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一同出遊

俞筱晚叮囑趙媽媽多去注意一下曲媽媽的行蹤，從腰間解下鑰匙，“媽媽多拿些銀子在手上使，該用的地方不用省著。”在曹府辦事多有不便，這些下人都是曹家的，只有用銀子來撬開們的。

曹清儒下朝回到府中，便到武氏的居順年堂，問武氏年宴的安排況。如今府裏的家務分給張氏和武氏分管，老太太讓武氏管著廚房和服裝、首飾的採買這幾個大頭，張氏則管著灑掃、修葺這些瑣事。年宴自然是兩位夫人一同持，但張氏剛又被足，曹清儒不想去那裏聽牢。

武氏將細務一一稟明，“老太太說要隆重些、奢華些，畢竟爵爺您升了職，吳庶妃也是咱家親戚，睿哥兒又說了親，幾樁喜事，沒有簡單的道理。老太太還說，若是能請來攝政王爺便是最好的。”

曹清儒對宴會的安排沒有異議，對邀請攝政王一事，也是興致，“王爺份高貴，往常哪裡是我想請就能請的？如今有吳庶妃在，倒是個現的由頭。”說著輕摟過武氏的肩，欣地道：“當初你收留姨妹和吳侄，實是幫了曹家的大忙。”

雖然邀請上司是禮儀，但到底跟攝政王的份相差大了，以往曹府從不敢邀請攝政王。

武氏笑得溫婉有禮，上揚的弧度好像是確測量過一般，“爵爺這麼說真是煞妾了，為爵爺分憂解愁，是妾的本分。”

曹清儒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個稱職的曹家主母，寬宏大度不嫉不妒，懂得在夫君面前放下段低眉順眼，替他管好後院，和妾室好好相。

武氏又溫婉地問道：“老太太免了請安，爵爺可要在此用飯？”這幾日寒流來襲，老太太的子不爽利，就想多清靜清靜，不讓家人來探，曹清儒也只敢遣人去延年堂問安。

“不用，我要去查看睿兒的功課，晚飯就隨便找個地兒吃了。”曹清儒說完站了起來。

武氏現在的一舉一雖然都符合他心目中完的當家主母形象，不過太乏味了，覺還是以前當姨娘時好，時常會撒個、矯點小……不過已經是二房夫人了，本來出就低了，再那般也不象話。

武氏恭順地送爵爺到院門口，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攥手中的帕子，眼中憤憤不平。什麼隨便找個地兒吃晚飯？明明就是想去石姨娘那兒，再順便在那邊休息！爵爺這個月已經在石姨娘房歇了十幾日了，張氏和玉姨娘各歇了五六日，這邊只歇了三四日，想想就氣死個人。

曹中敏正好下衙回府，在路上遇到父親，請了安，來給母親請安時，正見到武氏滿目的嫉恨和悲憤，忙快快上前幾步，扶著母親的手一同回屋，“這是大門口，人來人往的，若是被下人瞧見母親剛才的臉，學給父親聽，可如何是好。”

武氏聽著就泫然垂淚，“還以為抬了平妻就盼出頭了，原來不是，反倒比以前還冷落些了。”

曹中敏當然知道父親的作息，只不過為男人他也能理解父親，哪可能放著得掐得出水來的石姨娘不寵，寵幾個半老徐娘的？他於是沉了一下，安道：“聽同僚說，父親已經呈了請誥命的摺子，有了誥命，就不同了。”

聽了這話，武氏也只有這麼高興，“給大夫人請的正二品誥命，我只是三品。”

曹中敏就尋思道：“要麼，母親你看，是不是在院子裏抬個通房？”

武氏臉微微一變，思量了好一番，才搖了搖頭，“你父親並不好，若不是他自己看上眼的，抬了也沒什麼用。”

曹中敏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平妻到底不如嫡妻，出又不如，在行為舉止上，母親就更要端莊，可一端莊就乏味了，比不上年青貌的姨娘，沒辦法的事。

再說曹清儒，二十七日那天麻著膽子邀請了攝政王，攝政王雖然以公務繁忙為由拒了，但卻在當天就下達了敕封兩位曹夫人的誥書，算是領了曹清儒的人。兩位夫人都封了誥命，都能出席宮中的年夜宴，對曹家來說的確是無上的榮。

跟何家的親事也談得差不多了，何家雖然沒有主上門來催促，不過曹家的納采禮和婆才上門，當日就配了八字，急切之溢於言表，還暗示著希曹家能早日請期畢竟何語芳過年就算二十歲的人了，而曹中睿才不過十四，隔兩年再親的話，怕夜長夢多生出變故，只要過了門，就是曹家婦，這名份是不會變的了。

這個要求讓曹家十分地為難，一方面覺得曹中睿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是件好事，一方面又怕曹中睿年熱、把持不住，早早地泄了元，無心讀書……張氏簡直是要哭斷腸，幾次拉著爵爺哀求，都被曹清儒給躲了開去，不得已請自家大哥大嫂來勸說，還借用張側妃的，暗指這樣的弟妹真是丟臉，先拖著，日後由來想辦法退婚。

哪知適得其反，曹老太太發了脾氣，我家孫子的婚事你張家人什麼手？當即拍板，反正要娶的，晚娶不如早娶，拖來拖去，王爺還以為咱們曹家要奉違呢！

這些林林總總的小道消息，都由景打聽到了，興致地學給俞筱晚聽。許多事，俞筱晚就當是笑話聽了，尤其是聽到曹中睿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十五，距今不過一個半月，直笑得前仰後合，難怪睿表哥最近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腦袋就沒抬起來過，只可惜舅母不出院子，不然也想看看的臉有多綠。

展眼到了年宴那天，俞筱晚早早地去給老太太請了安，見老太太神頭極好，就陪老太太多聊了幾句，才回屋換裳，今日是曹府擺宴，必定是要見客的。

趙媽媽和初雲初雪花了一番心思，將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雖然還是素和銀質首飾，但是搭配得秀麗雅致，配上沉靜大方的氣質，如純白的蓮花一般高貴清華，令人心曠神怡，卻又不敢。

趙媽媽不無驕傲地道：“再過幾年，京城裏就沒人能比得上小姐了。”

初雲初雪也是一臉驕傲，跟著這樣出的主子，們與有榮焉。

此時客人們已經來齊了，張氏使出渾解，笑盈盈地與客人們一時聊起時新的髮型、首飾，一時聊起育兒育心經，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一副當家主人的派頭。相比之下，武氏就顯得黯淡得多，許多貴夫人並不大想同說話，兼之張氏認真陪客，管事們就只能來商量事兒，忙得腳不沾地，跟個總管事差不多。

待杜鵑過來請人，俞筱晚便來到延年堂的中廳見客。因著上回晉王妃對青眼有加，這些明的夫人們就格外留意俞筱晚，一個一個地拉著的手親切問候。俞筱晚耐著子一一回答了，眾夫人見神安詳氣質恬靜，說話又乖巧甜糯，一時都想，難怪連最挑剔古板的晉王妃都看得上眼，這通的氣派，放眼京城之中，還真沒幾個能與其肩的。

曹中雅之前也被夫人們捧著，俞筱晚一來就被冷落了，終是耐不住，便笑著向張氏道：“這麼多人在廳裏也悶得慌，不如由兒請小姐們去花廳裏坐坐吧。”

張氏立即贊同，“正是，你們小姑娘只怕已經無聊壞了。”眾夫人也笑，“那就麻煩俞小姐和幾位曹小姐了。”

小輩們行了禮，跟著曹家姐妹和俞筱晚去花廳聊天。

這不過是曹中雅的第一步，才在花廳坐下，上了茶，便邀請小姐們到自己的翡翠居去耍，說準備了馬吊、雙陸、象棋等許多好玩的事。俞筱晚還在孝期，若是明說了去玩耍的，就不好參與，便婉拒了幾位小姐的邀請。

曹中雅狀似憾地道：“那……表姐就先回屋休息一下吧，以後還是有機會的。”眼裏的得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這種小手段也好得意？其實曹中雅不支開，也不便在中廳久留的，只需要時常下臉，讓外人知道有自己這麼號人就了，在孝期還是不便大出風頭，免得落人口實。俞筱晚對曹中雅實在到無力，送了小姐們出花廳，便返回自己的墨玉居休息，待臨近晌午，才去席面上應酬。

雖然沒有什麼皇親國戚，但赴宴的客人十分多，朝中絕大多數的員都攜了家眷前來，曹府的年宴終於獲得了圓滿的功，送走了最後幾位客人，一家子都累得雙肩耷拉下來，老太太就打發眾人回各自屋休息。

趙媽媽一邊為小姐更一邊輕歎，“武夫人還是差在份上了。”不是武夫人不會應酬，而是別人本不要應酬，原還想著武夫人若是能獨當一面了，日後小姐的婚事就著落在武夫人頭上，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俞筱晚笑了笑，“這樣也好。誰知道將舅母下去後，會是什麼景？”武氏基不穩，們才有合作的可能。

趙媽媽想一想也明白了，心裏卻更替小姐難過，旁人家的小姐這般大的年紀時，只須承歡父母膝下，無憂無虞，何須這樣步步謀算？

按著小姐瘦弱的雙肩，鄭重其事地道：“小姐，若您了什麼委曲，一定要告訴媽媽，媽媽就是去衙門裏滾釘板，也要幫小姐討個公道的。”

俞筱晚的眼眶一紅，反手握住趙媽媽的手，哽咽著道：“我不需要媽媽滾釘板，只要媽媽能永遠陪在晚兒邊就好了。我如今只想好好經營田莊和店鋪，自己有了家底兒，什麼事都不用怕了。”

還是老話說得好，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就是出嫁的媳婦，若是嫁妝厚，在婆家的腰桿都得多。

趙媽媽用力點了點頭，又想到這回宮中採買的事兒，“到底是不？

俞筱晚淡然地道，“敏表哥去問了，金大娘也托人回了我話，的確是太后和惟芳長公主喜歡吃，務府才採買的，可是我總覺得有人在算計著什麼，就沒有應下。若真個有什麼緣故，日後還是會來店裏採買，咱們店的醃果賣得很好，不愁銷路，我不做宮中的生意，急的是設局之人。”

轉眼就過了年，大年初五那天，家家迎財神。俞文飆也早早地帶了幾個管事，邀請上曹中敏和俞筱晚，到店裏去敬財神。

兇迎財神的儀式不算複雜，俞筱晚坐在一旁仔細觀看，待眾人都給財神敬了香，也添了三柱香，儀式就結束了。

此時沒有哪家店鋪開了門，街上的行人都，曹中敏便問俞筱晚，“晚兒妹妹可有什麼地方想去？”

俞筱晚搖了搖頭，“沒什麼地方去，還是回府吧。”

話音才落，就聽得店外一陣馬蹄聲，一列兵護著一輛豪華寬大的馬車停在店鋪門口，曹中敏在詹事府任職也有兩年多，一眼就瞧出馬車上的皇家暗標，忙低聲提示表妹，帶著一同出來迎接貴客。

“晚兒，是我啦。”車簾挑起，一道俏的聲音就穿了出來，惟芳長公主清秀的小臉也出半邊，朝笑咪咪地道。

俞筱晚不敢托大，仍是深深一福，才笑著道，“進來坐嗎？”

惟芳長公主直朝招手，“上車，快上車，我們到潭柘寺玩去。”

俞筱晚眼尖地發現惟芳長公主後半半現的一張風華絕世的俊臉，是君逸之，他也在馬車上，就‘笑了笑道：“好啊，我坐自己的馬車。”

“你那馬車不行。”惟芳長公主一臉嫌棄的樣子，“我這車暖和、平穩還跑得快，別囉嗦了，快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