冰層的裂。鎬頭追在李弘的後面,木樁和鐵鎚追在鎬頭的後面。風雪在另外一邊奔跑,鬍子竭盡全力在追趕。
天空中長箭在呼嘯。湖面上冰層在斷裂,發出越來越猛烈的炸響。對面奔跑的敵人不斷的發出慘,士兵們接二連三的中箭摔倒在冰面上。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逐漸只剩下三十步路程了。雙方士兵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臉。
李弘舉起大斧,對準一道冰層裂,狠狠地砍了下去。
拓跋鴻看出了李弘的企圖,他幾乎是用完全絕地聲音起來:「死他,死他……」
跑在最前面的士兵看出來李弘試圖使用鐵斧劈砍冰,促使冰層更快地斷裂。他們不假思索的立即單跪下,對準李弘舉弓就。十幾支箭幾乎在同一時間呼嘯著激而出。
鎬頭飛速而至,他站在李弘前面舞起戰刀,形一道不風的刀幕,霎時就砍飛了七八支長箭,其餘的長箭分毫不差地進了鎬頭的膛。長箭飛行的巨大慣力帶的他連連倒退。
李弘再砍一斧,冰層斷裂的聲音突然之間發出了巨大的音。李弘眼角看到鎬頭在倒退,趕忙用牢牢頂住鎬頭的軀,大聲道:「頂住,頂住……」
鎬頭虎吼一聲,雙手握刀,用力在冰面上,終於止住了後退之勢。
李弘舉起鐵斧,再次剁下。「轟」一聲巨響,湖面左側冰層突然炸開,冰層終於破裂,隨即開始了連珠炮一般的巨響和炸裂。
拓跋鴻舉刀高呼:「,死他……」
雙方相距十五步。
鬍子在長箭飛臨的霎那間,從空中高高躍起,把風雪撲到在地。數支長箭著兩人的頭皮呼嘯而過。木樁一個魚躍臥倒冰面,躲過迎面來的長箭,依著慣在冰面上急速前。鐵鎚被一箭中大,栽倒在冰面上。
長箭呼嘯。更多的箭象雨一樣進了鎬頭的。鎬頭駐刀而立,早已氣絕。但他的靠在李弘上,為李弘豎起了一面的盾牌。李弘覺到鎬頭的在不停地震,以為鎬頭還在舞刀為自己擋箭,激地大吼大,鼓起全的力氣,連砍七斧。
湖面靠近東側一端的冰面已經基本上全部沉湖底,冰層在刺耳的炸響聲中飛速斷裂,象箭一般快速地近了拓跋鴻他們。士兵們在慘,在冰冷的湖水中力掙扎,在迅速地沉沒。而大塊大塊的冰層在驚天地的轟鳴聲中,高速地斷裂著,隨即散開,沉沒,其聲勢之大,驚心魄。
裂狂風和僥倖倖存下來的士兵站在湖岸上,一個個目驚心,瞠目結舌。裂狂風破口大罵,恨不得連李弘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要不是他今天磨磨蹭蹭,恐怕也要和拓跋鴻一樣餵魚了。
雙方相距五步。拓跋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後面已經是冒著冷氣的湖水,再也沒有退路,唯獨祈禱冰層再支持一段時間,好讓自己逃得天生。
「轟」一聲巨響,冰層徹底斷裂。
李弘發出一聲狂呼,反手一把撈住鎬頭,順著傾斜的冰塊冰冷的湖水裏。拓跋鴻和後的士兵們齊聲發出了臨死前的絕慘,他們無助的著四周,著天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湖水吞沒。
風雪看到李弘沉水中,凄厲地尖起來。鬍子連滾帶爬,一邊狂奔,一邊大。木樁還在冰上行。他看到了鎬頭丟在冰面上的那捆繩子。
木樁一把抓住繩子,隨即自己就到了冰層端面。他恐懼地大起來,他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自己的行速度。他對著湖水張開了雙手,本能的想抓住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李弘突然從水中冒出,他高舉的手對準木樁的大腦袋用力頂了一下。藉助這一下阻力,木樁在出半個子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而李弘到反衝之力,再次沉了湖中。
木樁順勢拋出了手上的繩子。隨即他就被鬍子拽住了一隻,拖回到冰面上。兩人手忙腳的趕拽繩子。這時風雪也跑了過來,一邊哭喊,一邊幫忙拽著。鐵鎚和更多的士兵跑了過來,長繩隨即飛速上升。
李弘一手拽住繩子,一手抱著鎬頭,喜笑開地冒出湖面。大家不由自主地歡呼起來。李弘抱著已經死絕的鎬頭被大家連拉帶拽的拖了上來。
風雪哭喊著一頭扎進李弘的懷。李弘抱著,眼睛卻著躺在自己邊的鎬頭。他一直以為他活著,他用盡全的力氣在水裏牢牢地抱住他,沒想到他為了救自己,早就中幾十箭死去了。李弘哭了。
大家掩埋了戰友的,以最快的速度通過畫虹原,越過耶溪,與燕無畏率領的部隊匯合。他在敵人主力去追趕李弘時,帶領三百多人突然衝出樹林,圍殲了看守車隊的五十多名士兵,將車隊里的財洗劫一空。
燕無畏看到風雪,不舉手驚呼起來:「天啦,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人,還是金髮藍眼睛。我們大人要是不搶,我來搶。」
風雪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李弘指著燕無畏對風雪道:「他就是燕無畏,一條好漢。」
風雪在馬上趕忙行了個禮。燕無畏嚇了一跳,連忙滾鞍下馬,一邊恭恭敬敬地還禮,一邊說道:「夫人不可戲耍下。夫人是大人的夫人,對下點個頭就可以了。」
風雪立即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其驚人的艷一時間讓周圍的人都看呆了。李弘給風雪推了兩下,連忙收回獃獃看著風雪的眼睛,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如此尤,又豈是自己這個一介武夫所能的起。
「無畏,聯繫上靈狐部落的段臻段大人了嗎?」李弘用馬鞭拍拍不時拿眼睛著風雪的燕無畏。
燕無畏趕忙點頭,「已經約好了,我們在星夢原頭。」
部隊隨即不休息,八百多人,一千多匹戰馬,攜帶著厚的戰利品,日夜向大燕山方向前進。
星夢原。
段臻和李弘擁抱在一起。兩個生死之的漢子在分手幾個月之後,再次相見。
風雪和燕無畏隨即上前見過段臻。
「說吧,什麼事?」段臻笑著說道。
「我想藉助大叔的力量,把風雪送到扶餘國去。大叔的家族是鮮卑貴族,在大草原上勢力很大,應該沒有問題的。」
風雪默默地站在一邊癡癡地著李弘,沒有做聲,估計李弘已經和說過了。燕無畏卻驚呆了。他用著白癡一樣的眼睛著李弘。
段臻笑起來。
「大帥果然沒有說錯,你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放心吧,大帥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既然你找到我,我就親自送小雪去扶餘國吧,免得你擔心。」
李弘給段臻深施一禮,隨即飛躍上黑豹。燕無畏慌忙跟在他後面跳上馬背,莫名其妙地著李弘,不知道他為什麼只說一句話就要走人。
李弘著風雪,突然大聲說道:「高興一點,小雪,你會快樂的。」
風雪著他,任由淚水打了襟。
李弘撥轉馬頭,絕塵而去。
燕無畏追在李弘的後怒氣衝天地道:「大人,你瘋了嗎?你為什麼把夫人送走?」
李弘苦笑一下。
「為什麼?你看不出來夫人幾乎絕得要死了嗎?」燕無畏依舊大聲吼道。
李弘無奈地搖搖頭。
「已經不能存在了,你知道嗎?」
「為什麼?」燕無畏驚呆了。
「如果和連知道在我這裏,他的臉往哪裏擱,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被別人搶去做了老婆,和連會被天下人恥笑的。和連沒有面子,鮮卑國的臉面從何而來?和連因此肯定會發兵攻打盧龍塞。」
「一旦兩國兵戈再起,風雪怎麼辦?留在我這裏,太危險,死路一條。不留在我這裏,回到和連的大帳,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只能不存在,權當已經被我們殺了。」
「那你把夫人送走了,和連難道就不找你了嗎?」
「風雪不在我這裏,好歹和連的面子不是丟得太大。財遭到搶劫,人也沒有了,和大漢國的仇恨不過就是結得更深一點而已。即使他有心想報復,但他要求中部和東部鮮卑的軍隊攻打盧龍塞的理由已經不足。這兩的軍隊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的臉面而出兵報復。但如果事關係到鮮卑國的臉面那就不同了。所以風雪沒有了,事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燕無畏終於明白了李弘的一番苦心。事實的確如此。風雪的存在關係到和連,也是鮮卑國的面問題。但消失了,不在了,事也就不一樣了。在大漢國如今實力下降不足以抵鮮卑國的況下,為了一個人而惹來連綿戰禍,的確非常不明智。燕無畏突然對李弘肅然起敬。
「那夫人要躲到什麼時候?」燕無畏問道。
「和連死了,就可以出現了。」
燕無畏一時間張口結舌,再無話說。
「那你和夫人……」燕無畏遲疑著沒有說出來。
「不會是我的夫人。」李弘失地笑了起來,「我們和鮮卑國的戰要不停的打下去,我們不知道這場戰爭還要延續多年。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夫人,你知道嗎?」
燕無畏明白,他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說話。
李弘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大帥馬上就要攻打大漢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