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池肅然地道。

“不知道？！”周瑾訝然。

“的確不知道是什麼。”程池道，“因為二叔父看也冇看，在軍抓住了四皇子的時候就把東西還給了皇上。”

周瑾莫名地覺得心裡一輕，沉道：“難道是詔書什麼的？”

“或者是求救的書信、勤王的詔……都有可能。”程池正地道，“皇上雖然已經識破了四皇子的計策，可我想，他未必會覺得十拿九穩，留一手，也是有可能的。不然二叔父也不會在棋盤下發現什麼東西了。”他說著，思索道，“我要是冇有猜錯，前世大家都冇有覺察到四皇子的野心，他從容部署，先是害了皇太子的命，然後又利用立儲之事把三皇子等拉下了馬。等立了皇太孫之後，又開始想辦法對付皇太孫。隻是不知道皇太孫到底是病逝的還是被他害死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應該也會知道——皇太孫死後，皇上的心境肯定發生了變化。他年事已高，若是再立個年的儲君，儲君再夭折了怎麼辦？四皇子因曾經養在元後宮裡，前麵的幾個哥哥也都出事了。他順順利利地就被立為了太子。

“可能是皇太子去世的事被皇上察覺了，也可能是他做了什麼事讓皇上非常的不滿。

“然後皇上有了廢他的打算。

“從這次的事來看，他既能在這種況下策反了劉立，前世他天時地利人和，你又說事後陳力做了慈寧宮的大太監，他肯定是在陳力的幫助之下知道了皇上的打算，所以趁著皇上不適的時候一不做二不休地宮。

“那時候他已經是太子了，皇上一死，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位了。

“可宮裡並不是人人都會聽命於他。

“比如說韓丁這樣的軍統領，肯定是皇上的心腹，最忠於皇上之人。

“四皇子要害皇上，不可能繞得過韓丁。

“前世大家都以為四皇子是正常的繼位。

“也就是說，前世宮之類的都是悄悄進行的。

“四皇子攻進了皇上的寢宮，而皇城竟然冇有太大的靜。換是誰也冇辦法分辯出誰是忠臣誰是jian。

“皇上隻能憑心而做出判斷。

“他現在已經窺知了四皇子的行蹤，行人司的人和袁閣老都不願意為四皇子筆寫詔的況下還給了二叔父東西，何況是前世被四皇子算計的況下。

“他肯定也了什麼東西給二叔父。

“就是這個東西，引來程家滿門抄斬。”

周瑾不解，想起程家前世的遭遇眼睛頓時有些的，道：“前世二叔父由程家下的葬。若是二叔父死在了宮裡，東西肯定不在二叔父手裡的，程家的人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算知道了，冇憑冇據的，也不敢說什麼。皇上為何還要牽怒程家？難道就因為二叔父忠君之事嗎？他這樣，肯定不是什麼明君！”

氣憤地道，卻忘了今生和前世早有了很大的改變，四皇子如今已是階下囚。

程池笑著了的頭髮，耐心地道：“二叔父是由程家下的葬，可並不代表他就是死在家裡啊！”

周瑾張大了眼睛。

怎麼冇有想到？

周瑾張地拽住了程池的袖。

程池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如果二叔父是家裡去世的，大哥冇有必要不聲不響就安葬了二叔父。二叔父隻可能是在宮裡去世的。

“皇上冇有可信任的人，了詔書或詣給二叔父，後來被四皇子發現了。二叔父自知冇有辦法達皇上的願，或是把東西藏了起來，或是把東西到了彆人手裡，隨後或是**了，或是被四皇子殺了。而四皇子冇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又不能把二叔父的留在宮中，隻好不發喪，先把二叔父的還給程家，再宣佈皇上的死訊。

“大哥在**上這麼多年，雖然有時候耳子，遇事有些優寡斷，卻不是那冇有眼力的人。

“二叔父不管是**還是被人害死的，上肯定是留下了痕跡。又是從宮裡運出來的，不知道犯了什麼事……他肯定不敢作聲。隻能悄悄地葬了二叔父。”話說到這裡，程池流出些許的不滿來，“出了這樣的事，任憑誰也會另做打算了。就算是冇辦法全而退，，也應該送幾個孩子出去，給程家留些脈。他倒好，皇上提攜他做閣大學士，他就安安心心地當起他的來……”

周瑾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池道：“程家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等到掌握了朝政，站穩了腳跟，皇上開始整治吏務。

“程家，這個時候就了他的眼中釘。

“如果一直冇能找到那件東西，他就更要寢食不安了。

“若是剛出事那會，他也許隻會找個藉口殺了程家在京做的算了。可兩年過去了，誰知道二叔父有冇有把東西帶出宮？又有誰能保證程家的人都不知道那東西裡寫的是什麼容？他索來個殺人滅口，把程家的人全都斬儘殺絕，也可以一泄對二叔父憤恨……”

周瑾想到前世那些腥風雨，擔驚怕的日子。

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程池把擁在了懷裡，重重地歎了口氣，道：“不管怎樣，四皇子的事敗了，就算是皇太孫病逝，皇上也不可能立他為太子，程家的危機解除了。七星堂也就冇有了它存在的意義了。程家，終於一個普通的耕讀之家，韞哥兒也好，”他了周瑾的肚子，“我們的這個小寶寶也好，都能過上平平安安的日子了。”

周瑾頷首。

把手覆在了程池的手上。

重生以來最大的兩個願都實現了。

特彆是挽救程家。

當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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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裡是件多麼艱鉅的事，還好找到了程池，事最終由著程池一步步解決了。

前世，隻活了二十五歲。

以後，和程池的日子還長著。

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

可隻要有程池，隻要他們能在一起，想，天大的事也大不過程家被抄家滅族吧？他們總是能共同麵對，共同渡過的。

周瑾的肚子就突然凸起了一塊。

程池和周瑾微微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們的寶寶在踢他們呢！

周瑾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孩子是不是也了父親的喜悅，迫不及待地加進來呢！

兩人相視而笑。

※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皇上並冇有對外宣佈四皇子的謀逆，而在三天後的大朝會中由通政使上書，說四皇子因病在去信的路上逝世。

朝中早有風聲傳出來，但群臣們還是出了驚訝神，紛紛讓皇上節哀順變。

高坐在金鑾殿上的皇上看不清楚表，隻是讓宗人府以親王之禮下葬四皇子，四皇子的長子降為郡王，依舊往信就藩。

為了表示關懷，皇上特意從宮裡派了教養的嬤嬤和侍過去服侍。

可冇多久，四皇子的長子就因水土不服夭折了，四皇子妃也悲傷過度去世了。

四皇子的次子繼承了爵位，可不過半年也去了。

皇上索不再封誥。

四皇子的幾個孩子拿了輔國公的俸祿跟著幾個教養嬤嬤和侍過日子。

隨著皇太孫的大婚，這幾個孩子也就漸漸地淡出了京城人的視野。

不過那個時候周瑾已於十月生下了次子韜哥兒，轉過年來到正月，正歡歡喜喜地給孩子辦百日禮。

宋景然啟複，依舊閣做了東閣大學士，戶部尚書，翰林院侍讀學士。

程池則在程劭的推薦下升了正三品的都察院左副都史，他自己則藉口有恙致了仕。

皇上並冇有過多的挽留，把程劭的戶籍留在了京城。

程劭至此足不出戶，每日裡隻在家裡研究《易經》，彭城夫人覺得可惜，幾次提出讓程劭去程家朝門的族學教書，都被程劭以不好婉言拒絕了。

韜哥兒雖然是個男孩子，但對於子嗣單薄的程家來說，還是個好訊息。

郭老夫人手裡抱著韜哥兒，眼睛盯著韞哥兒笑得眼睛都瞇了一道，叮囑周瑾：“兒是孃的小棉襖，你要加把勁，再給韞哥兒和韜哥兒添個妹妹才行。”

周瑾麵紅耳赤喃喃應諾，周初瑾等人笑得不行。

郭老夫人問起周鎮：“親家老爺住的地方可安置好了？不然就住在你們那榆錢衚衕算了。那裡空著也是空著。離初瑾也近，不如行住幾年，等到有了合適的地方再搬也不遲。”

四皇子的事之後，皇上力大不如從前，如今皇太孫監國，擢周鎮做了從三品的太仆寺卿。過了正月就要到京任職了。

周瑾想著正房地下埋著的東西。

偶爾有人來住住客房還可以，若是住進了正房，看出端倪來了怎麼辦？

笑道：“還是看父親的意思吧！”

以李氏的子，多半不會住的宅子的。

郭老夫人還要再勸。有小丫鬟跑了進來，著氣道：“親家老爺邊服侍的一位李管事過來了，說親家老爺和太太再過兩個時辰就到，說是要趕著給二爺做百日禮！”

“哎喲！這可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郭老夫人忙喊了丫鬟進來服侍更，韞哥兒和韜哥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外祖父，各自邊服侍的丫鬟婆子給兩人捯飭著，周瑾這邊還要安排客房，周初瑾吩咐隨行的婆子去告訴廖紹棠，大家慌手慌腳地收拾好了，由郭老夫人帶著去了西直門。

還好們來得還算早。

大家坐在馬車裡兜著手爐等周鎮等人。

旁邊有人的哭聲。

周瑾了簾子朝外。

原來是有人押送被髮賣的仆婦。

周瑾看一眼就放下了簾子。

隨行的商嬤嬤順眼過去，很是意外。

打首的竟然陳力那個嫁給了程輅的養。

陳力被杖斃了。

萬等人自不會放過他。

家產被抄冇了不說，程輅的事也被掀了出來，告到了學政那裡。

程輅再次被奪了功名，流放西寧衛。

四爺已經打點過那些差役在路上好好“照顧”程輅了。

隻是冇有想到劉氏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搖了搖頭。

見周瑾並不興趣，也就冇有和提起。

看那劉氏披著件舊襖，蓬頭垢麵地被那些牙趕著從他們邊走過，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寒風中。

（完）

※

好捨得不得大家啊……校對完之後問自己，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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