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黑的出現已經過了好幾天,云朵乖乖地在A市待了下來,而聶小沫和離淵兩人,卻是途徑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救下了無數人的生命。
而且為了與時間賽跑,聶小沫還把無雙和丹以及花玲他們都放了出來,幾波人兵分三路,卻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拯救更多的人。
聶小沫等人風霜苦旅,卻半分不敢耽擱。
世界的磁場在這恐怖黑之下已經完全喪失,但從那些陸陸續續傳過來的新聞中,聶小沫還是知道了其他國家如今的狀況。
海嘯比之前的更大了,已經有好幾個沿海的國家和城市被徹底淹沒,那些地區的人,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來,無盡生命,在這樣的災禍面前,竟顯得這般渺小而無力。
偶然逃離出來的船只,導航也因為磁場的變化,而徹底失去了作用。
那些船在大海中迷失,無法聯絡,也找不到位置,而等待他們的,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葬海洋。
這一次,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聶小沫看著世界上空彌漫的黑,心中只覺得悲愴和無力,可不能停下來,否則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可是,到了如今
,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還有沒有意義,在這樣恐怖的裂與流之下,他們真的抵擋得住嗎?
或許。只是比別人在恐懼中活得更久一些,卻終究難逃一死。
聶小沫了眼角無意識留下的淚水,便轉離開了剛布下大陣的城市,此大陣已,而那些尚在大陣庇護之外的人,卻還在等去救。
聶小沫干眼淚,便再次上路,當一座座大陣落下之時,聶小沫卻在一座城市中看見了正在救人的炎魔。
如今炎魔在于初墨的不斷威脅之下,已經有了很自覺的救人行為,而且看著那些人被救上來之后,對自己的恩戴德的模樣,炎魔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也還不錯。
當聶小沫出現在炎魔眼前的時候,炎魔并無太大反應,但藏于識海之中的于初墨,卻是難以遏制地震。
喜悅與悲傷織出的緒便如一張打滿了繩結的大網,麻麻的,將他死死網住。
他既喜悅于的安然無恙,卻又難過于眼中的淡漠。
對他,仿佛只是最為悉的陌生人,沒有重逢的喜悅,也沒有刻骨銘心的恨意。
他其實去A市找過的,但離
淵在大宅外面設下的屏障隔絕了神識的探查,他找不到,也打聽不到有關的任何消息。
但他知道,一定放不下這些難的百姓,所以一路走來,每經過一座城市,他都會讓炎魔去救人,然后再靜靜等上兩日,若還沒出現,那他就去下一座城市。
日復一日,長此以往,他終于見到了。
卻是不知,此時人已非彼時人……
在靈界的那一劍刺下之后,聶小沫便放下了對于初墨的激,他曾救,也曾傷,兩者相抵,算是扯平了。
如今兩人相見,既然都為救人,那便只是同一列車上的行人,雖然終點站一樣,但起點的不同,就已經注定了兩人間的隔閡。
聶小沫如今待于初墨已經不如當年那般熱絡,卻沒有刻意回避,反而當他力量枯竭之時,還會留心幫上一把。
于初墨在識海中看著聶小沫的臉,心中的痛楚早已遍布四肢百骸,他想和說,他不是故意的,傷的人,不是他。
可他如今被困在自己的識海當中,像個寄居一樣存在著,連與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為自己辯解?
此刻,于初墨后悔了,他想出
去,他不愿再被困在識海中了。
察覺到識海中于初墨的想法,炎魔的眉心不由皺起,再次看了眼聶小沫,炎魔便知道,此刻不能再讓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所以當救下這座城市中的最后一個人時,炎魔便提出了要離開之意。
對于此,聶小沫只是點了點頭,并未多加阻攔。
他如今雖然渾魔氣四溢,卻不像曾今見過的其它魔修,他心中那微弱的良知與正義,在這末世之中,已經是彌足珍貴。
只不過看著炎魔離開的背影,聶小沫卻是駐足了良久,眉心從皺又到舒展,惹得一旁的離淵不由有些張。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聶小沫卻只是搖了搖頭,道:“只覺得他變了很多,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離淵不由了手心,“你們。相?”
聶小沫并未注意到離淵的眼神變化,只道:“從前他雖乖張,但卻多都有些忍在其中,但如今,卻是真正的肆意與自傲。”
思及此,聶小沫便不由笑了笑,“但好在,這樣的變化,也不算壞。”
話落,聶小沫便也轉,收起了對曾經的追憶。
還有無
數人在苦難中掙扎,不得不繼續前進,至于往事和故人。便就讓他,隨著這風,一起飄散吧。
聶小沫走在前面,離淵則落于其后,看著聶小沫對剛剛那人并不掛念的模樣,才終于松了口氣。
搖了搖頭,快步上前,便與聶小沫并肩而立。
而相反的反向,炎魔正在空中漫無目的游。
于初墨并未阻止炎魔的離開,只是在炎魔落地之時,淡淡地道:“炎魔,我們做個易吧。”
聽著識海中響起的聲音,炎魔皺了皺眉,“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于初墨微垂著眼眸,眼底是濃重的哀傷和眷,然而臉上,卻是半分表也無,就連聲音都是那般的冷靜自持,“你不是一直想完全取得這的控制權嗎?”
炎魔瞇了瞇眼睛,“你想說什麼?”
于初墨勾了勾角,再次抬眸時,眼中便已是黑白分明,“其實你一直都知道該如何殺了我,只不過風險太大,你本不敢嘗試罷了。”
聽著于初墨的話,炎魔并不言語,然而于初墨卻是道:“不過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放我出去,等我做完一些事,便就把這完全的讓與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