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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統江山》 終章

李無憂道:「魅影既然一部分被錮在地宮中,一部分可以幻化為凌嘉紫、霍小如,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分裂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胡小天沒有說話。

李無憂嘆了口氣道:「興許我現在說這種話已經為時太晚,可是魅影應該遠沒有達到最為強大的狀態,即便是將留在這個世界上,或許也製造不出太大的危機,更不用說毀滅世界。」

胡小天道:「生活總得繼續,我們不能終日活在過去的影中,應該學會向前看,你說對不對?」

李無憂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你能這樣想,我很欣,不過我聽說有人正在集合能工巧匠研究從皇陵中帶出的逃生艙,不知又是什麼目的?」

胡小天啞然失笑,他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個逃生艙,他早已著手拆解並研究逃生艙,試圖通過對逃生艙的研究儘快製造出飛船,可以前往暗黑紀的飛船,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就算找遍宇宙的每個角落,他也要找到姬飛花。本來七七是他的希,可是七七在恢復健康之後,卻神奇地忘記了頭骨中所有的信息,那兩顆頭骨也徹底消失不見了,即便是能夠找到,頭骨的能量也完全耗盡,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

李無憂道:「我只想提醒你,憑藉現有條件,製造出飛船的可能不及萬一,就算你僥倖功研製出了飛船,也必須先掌握完全克制魅影的辦法才能踏上征程。」

胡小天道:「你總會有辦法對不對?」

李無憂道:「希永遠都在……」

胡小天道:「也許我應該出去散散心了。」

九月十六,斷雲山閑雲亭,胡小天獨自坐在這座石亭,坐看雲海落,深秋的山巔天氣已經變得清冷,舉目四,霜葉染紅。胡小天並非無緣無故來到這裡,而是他記得三年前和須彌天的約定,當時須彌天和他定下了三年之約,給了他半邊玉佩,讓他三年之後來斷雲山閑雲亭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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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天昨晚就乘飛梟來此,一直等到夕西下,都未看到有人過來,心中開始漸漸喪失希之時,卻聽到不遠傳來一陣洪亮的嬰兒啼哭之聲,胡小天心中暗自奇怪,荒山野嶺,哪來的嬰兒哭聲?他循著哭聲找去,沒多久就看到一塊巨石之上躺著一個嬰,那嬰兒也就六七個月的樣子,生得雕玉琢,看到胡小天到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住了他,居然停下了哭聲,胖乎乎的小手張開,分明是索要擁抱。胡小天抱起這嬰兒,卻見頸部掛著半片玉佩,胡小天慌忙將自己得那半片取出,兩片玉佩剛好吻合,毫不差,胡小天心中頓時斷定這孩子定然是須彌天送過來的。

再看巨石之上,刻著三個字——你兒!

胡小天低頭看這孩子的眉眼果然像極了自己,依稀還可以看到須彌天的樣子,胡小天又驚又喜,想不到須彌天跟自己的三年之約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也就是說這三年間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兒,若是按照正常的孕期推算,胡小天肯定不會相信這個孩子跟自己有關,然而秦雨瞳也是孕期長達兩年,至今仍未生育,看來須彌天的構造也和常人不同。

只是為何將兒留下,卻不肯現與自己相見?胡小天抱起兒,站在巨巖之上,舉目四,但見暮茫茫本看不到他人的影。

低頭看那玉佩,卻發現兩片玉佩竟然粘合在了一起,中間生出了一道藍細線。

胡小天為兒起名為平安,源於襁褓綉著四個字,平安富貴,相比較而言,還是平安好聽一些,富貴實在太俗,尤其是一個孩子這個名字,更何況他胡小天的兒生來就是大富大貴。胡小天帶著平安返回康都之後,這孩子自然到眾星捧月般的歡迎,胡小天的所有紅知己都把親生兒看待,不過平安最親的那個卻始終都是霍小如,自從蹣跚學步開始,幾乎每天都會去霍小如的邊玩耍探,眾人都說這孩子和霍小如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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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玉佩胡小天就給平安戴在上,開始的時候玉佩只有一條藍細線,後來拿玉佩就蒙上了一層藍網路,再到後來,玉佩通都變了藍。龍曦月認為這玉佩古怪,擔心對孩子不利,讓胡小天將玉佩收起,可胡小天卻認為須彌天絕不可能害自己的親生骨

龍曦月和霍勝男雖然懷孕在秦雨瞳之後,可們兩人都是十月懷胎生產,生孩子反倒在秦雨瞳之前,兩人生得都是兒。

七七自從恢復之後,就失去了昔日的權和野心,嫁給胡小天之後,專心當起了他背後的人,婚後當月就懷孕,胡小天本以為的孕期會長達七年,卻想不到七七居然七個月就已經生產,而且為胡小天產下了第一個兒子,按照兩人當初的約定,這兒子讓他姓龍,名字龍胡生,這名字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按照胡小天的說法,就是做個印記,讓天下人都知道這是他胡小天的種。

之所以讓他姓龍,無非是為了擋住一些閑言碎語,這孩子從出生起就已經被立為大康皇位的唯一繼承人,若是姓胡,等於公然篡奪了大康天下。其實胡小天倒是多慮了,自從他掌控大康權力之後,大康漸漸恢復了元氣,國力甚至更勝往昔。

和大康的興盛相比,大雍如同一個病膏肓的患者,即便是燕王薛勝景執掌大權,也無力扭轉大雍日漸衰落的頹勢,國此起彼伏,還好黒胡可汗完烈祖登上汗位不久,就遭遇北方幾大部落的聯手挑戰,他自顧不暇,當然沒有更多的力去繼續南進的大業。

胡小天在穩定國局勢之後,第一個拿下的目標就是西川,西川雖然被天香國實際上控制,可是西川民心多半向著大康,更何況胡小天在西川部經營良久,發兵之後勢如破竹,兼之西川部有李氏舊將燕虎聯絡接應,胡小天發兵的同時,天狼山閻魁率領部下從後方夾擊,只花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收復西川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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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戰事開始之前,胡不為偏偏生了重病,無獨有偶,徐家的實際控制人徐眉也是如此,兩人病癥相似,只是徐眉表現得更重,在西川被全部攻克消息傳來的時候,徐眉已經奄奄一息。

餘慶寶樓,形容枯槁的胡不為充滿憂傷地著徐眉,他遍請名醫,期能夠挽救徐眉的命,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仍然阻止不了徐眉的病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徐眉,胡不為悲痛莫名,他捂著咳嗽了幾聲,展開手掌,發現掌心中染滿鮮紅跡。再大的雄心在現實面前也不得不低頭,他本想一統天下,可是胡小天的強勢崛起,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期和胡小天分南北二治,並存於天下,卻沒有想到突然染上頑疾。

眉被胡不為的咳嗽聲驚醒,睜開雙眸,獃滯無視的目著胡不為,慘然道:「你……也病了……」

胡不為笑了笑,不過馬上又開始咳嗽起來。

咳了好久方才平息下去,了口氣道:「不但是我,還有很多人都病了,尤其是徐家出的人。」

眉點了點頭:「自從老太太失蹤之後,咱們徐氏就突然發生了變故……咳咳……難道徐家當真氣數已盡……」劇烈咳嗽了起來,蒼白的面孔因為劇烈的咳嗽而泛起些許的,額頭的青筋從輕薄的下暴出來。

胡不為著被疾病折磨得已經不人形的徐眉,心中痛苦到了極點,他出手去握住徐眉瘦弱的手腕,昔日如今只剩下了皮包骨頭,包括自己在,整個徐氏上下都被疾病折磨著,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只是偶然,可是隨著越來越多徐氏子孫的病倒,甚至有些徐氏子弟,份,不為外人所知,他們也都先後染病,而且和自己的病癥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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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的潰敗絕非偶然,儘管胡小天的實力極其強大,可己方也不是不堪一擊,而現實卻是徐氏核心力量的先後病倒,別的不說,單單西川,徐氏布局在西川的楊昊然、周默、蕭天穆也都在病中,目前全都臥病在床。

抓住胡不為的大手,雖然用力,可是卻仍然有種握不住他,隨時都會落的覺,聲道:「不為,你有沒有發現,你有沒有發現……病倒的全都是徐氏的人……這世上本不該有那麼巧的事……」

胡不為的雙目中充滿了悲哀,昔日的雄心早已因病痛的折磨而蒙上一層厚重的灰,他甚至產生了就此放棄的想法,如果可以換回徐眉和徐氏所有人的平安,自己寧願放棄角逐天下的野,可現實卻是,他們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疾病一個個的故去,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生離死別更加痛苦?

「西川那邊戰事如何?」徐眉仍然記掛著胡不為的事

胡不為並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淡然道:「早已不重要了。」是啊,如果生命的大限將至,那麼勝負還有什麼意義?任何人都鬥不過命,他忽然想到了老皇帝龍宣恩,為求長生不擇手段不惜一切,當年他甚至鄙視龍宣恩的行為,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也無法看破,自己也同樣怕死。

眉道:「我……我若是死了……你……」胡不為掩住,不想繼續說下去,最近一段時間,他看到了太多的死亡,他最擔心得就是徐眉離開之際,他甚至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面對失去的打擊,不過打擊也只是暫時的,自己也活不太久,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他們就會在黃泉下重逢。

胡不為輕聲道:「我去看看葯熬好了沒有……」臨出門之前,又留下一連串的咳嗽。

穿過後花園的時候,看到滿地的落葉,方才意識到南國也已經到了深冬,雖然天氣並不算冷,可季節仍然留下了應有的印記,落葉也有幾日無人清掃了,餘慶寶樓最近死了不人,包括那個白翩翩的徐慕白,徐氏子弟的接連故去,讓昔日門庭若市的餘慶寶樓也變得無人問津,樓的夥計也爭先恐後的離開,偌大的店堂無人打掃,胡不為不由得想起了天香國的朝堂,自己刻苦經營心布置的權力圈,而今也因為眾人的紛紛病倒開始搖搖墜,雖然只要自己屹立不倒,天香國的大權仍然不會旁落,可是自己現在的狀況又能撐上幾天呢。

他捂著又咳嗽起來,咳嗽得躬下去,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蝦米,等他抬起頭,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對面多了一個人。

胡小天拔,傲然站立在他的對面。

胡不為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看到得並不是幻影。

胡小天向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別來無恙?」

胡不為以咳嗽聲回應了他,平復之後,他向胡小天淡淡笑道:「你是來殺我的?」

胡小天搖了搖頭,充滿憐憫地著胡不為,輕聲道:「就是來看看你,你的病好像很嚴重?」

胡不為道:「人老了,總不像年輕時候那樣。」

胡小天卻知道胡不為的病和年齡無關,他輕聲道:「徐氏上上下下病倒了不人,尤其是和老太太有緣關係的人。」

胡不為道:「你好像沒事。」

胡小天道:「因為我對這種疾病有免疫力!」

胡不為聽不懂他的話,眼睛瞪得更大了。

胡小天道:「我可以救你們,不過你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胡不為道:「趁火打劫還是落井下石?你不愧是我胡不為的兒子……」

胡小天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來到胡不為的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其實我比你要清楚得多。以你今時今日的現狀,本沒有能力治癒疾病,若是我不出手,你們這些人的命不會超過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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