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僮進到這間屋子,就僅當是竊賊,也足以讓他重杖五十,這條命也就待了。他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當下抖得更加厲害。
君逸之漂亮至極的目蘊滿笑意,拍了拍哆嗦一團的小馬僮道:“別怕,我可以饒了你,只要你一會兒這麼說……”
俞筱晚和君逸之沒事人兒一樣,一前一後地回了看臺,男子們的騎比賽已經賽了三場,眼瞧著要分出勝負了。
曹中雅擰眉看著剛剛落座的俞筱晚,譏諷道:“上了長公主就不得了了,拍馬拍了這麼久。”
俞筱晚也不搭理,只管看賽事。不多時決出了勝負,君之勉獲得了第一,某位將軍之子得了第二,韓世昭的兄長韓大公子拿了第三。小皇帝用稚的聲音勉勵了一番,太后出面賜了錦緞和銀子,一場熱鬧的騎比賽就圓滿結束了。
眾員起彎腰,恭送太后、皇帝回宮,恭送攝政王和王妃回府,待他們的儀仗走遠之後,林軍和侍衛們撤離了馬場,各府的下人們便蜂擁了進來,服侍自家主子。
張氏帶著兒和俞筱晚迎上曹清儒,正要相攜回府,卻見太後邊的魏總管走了過來,微微躬了躬,笑咪咪地道:“太后宣俞小姐覲見。”
俞筱晚知是為何,有竹地向魏總管福了一禮,跟舅父舅母告辭,跟在魏公公的後,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到了宮中,只要偏殿等了小半個時辰,魏公公就出來傳旨,“太后宣俞小姐覲見。”
俞筱晚忙理了理裳,含笑道:“勞煩公公帶路。”
許是之前俞筱晚塞了一條三兩重的赤金小魚,魏公公對的態度十分的好,笑咪咪地道:“俞小姐莫怕。太后非常仁慈。”
俞筱晚含笑道:“我不怕,平生不做虧心事,何懼之有?”
魏公公看著眼前氣質高華的,心中驚訝不已,這真是十二歲的小姑娘嗎?看起來竟比惟瑄長公主還要沉穩大氣,滿京城的名門閨秀,恐怕都不及。他眼中就浮現起了一擔憂,不做虧心事,也要不得罪了貴人才好。
進到大殿之,俞筱晚三叩九拜,大禮畢後,久久才傳來太后的聲音,“起來回話吧。”
“謝太后。”俞筱晚站起來,眸悄悄掃了一圈,當然只敢打量眾人的,判斷出君逸之也在,不知怎的就覺得安了心。
太后直接問罪,“你謀害郡主,可知罪?”
俞筱晚猛地抬起頭,又急忙慌張地垂下,惶地道,“恕臣不知太后所言何事,請太后明示。”
太后沉了沉聲,“有馬僮指認你,讓你將藥餵給靜雯郡主的馬吃,害得郡主傷,你認是不認?”
俞筱晚驚訝得滿面淚水,小軀抖著,語氣卻十分堅定,“臣沒有做過。”
“在你的包袱裏已經搜出了藥和紙包,你還不認?”
“臣沒有做過。至於為何會從臣包袱之中搜出來,臣實在無法解釋,包袱到了馬場之後就給宮保管,此番賽馬裳並未汗,臣連裳都沒有換,到現在還沒看到包袱一眼。”
就垂頭等著太后判罰。
沉寂良久之後,終是有人輕笑了出來,是攝政王妃的聲音,“母后,臣妾就說不會是這個丫頭,瞧這樣子就是個實心眼的,連‘臣真要謀害郡主,為何不將此證銷毀,這類的辯白之辭都不說,哪還會有那麼縝的心思?”
君逸之也哼道:“一點小事嚇這樣,真沒出息。”
太后輕輕笑道:“好了,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回府吧。”
“是。”俞筱晚又行了大禮,靜靜退出了大殿,在侍的引路下,到宮外乘宮裏配的馬車回曹府。
一定是查出藥在蔣婕的包袱裏,靜雯郡主卻死咬著是。還好君逸之告訴了太后的喜好,太后並不喜歡強勢的子,也不喜歡遇事鎮定的子,因為那表示這個人太后難以掌控。所以才傾力流下淚來,嚇得口不擇言的樣子,其實該說的話都說了,不該說的沒必要說,太后掌管六宮幾十年,什麼彎彎繞繞沒見過,何須過多解釋?
剛走到宮門口,裏就駛出了一輛豪華馬車,俞筱晚認得上面的徽標,是平南侯府的。
馬車在邊停住,車簾一掀,靜雯郡主秀麗的小臉了出來,臉上猶有淚痕,似是剛被訓斥過。
已經是這樣了,靜雯郡主也沒心思裝腔作勢,冷笑了一聲道:“看不出你真是好手段,居然讓你來了個移花接木,想嫁禍給蔣婕。”
俞筱晚回眸看著,冷漠地道:“不是嫁禍,本來就是。……還有你
聽了這話,靜雯郡主得意地笑了,“是,是我想害你摔斷一條,又怎麼樣?現在太后已經知道了,也不過就是說了我一頓,讓我在家足一個月。我本來就要好好修養,左不過是不能出府罷了。俞筱晚,我父親是當朝肱骨大臣,我是封的郡主,份高貴,就是真把你給弄瘸了,太后頂多也就是罰我思過,再給你點補償。怎麼,不甘心是不是?這是你永遠無法超越我的,不甘心也得著!”
俞筱晚神一斂,冷笑道:“那要不要比一比?比比誰會笑到最後?你別忘了,你當不了一輩子郡主,你總要嫁人的。”
啪啪啪,幾聲鼓掌,君逸之噙著風流瀟灑的笑慢慢踱過來,看著俞筱晚道:“你這氣度真是令人折服。”又湊到邊小聲地問,“你想嫁給誰
俞筱晚小臉一熱,往旁邊挪了一步,努力保持氣勢。
靜雯郡主聽了只是冷笑,正要摔簾子走人,君逸之卻攔著,含笑道:“你剛剛說你份高貴?你以為你有多高貴?我只想告訴你,就象俞小姐說的那樣,人的份都是男人給的,你現在高貴,若是日後嫁人嫁得不好,一樣也得低聲下氣。……還是先養好傷吧,堂兄可不會要一個瘸子當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