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張小佳顯得有些神采飛揚。侯衛東看出的心思，多半是茂雲有頭臉的幹部不斷上門，其中至還有一小半是來拜訪新任茂雲市財政局黨組書記的。小佳知道寧為頭毋為牛後這個語，現在覺，還真是恰如其分呢。茂雲財政局黨組書記也是正級別，可比建設廳做正級，但從辦公室豪華之咋舌、面積之超標、一呼之百諾，那是判若雲泥、天上地下的。

張小佳日子滋潤得意，侯衛東心裏也很用。小佳能安心陪著自己在茂雲工作，有些優越也是可以的，何況張小佳更為開心的是，從市財政局傳出新聞來，他們新任黨組書記是一位優雅、高貴、漂亮的士呢。領導夫人向來是有人幫著呵護尊崇的，侯衛東相信張小佳能理好關係，以場世面、經驗能力張小佳絕對勝任，是個優秀的領導幹部。

這天就在兩人要上床睡覺時，佳佳還在揣櫃裝的合理和細節理是否盡如人意，這套房子原市委書記段宜勇居住過的，之前住的是祝炎夫婦，佳佳以建設廳的人脈關係，從嶺西找來南方施工隊，大拆大整一番，趕著時間裝了出來。侯衛東一再待，「還是要注意影響，再者，說不定也就是住個三四年呢。」

佳佳臉上帶出霜雪，不悅駁斥道，「衛東同志，人生一世，無非食住行，你我湊合，還不如我回嶺西，再說裝修的書房有格調，來個客人坐坐，也配出你市委書記的品味來。」

侯衛東忖度一下也就妥協了，不甘心繼續道，「那花園的花草就不要大干戈了，市委家屬院的同志過來過去的，會怎麼看呢，有道場忌諱，傳說什麼「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后栽」，顯然一朝書記夫人一朝花花草草的喜好，段宜勇夫人栽種都是大眾花木，你整的都是珍貴品種，對比著得不是太奢華了嗎。」

張小佳芳目瞪得溜圓，像看到外星人一樣驚訝，「拜託，衛東同志，我可是園林局調任建設廳又出來的，嶺西省那麼多園林系統的朋友，送來的花木自然有些名堂呢，外面院子裏要是還保留那些俗艷的花花草草，你是要人看我笑話嗎，知道的說是我們喜好隨意簡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張小佳手懶欣賞品味上不了枱面呢。」

幾番論戰敗下陣來，侯衛東死心氣餒了，換個角度說道：「那你在財政局，一定要注意理好和老賀，還有同事的關係，對下邊的同志們關心一些。因為你的份特殊，別人也會特殊地對待你，你是更要注意了。」佳佳聽了氣極反而笑了，格格道：「你的老婆在嶺西可是要做副廳的，我來茂雲好像什麼都是托你的福。你好好想想，我做領導時，你還是普通鄉幹部呢。不說了，你明天去北京出差，把兒的學的事辦好，是不是有打算不回來了，今天就這麼好話歹話給我一大筐。」。

侯衛東不接腔，轉移話題，蹲在臥室角落那幾大盆花木前，「這些花木很難看嘞。」佳佳審視好裝修，正在梳妝鏡前細細拍著爽水，就嗤之以鼻哼了一聲不答話，侯衛東很沒有了脾氣，上了新裝修的大床，依稀嗅到還有點油漆的氣味，恍然大悟，呵呵：「我知道了，是吸收空氣中苯的吧。」接著又自嘲一笑，「我啊，怎麼說你怎麼有氣。你就是帶著一氣到茂雲來的，說說，我這次去北京領導還有什麼指示？」可回應他的是啪的一聲，閉合開關的聲音。

兩人背靠背睡下，不再說話。佳佳呼吸很，顯然還在生氣，侯衛東明天要去北京安頓孩的事宜，佳佳是要在市財政局穩定幾天，隨後請假就到的，本來兩人有很想那個溫存溫存打算的，卻在侯衛東諄諄教導下，整了個話語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侯衛東到底疼張小佳，為領導高姿態些無妨，便轉過子，扳扳的肩頭，笑道：「別生氣了，跟你說個段子吧。說是市委書記和一個市局委的黨組書記，一起到省里參加會議，一起共乘電梯，市委書記放一屁后，對局書記說道，你放屁了。局書記是個老實人，道，不是我放得，不久局書記就被免職了，市委書記在常委會上恨恨道，屁大的事都擔待不起，要何用。」

張小佳越想還有那麼點意思，回味到后味兒，更是罵壞，忍俊不，笑得眼裏直泛淚花，然後不依不饒揪著侯衛東耳朵，發嗲道：「好啊，侯大書記，拿下級同志開涮呢，我也講一個，說是老鱉調戲河蚌，結果被咬住，老鱉忍痛拖著河蚌來回的爬，青蛙見了敬佩的說道，乖乖不得了了，鱉哥混大了，出都像市委書記、市長夾起公務包了嘞。」

每天清早侯衛東和二樓的魯市長有很多時候，是在一起，夾起公文包寒暄著，上各自來接自己的車的，當然這景不落在佳佳眼裏。侯衛東笑的抱著妻子直打滾，佳佳還乘機九白骨抓，咯吱起腋窩，兩人翻騰著熱不已，也就琴瑟和諧，魚水共歡了。

第二天安排好工作，騰出時間到了嶺西，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市委書記不說，是沒有人多問行程的，市委138看書網朝辦老事的人，更是奉行沉默是金的道理，侯衛東說要跑北京一趟，何書朝就吩咐市委辦通知駐京辦主任任林度做接機準備。任林度在茂雲任職序列屬於市政府，接駐京關係后，有任市政府副書長的跡象。

原駐京辦主任鄭紅梅是市委一枝花，現在去了沙州駐京辦為市委書記寧月服務了。寧月有意無意給鄭紅梅點過，「這茂雲組織部長朱小勇有點意思，下面同志反映很關心我們沙州駐京辦工作啊」，鄭紅梅也不知道寧月知道些什麼，上直浸出冷汗，在北京和朱小勇私下收斂很多。

畢竟寧月不同侯衛東，一個是哥們兒的理解包容，一個是領導狐疑敏，作為政治利益，寧月和羅寧的家族是有關聯的，鄭紅梅和朱小勇的出軌是不利於整政治團利益的。也許寧月把鄭紅梅要到沙州工作，就是另打一把算盤吧。

寧月和侯衛東約見的是嶺西博院，博院的古樂表演是下午三點。古樂演奏樂，還都是按比例複製出土的編鐘、石謦、大鼓、古瑟、長簫、竽、琵琶之類。很是著名，可惜侯衛東沒有閒逸緻，一次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