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分廠開除了,上班不積極,還和領導吵架,前兩年就開除了,顧文也不爭氣,和二流子混,小的顧武不好,三天兩頭上醫院。”顧野解釋道。
他知道顧建設開除的事,不過他也沒多打聽,他和顧建設的宿怨太深,現在頂多只是不恨了,怨還在。
楚翹并不意外,前世費了無數心,才把顧文兄弟培養人,顧建設一點都沒手,還覺得自己兒子特有出息,是傳基因好,不是的功勞,這一世就讓顧建設好好會下這兩個出息兒子的孝順吧。
“顧解放和朱玉珍不是有退休工資嗎,他們不管兒子孫子了?”
顧野冷笑了聲,“這兩人早幾年就離了,都找了相好的,自顧不暇,哪顧得上兒子孫子。”
楚翹聽得直搖頭,難怪顧建設這麼落魄,跟花子一樣。
但一點都不同,還覺得很痛快,現在是天上飛的鳥,顧建設則是地上爬的螻蟻,天差地別,從此以后便真的是路人了。
*
十年后
八年前,楚翹一家搬出了機床廠,住進了顧野和朱家一起開發的小區,是地理位置最好的獨棟別墅,有前后花園,面積很大。
“顧玄明,你給我死出來!”
驚天地一聲吼,花園的鳥兒都嚇得不敢唱歌了,進了樹葉里,窺視著。
老黑豆還算神,但貪睡,午睡的它也被嚇醒了,迷茫地支了下耳朵,沒聽到陌生的靜,便繼續睡覺。
至于那吼聲,它早見怪不怪了。
十五歲的心心,出落得越發麗,已經和媽媽一樣高了,無敵長,像模特一樣的材,讓不管穿什麼服都很漂亮,偏偏這丫頭最不喜歡打扮,每天都是一簡潔的運服,但依然很。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顧野極像,比猴子還靈活,一聽到姐姐的聲音,就躲進了窗簾后面,還讓黑豆別出聲。
男孩顧玄明,小名鬧鬧,是楚翹和顧野意外懷上的孩子,就生了出來,此后的每一天,楚翹都很后悔,為什麼要生出這個小魔星,好想塞回去退貨。
心心在客廳掃了眼,冷笑了聲,朝窗簾走去,快走到時,鬧鬧從腳下鉆了出去,比泥鰍還,心心一個不小心,就讓這小子跑了。
跑出去的鬧鬧,站在院子里不停扮鬼臉,還怪聲怪氣地著,不知死活地挑釁姐姐。
“抓不到,抓不到……”
鬧鬧一邊著一邊扭,還從口袋里拿出一封紅的書,是從他姐姐書包里搜到的,拆開了書,小家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念:“顧辛夷同學,你就是我心里的那束丁香花,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芬芳,一日不聞,如失魂魄,你就是那道白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心心臉黑得像炭一樣,了拳頭,咬了牙,朝這個作死的弟弟走去,不過走得很慢,沉浸在詩中的鬧鬧,并沒察覺危險即將來臨。
“哈哈……姐,寫詩的人誰啊,好蠢啊,又是丁香花,又是白月,這些玩意兒有屁用,應該寫牛湯,紅燒,白米飯,一餐不吃就想得慌,姐,你可別答應啊,我才不要這麼蠢的男人當姐夫……”
鬧鬧笑得前仰后合,詩也念不下去了,還吐槽這寫詩的人智商,嫌棄極了。
只是樂極生悲,鬧鬧才剛有所察覺,他命運的脖頸就被扼住了,心心掐著他脖子,先搶回了信,雖然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但這是人家的私,不能讓這混蛋小子拿走。
“我準你我書包了?你都八歲了,連基本的禮貌都不知道?再我書包試試看,我打爛你屁!”
心心反手將弟弟按在上,毫不留地拍了下去,每一記都用了五力氣,夠這小子了。
“啊喲……姐,別打了,我不拿了,屁要打爛了,我是你親弟弟……”
鬧鬧哭得鼻涕流了一尺長,鬼哭狼嚎一樣,但心心不為所,冷著臉繼續,小混蛋越大越不像話,要履行長姐的職責,必須從小嚴格管教弟弟。
楚翹和顧野從外面回來,才剛走到院子,就聽到了小兒子的鬼聲,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姐弟倆又鬧了。
太突突地跳了起來,楚翹按了幾下,不想進屋了,要早知道兒子是這麼個潑皮猴,打死都不生。
以為心心夠皮了,但和兒子一比,心心就是天使,也幸虧有心心幫忙管教,否則楚翹心更累,兒子這潑皮猴天不怕地不怕,也就姐姐那兒還有點怕,能降得住。
“都怪你取的小名,取什麼不好,非要取個鬧鬧,這下夠鬧了,一天都沒消停的。”楚翹忍不住抱怨。
兒子剛生出來時,特別安靜,連哭都不哭,很擔心兒子會不會是啞,取名時,顧野就說以毒攻毒,取個鬧鬧,以后肯定能說會道。
呵……這毒攻得確實夠霸道,這小兔崽子不僅比婆還會說,更比猴子還鬧騰,楚翹很懷疑自己生了只多癥的猴子,自從這兔崽子上學后,每個星期去學校的次數,比這小兔崽子還多。
倒也有個好,臉皮越來越厚了,心理承能力也越來越強。
顧野也頭疼的很,他哪會想到,兒子青出于藍勝于藍,比他小時候更會鬧,他現在覺得,他小時候其實蠻文靜的。
“姐……再打你就沒弟弟了,以后你結婚,沒人送你上花轎了!”
鬧鬧的鬼聲更響了,院子里的夫妻倆,同時了角,心里竟莫名痛快,希兒打得更猛烈些。
心心冷笑了聲,得更用力了,這混帳小了慣會裝死賣乖,才不會上當。
“大寶哥,小寶哥,快來救我啊,再不來就見不到你們親的弟弟了,只能看到我的容了……啊喲……爸啊,媽啊,爺爺啊,啊……”
楚翹實在聽不下去了,再讓這臭小子嚎下去,左鄰右舍都聽到了,丟不起這臉。
“媽,你可算回來了,再遲一分鐘,你就見不到你親的兒子了!”
鬧鬧看到自家娘親,眼睛都亮了,可憐地嚎哭,臉上都是鼻涕眼淚,心心松開了手,這小子立刻朝楚翹撲了過來,想求安。
楚翹嫌棄避開,喝道:“去把臉洗干凈!”
鼻涕都糊了一臉,抱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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