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不要來。”
這個聲音來自被冬青挾持著的士。不知是因為虛弱還是什麼原因,冬青覺他現在的聲音怪怪的,比起之前那種腔調,現在總有點……娘們兮兮的。
“哦,那你想怎麼樣?”
冬青隨口應了一句,注意力大都在自己的右手上。黑的粘稠在創口間穿行,修復著足可見骨的極深傷口。剛才那一拳可是直接徒手釋放破法,其直接傷害近乎一顆手榴彈。要不是對右手進行了【附魔】強化,否則整條手臂都得完蛋。
不過幸好那種恢復能力還在,只不過慢了不,大概也是有上限的,復活甲也得冷卻不是?冬青現在就是在拖延時間,反正施法短劍已經在手,等傷口恢復好了,大不了用破法一路無雙出去。
“放了我,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士的臉毫無,故作強的聲音也還是能聽出一點恐懼的震。他現在的確很虛弱,本沒有力氣反抗。這個該死的家伙,比自己高還不肯躬點子,反而把他提起來,害得他不得不一直踮腳。
“那我要是放了你的話,能給我一條活路嗎?”
“不能,我早晚會想辦法殺了你。”
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倒是很有說服力。騎兵們一臉無語,大哥你要這麼做也行,但不用直接說出來吧。
“你還實誠啊?!小子。”
冬青惡意滿滿地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疼得他臉上一陣搐,是憋住了沒出來,
“你倒是說說,放了你對我有什麼好?”
“你……你可以逃跑。”士弱弱地說道。
“啥?我聽不清。”冬青又在他的腰上狠狠擰了一把,別說,手真好。這個士有些年輕過頭了,連結都看不出來。
“放了我,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用來逃跑!”
士忍不住吼道,仿佛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
“我們也不會追殺你。”
騎兵們看冬青有些遲疑,連忙補充道。
“一天時間用來逃跑……倒還有點意思……”
冬青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不過,還是先聽聽我的條件吧。”
“請說。”
一名騎兵連忙說道。
“放下你們的武,雙手抱頭蹲下,然后向我投降。那樣的話,我或許能饒你們一命。”
冬青對他們報以璀璨的微笑。
“你找死!”
騎兵們聽了他的話,明白他本沒有認真談判的意思,無不大怒,恨不得直接撕了他。
“我建議你們再好好考慮一下。”
一個聲音自后方傳來,接著,染者們踏出樹林,自四面八方將他們重重包圍。
“你們的押運隊已經覆滅,妄圖反抗者皆已滅亡。”
塔拉立于隊伍之首,莊重地宣告著他們的結局,
“投降,或是死亡。”
其中的三人都看向之前與冬青談判的那個騎兵,他是唯一剩下的軍,因此他的選擇會有相當的引領作用。
士地盯著那個軍,似乎是在期待他作最后一搏。但可惜的是,四把馬刀依次落地,騎兵們老實地蹲下,任由染者們捆綁。
最后是這位士,意識到自己跑不掉以后就陷了另一個極端,開始對冬青破口大罵。不過貴族爺就是貴族爺,用來罵人的話都那麼文雅,一點都沒有現出烏薩斯語的富。
冬青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隨手把他給其他人看管:“這小子是個士,別讓他接到源石,要是還覺得不保險就多捆幾圈。”
本來事也沒什麼了,然而這位年輕士不小心看到了來綁他的人脖子上的源石結晶,意識到他是染者,接著就口無遮攔地甩出了一個對染者傷害極大的侮辱詞匯。
這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齊看向了他。
“不想死就閉,小子。”冬青低喝了一聲。
可惜他并沒有聽進去,反而繼續辱罵著染者:
“怎麼,你們不會都是骯臟的染者吧?從礦場里逃出來的?糾察隊怎麼沒把你們都殺……”
他這愚蠢的發言就像把火柴丟進了炸藥堆里,為染者對烏薩斯的仇恨,過往被糾察隊追殺的痛苦回憶以及剛才付出的巨大犧牲,讓每一個染者都憤怒不已。
沉默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憤怒的聲浪包圍著他,一步步向他近,“殺了他”之類的呼喊不絕于耳,這讓這位年輕的士終于有了點恐懼。
隊長們試圖維持秩序,但是收效甚微,眼看著眾人就要失去理智,一擁而上把這個家伙撕個碎,冬青不得不站出來,對著天空放了一發破法:
“夠了!!”
法在空中開一圈絢爛的,讓所有人都稍微冷靜了一點。大家靜了下來,想看看他們的先知要如何理此事。
冬青不是染者這件事,隊伍知道的人并不,他也從沒有刻意瞞。如果他此時選擇庇護這個家伙,就有可能搖染者們對他的信任。
“你,你……你想干嘛?”
士見冬青向自己走來,頓時有些張。
冬青冷著臉,一言不發。他一把揪住士的頭發,把他提起來,然后狠狠一拳砸在那張秀氣的臉上,登時流下兩行鼻來。
“你……”
士被這一拳打得話也說不清了,下一拳又到了眼前。冬青揪著他的頭發,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打得剛剛恢復的右手又重新開裂,手上的與臉上的混雜到了一起。
直到士那張秀氣的臉蛋已經完全被打了豬頭,冬青才把他放下,然后又一腳踢向他的腹部,士當即疼得如蝦一樣了起來……
等到那些一開始喊著“殺了他”的染者都覺得有些過了,冬青才把他提起來,拖到眾人面前,命令他道歉。這位小士自然已是被揍得沒一點脾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起來沒人對此再有意見,冬青就把他丟給醫護組理。雖然看起來下手很重,但實際上……也下手很重,好歹冬青也有點分寸,努力在不打死他的前提下盡可能打得解氣。
一場潛在的危機就此消弭。冬青嘆了口氣,如果這位士能好好配合的話,接下來還能通過他強化自己的施法技藝。
“我……我先去找塔拉談點事,等會就回來。”
冬青看著正替他包扎右手的狄安娜,明明已經想了好多要說的話,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