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娟揚起頭來哈哈大笑，笑夠了，說道：“老同學，今天我要自曝一個，上大學時，我確實穿著打補丁的子，可是，我那些子并沒有破，是故意打上一個補丁，表示我很艱苦樸素，因為，我要求進步，就得政治正確。”

“啊！原來那些打著補丁的子都是假的？”

“是啊，這也是被的呀，你想：我的子都是新的，怎麼會穿打補丁的呢，沒辦法，我要是不穿得樸素一點，學生會的文委員也沒我的份兒。”

石華有些驚詫，沒想到為了要求進步，竟然可以作假。

“慧娟，你做的這個假竟然沒人發現？”

“呵呵…怎麼可能沒人發現呢，和我住在一個寢室的同學，自然瞞不住們。”

“可是，我沒聽人議論過你弄虛作假呀。”

“嘿嘿…老同學，我隔三差五給同寢室的同學買些點心，或者請們吃頓飯，堵住了們的，自然不會在背后說我的閑話。”

“你…你真有一套。”

“老同學，我這一套是我父親教給我的，我父親是個員，在場上混了大半輩子，他對我說：人得戴著面生活，出門時就要戴上假面，只有回到家里才是真正的自己。”

石華很吃驚，想不到王慧娟上大學的時候就這麼世故。

“老同學，也許你難以理解我的這些做法，其實，在這個社會里大家都是帶著假面，包括你也是一樣。就拿剛才你進當鋪這件事來說，你明明是手里沒錢，才把祖傳的戒指去當了，可是，你卻不愿意承認。”

石華有些尷尬，支吾著說：“我…我總得要個面子呀。”

“對了，人活在世上，確實得要個面子，俗話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一個人如果想要臉，那就得有錢，你要是沒錢，臉就會丟在地上，任憑人家去踩。我想：老同學現在應該深有會了。”

石華承認道：“你說的有理，確實是這樣的。這幾年，我老是找人家借錢，人家對我就不那麼尊重了，好像我了個要飯的。我借了一個同事五千塊錢，他讓我給他刷了一天的房子，連句謝的話都沒說，中午吃了一個五塊錢的盒飯，晚上竟然毫不客氣的說：你自己回家吃飯吧。”

“對了，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明白這個道理沒用，你還應該想辦法多掙錢，手里有了錢，你才能有自尊。”

“我…我也就是這一陣子手里缺錢，如果我母親的恢復了健康，慢慢把欠債還完，我的自尊也就回來了。”

王慧娟聳聳肩，說道：“老同學，你很單純，至今，還有濃濃的書生氣。”

“我還有書生氣？不至于吧。”

“呵呵…雖然你現在沒有十足的書生氣，但至也還保留著七書生氣。老同學，我奉勸你一句：既然已經走上了社會，就得鄉隨俗，隨波逐流，不能太另類了。”

“慧娟，你認為我很另類？”

“是啊，在我的眼里，你不但很另類，而且也很傻。”

“你說我很傻，我哪兒傻了？”

“老同學，閑話說，咱們先進飯店把肚子吃飽，邊吃邊聊。”

兩人走進了飯店。

服務員拿來了菜譜，石華只瞅了一眼，嚇的差點兒從凳子上跌下來。

“這…這個餐館的菜咋這麼貴呀？”

“呵呵…這是私家菜館，凡是私家菜價格都很貴，這就一分價錢一分貨，等會兒你吃了，也就知道很值得。”

吃飯時，王慧娟隨口問道：“老同學，我有一個朋友開了家外貿公司，想做歐洲的生意，他跟我打聽：歐洲有哪些客戶需要大量的服裝，我聽說，你們凱旋公司也主要是做服裝生意，你能不能打聽一下：你們公司有哪些客戶，他們主要進一些什麼樣式的服裝，進貨價怎麼樣？”

石華吃了一驚，張口結舌的說：“慧娟，你…你這是要讓我泄呀，這些資料電腦里都有，但屬于一級機，需要嚴格保，如果我把這些資料泄出去了，那就違反了保合同。”

“老同學，你只要一打開電腦，就能得到這些資料，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算你把這些資料泄出去了，誰又能知道是你泄的呢？”

“這…這個……”

“老同學，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當我把這個資料給朋友時，決不會說出你的名字。”

“我…我很害怕……”

“老同學，我的這位朋友是個很豪爽的人，也很有錢，如果你把這些資料告訴他，他一定會給你一筆報酬，我保證不會低于十萬。”

十萬塊錢對石華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的月薪只有五千塊，需要將近兩年才能掙到十萬塊錢。

“我…我不能干這些違反公司規定的事呀，慧娟，你了解我這個人，我是規規矩矩的做人，老老實實的做事，不敢有一點兒違規。”

“老同學，不就是一點資料嘛，算個啥？其實，在社會上，干這種事的人多如牛，這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守著這些資料，難道它能當飯吃？”

“我…我真的很害怕，慧娟，請你理解我。”

王慧娟突然笑了起來，拍了拍石華的肩膀，說道：“老同學，你果然經得起考驗，哈哈…其實，我剛才只是給你開一個玩笑，就是想試試你能不能經得住金錢的考驗，果然如我所料，你就是一個老實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啊！原來是跟我開玩笑啊，把我嚇得不輕，你看，我都出汗了。”

石華出一張面巾紙，了額頭上的汗。

王慧娟瞅著石華，心想：你真是不開竅啊，活該窮。

石華樂呵呵的說：“慧娟，我這人就是迂腐，就算是把我放在金山上，也不會拿一點金子。”

“你呀，真是個老實人，我很欽佩。說實話，正因為你老實，正派，我才愿意和你朋友。”

吃完飯，兩人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