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輕盈的腳步聲,卻是那小姑娘走了進來,輕聲道:「事實上你已經招惹了麻煩!」
安德全著那小姑娘,目中流出無限欣。
那小姑娘一雙明澈的眸定了胡小天道:「我們爺孫倆得罪了一幫很厲害的仇家,他們一路追蹤我們,爺爺為了保護我才到這樣的重傷,仇家被爺爺殺掉了幾個,可是仍然有些人活著,憑他們的本事很快就會追蹤到這裏。」
胡小天道:「這跟我有的干係?我幫你救了人,所有事到此為止,我們現在就走,大家好聚好散。」他雖然不怕事,可是不想多事,這兩個人跟他素昧平生,沒必要為了他們的事冒險。
那小姑娘道:「我上有件重要的東西,剛剛被我扔下了山崖,仇家追殺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這件東西。」
胡小天道:「我對你的事沒有任何興趣,拜拜了您吶!」這貨抬腳就準備走。
小姑娘平靜道:「如果仇家找到我,我就會告訴他,我把東西給了你!西川青雲縣丞胡小天!」
胡小天的軀頓時僵直在那裏,我曰,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泄了他們的份,這他媽誰啊,居然把老子的資料給抖落了出去。
胡小天緩緩回過頭來,這小妮子夠狠,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姑且不論到底帶了什麼重要東西,單單從安德全的傷勢來看,他們的對頭肯定非常厲害,如果那對頭真得相信了的話,又知道了自己的份門牌號碼,豈不是直接要追殺到自己的邸門口去,胡小天咧一笑,心說老子大不了拍拍屁不做這個九品了,想威脅我,門兒都沒有。
那小姑娘卻似看了他的心思,輕聲道:「你是當朝戶部尚書三品大員胡不為的獨生兒子,你未來岳父是劍南西川節度使李天衡,我的仇家不是普通人,就算你爹和你岳父聯手,也未必能夠護得住你,你大可一走了之,有沒有想過後果會怎樣?」
胡小天聽到這裏,一涼氣順著脊椎直衝腦部,背脊上滿是冷汗,我曰,這小丫頭才多大啊,居然如此險毒辣,媽滴個x,這擺明是要拉我上賊船的節奏,分明是想坑死我啊!更讓胡小天惱火得是,不知哪個混蛋居然把自己的資料待得如此清楚。難道是慕容飛煙?靠!這人還真是不能信任,關鍵時刻,坑你沒商量。
小姑娘自以為掌控了全局,傲然著胡小天道:「所以,你最好乖乖合作,護送我和爺爺抵達燮州之後,咱們就各奔東西,以後只當沒有見過。」
胡小天嘿嘿笑了起來。
那小姑娘不知他為何會發笑,冷冷著他。
胡小天道:「威脅我?小姑娘,你的想法固然不錯,只可惜你機關算盡仍然疏了一點。」
小姑娘明眸盯住胡小天,流出些許的迷惘。
胡小天道:「一個老了,傷得這麼重,一個是未年的小孩子,我本來抱著憐憫之心出援助之手,卻沒有想到你們非但不懂得恩,居然還要恩將仇報算計於我,你不怕惹惱了我來個殺人滅口?給你們來個人道毀滅,一把火將這裏燒個乾乾淨淨,試問你的那幫仇家連骨頭都找不到,你又如何誣陷於我?他們又怎麼知道你遇到了我?」
小姑娘臉一變,雖然心機縝,可仍然沒有年,論心機計謀和胡小天這個老妖級別的人相比仍然差上一籌。
其實胡小天只是出言恐嚇,並沒有真要殺人滅口的意思,他雖然做事不擇手段,可還沒到濫殺人命的地步。事實上這小姑娘剛剛的那番話已經將胡小天制住,他心中明白這個麻煩怕是要惹定了,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站住!」那小姑娘厲聲喝道。
胡小天停在那裏緩緩轉過去,他倒不是聽話,而是到有些好奇,卻不知這小丫頭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只見那小姑娘手中握著一個長方形的黑盒子瞄準了自己,一雙眸之中殺氣騰騰。從外形上看,那盒子似乎毫無殺傷力,可胡小天明白既然人家能夠掏出來對準自己,就絕不是什麼簡單玩意兒。
這作這距離,在過去那是只有握著手槍才有的威猛架勢,胡小天不敢大意,瞇起雙眼著這未年的小/妞兒,咧開笑了笑,一副人畜無傷的表:「小妹妹,不要調皮好不好,不就嚇人是不好的,嚇到了人怎麼辦?就算嚇不倒人,嚇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小姑娘臉上沒有一一毫的笑意,冷冷道:「我可不是嚇你,這盒子暴雨梨花針,乃是天下間最厲害的七大暗之一,任你武功如何高強,在三丈之絕無倖免的可能,你覺得自己有本事躲得過嗎?」
胡小天知道這小姑娘十有**不是在危言聳聽,心雖然張,可是臉上的表卻依然如沐春風道:「小妹妹,我好像沒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哎,你雖然還小,就算不懂知恩圖報,咱麼也不能恩將仇報吧?不如咱們就此別過,你走你的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座蘭若寺也讓給你們養傷了,告辭,告辭!」胡小天轉想溜,卻聽那小姑娘道:「你敢一步,我就讓你命喪當場!」
空氣清新,卻突然泛起了一腥的味道,胡小天的每個孔都張了起來。安德全卻笑瞇瞇著眼前的局面,彷彿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慕容飛煙此從前方的長廊經過,應該是朝後院走去,胡小天向慕容飛煙使了個眼,只可惜慕容飛煙和他之間並沒有達到心領神會的默契狀態,本沒有預料到胡小天這邊發生了危險,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底下經過。
胡小天嘆了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合作就合作唄,何必搞得劍拔弩張,你死我活。」他緩緩轉過去,那小姑娘的手仍然握住那黑盒子指著他的口。
胡小天笑道:「我都答應了,你怎麼還不放下這盒子?」緩兵之計,先哄將什麼暴雨梨花針放下再說。
小姑娘點了點頭,黑盒子稍稍向下垂落了一些,然後摁下扳機,一縷藍的芒倏然了過來,胡小天本來不及閃避,只覺得左臂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
胡小天痛得哎呦一聲,拉開袖口一看,卻見左臂之上只有一個紅的小點,那來的飛針顯然刺自己的里了。
那小姑娘冷冷道:「這一針七日斷魂針,我先留著你這條命,只要你將我們安全護送到燮州,我自會給你解藥,如果你在途中敢耍什麼花招,那麼七天之後你就會毒發亡。」
胡小天著那個小紅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小姑娘不過十一二歲年紀,怎麼心腸如此歹毒?難怪都說蝮蛇舌中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連一個小姑娘都可以狠辣到如此的地步,自己終究還是麻痹大意,白活了兩輩子,居然著了一個黃小丫頭的道兒。
小姑娘此時收回了那個黑盒子,臉上的殺意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白無瑕的一雙小手輕輕攏了攏額前的髮,舒了口氣道:「現在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掌握了胡小天的生死,自然就掌握了這件事的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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