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鐵軍皺著眉默默著煙,被聞天強一番話激的打了一個戰慄,冷汗浸的襯著很不舒服,儘管心裡一陣咚咚作響,外表卻不聲,只是用煙穩定著心神,腦袋裡千頭萬緒糾纏不休驅趕不去,畢竟聞天強說的太匪夷所思了。
涉及原在嶺西的省委汪副書記、現任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祝炎,還有其他模稜兩可的省委領導,事關**、派的問題,也帶有政治鬥爭意味。看著聞天強眼裡的那一片死灰,臉上刻著的絕、瘋狂,鄧鐵軍暗嘆道,「順其自然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再扯也不會扯到侯衛東上吧。
聞天強對鄧鐵軍故作沉默很不滿,瞇著眼睛吸了口煙屁,道,「老鄧,怎不搭話了,嚇住了。」
鄧鐵軍被燃燒到手指的煙燙的一哆嗦,掩飾著咳了幾下,也不辯解,轉移話題道,「聞天強,也快中秋節,到時候組織上會特許你和你兒子通一次電話。有什麼該代的你代一下,說句直白的話,最關心你的死活的,只怕就剩下你兒子了。」。
畢竟骨連心,聞天強聽了,漲紅了臉很激,這個世上他不放心的也就那麼一個兒子,養不教父之過,對於喧鬧浮躁的社會,聞天強擔心兒子的未來,畢竟自己即將來一場生死離別,想給鄧鐵軍說幾句謝,聲音已經帶出哽咽,忙低下頭,剋制淚水在眼裡打轉。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兩人都無暇考慮對方的心思,良久聞天強才反覆道了幾句話,「鄧局,還是別那樣安排了,轉告他好好做人,別怪我這個做爸爸的了,也不要恨社會,我的下場是怨不得任何人的。」
說完聞天強仰著臉用手抹了一把,神沮喪道,「老鄧,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的命怕不長了……自作孽不可活,沒什麼好說的,說來說去我只是個替死鬼啊。」
鄧鐵軍發現聞天強說話閃爍、猶豫不決,不知道又要拋出什麼重磅炸彈,冷靜試探心道,「憑心而論,衛東書記是好樣的,你想想場上真心做事的有幾個,侯書記還不是想把茂雲搞出個樣子,你不配合市委工作也就罷了,倚仗地方本地派系的幹部、用公☆安力量,還四攪局,你也是人稱英雄的人,幹警☆察誰不夢想做個英雄,可英雄與人民利益為敵,你做狗熊都沒有地方啊,你是聰明人,凡事要釋然些,畢竟人生百年,生不為人傑,死就拿起架子做個鬼雄吧。」
聞天強冷靜多了,長嘆一聲道,「老鄧,我不攀比你,說開了,穿上警服屁想乾淨都難,自古以來不都一樣嗎?咱們在刑名之上玩的花樣最多,可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了的,咱不就是當權的槍嗎?說句難聽的,制決定了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侯衛東也不行,請拭目以待,玩不好也許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侯衛東嗎,哼哼,我就不說了,我從不相信什麼信仰、理想,只知道要手下兄弟們死心塌地的跟著賣命干?不能沒有那個,誰沒有妻兒老小,誰沒有親朋好友,人社會關係拋開不說,指那點工資,哼—」
鄧鐵軍沉默著,遞給聞天強一煙,心裡冷冷道,聞天強經歷絕對沒的說,心裡有憤慨盡著他說吧,說開了公☆安系統的事最經不起扯,常和犯罪打道,黑道手段花樣翻新,這個社會就是大染缸,想乾乾淨淨不沾染都難,做警☆察也好做公☆安局長也罷,不抓還罷,一抓挑出些把柄那有的是,只是大家都默認一點—-做什麼不要出了格,可這一條最難掌握,什麼是這個格的標準呢。普遍公認原則是領導的容忍度吧。
聞天強接了煙,看著鄧鐵軍一臉冷漠的又打開一盒大中華,眼饞嘿嘿道,「老鄧,把煙都留給我吧?」鄧鐵軍也不猶豫就扔了過去,然後慢慢起了,「多說無益,好好想想我的話,你好自為之。」一臉嘆息轉要走。。
聞天強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突然口低沉道,「老鄧,銀座頂層大套房裡藏了兩個筆記本,一個是西路國房局劉康的,一個是我的,容絕對有火力,我相信你能找到,你有那個本事,找到了幫我轉給侯衛東。老子心狠手辣做下事也不後悔,茂雲地面兒是講江湖義氣的,就算我還他孩子一個,侯衛東不是想做實事、想了解幕,主權給他,看他能不能對抗的住。」說完沉的呵呵冷笑,有嘲諷有奚落,又帶出癲狂病態。。
鄧鐵軍聽了稍微停頓一下,走了出去,鄧鐵軍狠狠心道,他媽的你也有裝好人的資格,誰知道這個王八蛋此舉是什麼心,真的把夥同李建山搜刮來的錢財送的去向還有證據都翻出來,加上劉康記錄在西路大宗礦山資源改制易的幕,除了川東省委汪書記、嶺西省委組織部祝部長,也不知道還要扯出多人,李建山怎麼跑出去的始終是個謎,要知道省政法委書記鄭良可是汪書記線上的人啊,他媽的,聞天強這是幫侯衛東,還是給侯衛東下套子啊。
也許是聞天強不甘心單單把自己搭進去,要主曝出自己背後的黑幕,除了侯衛東他還能指誰呢,可侯衛東能以此為線索查下去嗎?一個小小的地市書記,發展地方經濟,調配好乾部配置才是正經事,治安治理到位,明哲保才是首選,真的反**打擊面過大,侯衛東又握住更多上層人的辮子,說不好就了眾多上層人的眼中釘、中刺了。
出於職業敏,鄧鐵軍在市公☆安局辦公室合了杯濃茶,已經是將近拂曉時分可,這個時候是最寂靜的,滅了手中煙,還是打電話布置了人手,親自去銀座會所了。。
這裡曾是茂雲最大最有檔次的賓館會所,目前於查封狀態,還沒有顯出被棄的破落來,目前還看不出市委市政府要掛牌拍賣。站在昔日車水馬龍徹夜燈火的銀座賓館,鄧鐵軍不不慢審視著頂層,在那套房暗格里的兩本筆記本就像獵,正在某個角落著鄧鐵軍這個老獵手,鄧鐵軍此刻難以控制自己,夜長夢多,管他山高林、天黑水深,只是一條他知道,聞天強不像說謊拿他開心,那麼不拿到手東西就是睡不著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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