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一覺醒來都已經是晚上了,本以為太後還有什麽話要教訓,誰知剛起來就被太後趕回淮王府了,簡直莫名其妙。
睡飽了肚子就,到家時,白晚舟都快前後背了。
到膳堂隻見南宮丞又是一個人守著一大桌菜,桌上備了多餘的碗筷,不客氣的坐下就吃,一邊吃還一邊狼心狗肺道,“你為什麽每次都一個人吃這麽多,不浪費嗎?”
南宮丞懶理,斯斯文文的盛了一碗火湯細嚼慢咽,“你可以去輕舟閣。”
輕舟閣夥食哪有這裏好。
白晚舟嘀咕道,“明天喊大哥楠兒一起來吃。”
南宮丞應道,“歡迎。”
“廚子今天是不是有心事,菜好鹹。”白晚舟吃到一半,口舌作幹,便對侍膳的丫鬟道,“勞煩,泡壺茶來。”
丫鬟寵若驚,“這是奴婢該做的,王妃不必如此客氣。”
“還是要謝謝你的。”白晚舟微笑道。
南宮丞看在眼裏,隻覺這人腦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對下人啊百姓啊都有傾瀉不完的耐心和心,但對權貴富人就很不屑。
丫鬟到後廚泡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正端回膳堂,卻被一個的聲音喊住。
“放下,我來吧。”
丫鬟回頭一看,隻見一道火紅的影,是太後賞下來的舞姬紅岄姑娘,丫鬟也去看過跳舞,是以認得。
丫鬟知道,紅岄姑娘在王府裏的份很尷尬,按說太後賞下來的人,怎麽也該抬個妾,更何況還如此麗,可是王爺並不是很待見,從未寵幸過也就罷了,名分也沒有給。
認做主子當然不合適,可是讓去端茶送水,好像也不太合適。
丫鬟有些猶豫。
紅岄笑道,“怎麽,怕我連茶水也送不好麽?”
雖笑盈盈的,人卻已經到丫鬟麵前,不必什麽兇狠的姿態,是那張豔的臉龐,就得丫鬟不敢直視,“那紅岄姑娘快著些,王妃喊。”
紅岄接過茶盤笑道,“唔,你下去吧。”
白晚舟見送茶來的是紅岄,訝道,“怎麽是你,那小丫頭呢?”
紅岄恭順道,“進府以來,承蒙王爺王妃照顧,紅岄卻從未侍奉過王爺王妃,心中惶恐不已,所以就搶了丫頭的茶來借花獻佛,王妃不會怪罪紅岄吧?”
白晚舟最是惜花之人,聽說得可憐,哪裏舍得怪,笑道,“我的好紅岄,疼你都來不及呢!快拿你的香手給我倒杯茶來,你王妃我快死了。”
南宮丞看那副油膩樣都快無語了,這是人嗎!?
這是住了個胚大漢的靈魂吧。
紅岄給白晚舟斟了茶,又向南宮丞問道,“王爺喝嗎?”
南宮丞並不想喝紅岄泡的茶,他還想等太後哪天忘了這茬給打發出去嫁個好人家呢,瓜田李下,不能與有過多瓜葛。
無奈今天廚子大概是真的心不好,他喝的火湯也很鹹,不喝水嚨要冒煙了。
“茶杯斟滿。”南宮丞惜字如金。
紅岄素手翻飛,將茶壺頭點了三下,“王爺請用。”
南宮丞接過茶,一口飲盡,“你們聊,我去了。”
白晚舟噗嗤好笑,對紅岄道,“他看見你害臊呢。”
紅岄俏臉頓時紅了,“王妃莫拿紅岄玩笑。”
“哪裏是玩笑,他是真害臊,要不怎麽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在我跟前,皮可是比城牆還厚。”
紅岄捂笑道,“您和王爺真是歡喜冤家。”
“誰跟他是冤家!”白晚舟如炸,“你也變得這般沒意思了。”
紅岄咬咬,“對不起,紅岄惹王妃不快了。”
“罷罷,你回吧,下回不要再幹這些下人做的事了,傳到太後耳中,我的名聲該更差了。”
紅岄神驚慌,“紅岄沒有這個意思。”
“我知你沒有。”白晚舟笑笑,起往長淮閣去了。
紅岄著的背影和長淮閣的方向,咬繞著發梢,“王妃,紅岄也是不由己,您可千萬不要怪紅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