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還真以為兒子不想離開自己邊,輕聲道:「天兒,人總得有長大的一天,你呆在京城呆在我的邊,就始終如同溫室中的花朵,難以真正長起來,我也難以真正做到對你放手,兒啊!爹雖然老了,但是並不糊塗,爹知道只有放手你才能飛翔!」
胡小天心一震,他忽然發現這位老爹的教育理念一點都不封建,絕對符合現代化的教育方式,是啊,只有放手才能飛翔,溫室里的花朵本不起風雨。胡小天點了點頭道:「爹,我明白了!」
胡不為不知這小子是真明白還是在糊弄自己,不過聽他這樣說已經倍欣,他嘆了口氣道:「你和史家小子的事我聽說了。」
胡小天道:「事已經解決了,我還跟他結拜了兄弟!」
胡不為道:「不能用結拜與否來衡量,忠義這兩個字也不是一不變的,即便是親兄弟又能如何?爹為多年,看到親生兄弟反目仇者不計其數,人活在世上首先要考慮到的是自己啊!」胡不為的這番話說得雖然並不高尚,但是很現實,人本來就是如此,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胡小天道:「爹,這次不好意思,給您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胡不為微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任何事都有兩面,你是我兒子,咱們爺倆永遠不要說客套話。」
真正到了即將離開的時候,胡小天方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悉京城,他甚至沒有好好遊覽過,僅有的幾次出遊,每次都有事發生。
本想在這三天中好好在京城遊覽一番,卻沒有想到天公不作,雨不斷,這樣的天氣里最好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
出行的一切是無需胡小天多慮的,他甚至無需親自去吏部領文書和印,不過還是空瀏覽了一下文書,了解了一下自己未來的待遇,按照吏部的規定,員的俸祿通常分三部分,一是祿米,二是土地,三是俸料。胡小天這種九品只有祿米,他的祿米是三十石,一百二十斤為一石,一石相當於十斗,折算起來也就是三千六百斤,這點俸祿合起來一天十斤,應該是不死,吃是吃不完的,多出的糧食能夠換點銀錢,估計也夠滿足日常生活之用。反觀老爹的俸祿,單單是每年的祿米就有四百石,四萬八千斤,難怪說大一級死人,單單是多的祿米就能把人給死。
大康的制分九品三十階,一品到九品各分正從,自正四品到從九品又各自分上下階,胡小天要是從正一品往下數不好查清自己第幾,可要是倒數倒是非常清楚明了,他是正九品下,比他低的階就是從九品上下,他倒著排行老三,假如把三十個級別視為臺階,自己想要一路爬上去還差二十七個臺階,想想真是頭疼啊。
還好胡小天並不是個兒迷,這貨重生之後最大的願是人生,而不是追名逐利。雖然婚姻上並不如意,不過完婚之日會推后兩年,這其中還存在著很大的變數。他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還不到十七歲的生理年齡,意味著他有的是大把時間可以揮霍。前往青雲的任職等同於下基層鍛煉,古代一樣講究鍍金,老爹之所以把自己送到這西南邊陲的小縣城中,其目的一是為了讓自己遠離這兩年因皇位更替而可能產生的政治風暴,二是為了讓自己多撈取一點政治績,學習一些政治經驗,看來這位老爹是想讓自己步他的後塵,走上漫漫場之路。
即便胡小天是戶部尚書之子,即便他最近也做了幾件勉強算得上轟的大事,可京城知道他的人還是太,康都太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城大,很有人會注意到戶部尚書的兒子即將遠離京城為,當然這和胡不為刻意要保持低調有關,他不想兒子外出為的事被太多人知道。這種事做得越越好,畢竟他在朝中任職多年,得罪了不人,兒子一直是他最為薄弱的一環,也是他最為在意的一環,他不想敵人將目標放在兒子的上。
雖然京城並非胡小天的家鄉,可離開的時候仍然不免會產生些許的離愁,連綿的雨總會對心造了一些影響,胡小天想起了一些事,也忘記了一些事,因為事太多,他居然忘記了要給方家父送金子的事。
有人忘記也有人記得,胡小天沒想到慕容飛煙會主來府上找自己,更沒有想到這小/妞居然是來找自己討債的。
聽說慕容飛煙前來找自己,胡小天馬上讓梁大壯將請了進來,臨行之時,胡小天方才發現自己在京城還沒有一個朋友,慕容飛煙雖然算不上自己的朋友,但是多也算得上一個老相識了,離開之前,有個人陪著聊聊天說說話也是好事。
慕容飛煙穿著一深藍的武士裝,事實上胡小天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唯一見穿裝就是那天在馱街遇刺的時候。
慕容飛煙的上有著這一時代有的颯爽英姿,手中的紅折傘彩極其鮮艷,宛如雨中盛開的一朵艷的鮮花,雨水沿著紅折傘的邊緣縷縷的滴落下去,宛如珠簾般遮住了的倩影。
胡小天坐在水榭,微笑著從雨中走來的慕容飛煙,的出現為這暗的天地增添了一抹亮。
慕容飛煙走長廊,收起了雨傘,將折傘靠在廊柱之上,明澈而深邃的眸找尋到了水榭中的胡小天。
胡小天躺坐在水榭的長椅之上,軀半躺半靠在後方的牆壁上,臉上的表懶洋洋的,似乎剛剛睡醒,眼睛也是半睜半閉,提不起神,在慕容飛煙看來這幅表充滿了慵懶和倦怠,只有食無憂無所事事的公子哥才會有這樣的表。
慕容飛煙緩步走向胡小天,胡小天就這樣看著,目一不,也一不,等慕容飛煙來到自己面前,方才道:「慕容捕頭有何指教?」
慕容飛煙道:「我剛好路過尚書府,所以過來提醒你一件事。」
胡小天愕然道:「什麼事?」
慕容飛煙出兩纖纖玉指在胡小天的面前晃了晃。
胡小天道:「二啊!我認識,我說慕容捕頭,咱們一見面你就罵人啊?我跟你是不是上輩子有仇?」
慕容飛煙瞪了他一眼道:「裝傻,是誰答應了給人家五兩金子?」
胡小天一聽這才想了起來,這兩天因為即將離京前往西川任職的事,他居然忽略了這件事,將送錢給方家父的事忘了個乾乾淨淨,不由得拍了拍腦袋,從長椅上坐直了子:「哎呦喂,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慕容飛煙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著他,一臉的鄙視,才不相信胡小天是不小心給忘了,這廝狡猾得很。
胡小天朝梁大壯招了招手,梁大壯趕點頭哈腰地湊了過去。
胡小天道:「大壯,去賬房那邊支取五兩金子,馬上給易元堂的袁先生送去,讓他幫我轉給方家父。」
梁大壯道:「爺,五兩金子可不是小數目,我去要,賬房未必給。」
胡小天-怒道:「哪那麼多廢話,他敢不給,你讓他過來見我,我直接跟他說!」
梁大壯應了一聲走了。
慕容飛煙聽到他們主僕之間的對答,這才相信胡小天可能真是忘了,其實自從胡小天幫取出犬齒倒鈎箭之後,對胡小天的印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許多,認為這廝並沒有開始自己認為的那麼壞。那天在燕雲樓,如果不是胡小天出面,方家父的麻煩肯定會很大,在那件事上,慕容飛煙是故意把胡小天拉下水,事後想想還是有些疚的。看到胡小天已經兌現承諾,慕容飛煙道:「我走了!」再求點夢想杯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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