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敏生孩子並沒有像流雲那麽順利,畢竟後者那種概率像中彩票一樣。
但是也不氣,最開始的時候聽話的讓吃就吃,讓休息就休息,力保存得很好。
而且因為是兩個的緣故,孩子都不大,又不是初胎,也沒有太多的罪。
子時一刻,小蘿卜和穆敏的次出生。
兩人早已起好了名字,秦妙,妙妙。
第三個兒取名秦,小,所有人既欣喜於妙妙的誕生,又張地期待著落地。
子時二刻,產房裏傳出穩婆的驚呼聲:“這,這怎麽會?”
小蘿卜聽見這話,按捺不住就要往裏衝,卻被陸棄拉住。
“慌什麽?你娘在裏麵呢!”陸棄沉聲道,“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讓你進去。你現在進去就是添!”
阿妤在穆梓懷裏,小眼睛滴溜溜地轉,時不時把手指含到裏。
隻知道娘在裏麵生妹妹這件事,對於其中的含義和危險,並不很明白。
他們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就聽蘇清歡爽朗笑道:“這有什麽?我又不是神仙,診錯了也是有的。”
片刻後,穩婆把繈褓中的孩子抱出來,激地道:“這是個哥兒,大生的是龍胎!”
這意外之喜顯然沒人想到,畢竟所有人對蘇清歡的醫都是盲從的。
穆敏知道後第一反應是:“還得重新想名字,秦昭,我頭疼。”
小蘿卜哭笑不得,守在妻邊,拿著溫熱的巾子一邊替手一邊道:“那就改個字吧。”
於是,小蘿卜和穆敏的嫡長子,取名秦驕。
黃一手說,原來的名字不錯,所以秦驕在秦家部,又得了一個“”的小名。
二十年後重振父輩榮耀的秦驕,一直都是家裏的小。
龍胎的出生衝淡了蘇清歡的鬱鬱寡歡,但是陸棄卻知道,心裏依然沒有放下玉團兒的事。
玉團兒這個禍害,要死就死在外麵,偏偏死在阿貍懷中,為他此生都難以忘懷的痛,陸棄對怨念更深。
他還生阿貍的氣,不許他進門。
最後還是小蘿卜令人把兩個孩子抱出府去給他看的。
阿貍和小蘿卜在外麵大醉一場。
“哥,有你在,我放心。事實上,我從來也沒有幫過什麽忙。”
“別胡說。我明白你此刻心緒難平,但是妄自菲薄就不必了。”小蘿卜如是道,“想去哪裏就去吧,不用心家裏,萬事有我頂著。但是阿貍你記住,你是爹娘的孩子,是我弟弟,是秦家不可的一份子,永遠都別忘了自己上寄托著爹娘的希冀,也要擔負起自己應該擔負的責任!”
“嗯,我知道。我去遼東找小可哥,多則三五年,則兩三年就回來。”
“遼東麽?”小蘿卜抿了一小口梅子酒——他不喝酒,今日已經算是破例,但是從始至終,也就喝這一小杯而已,“你先別想太絕對了,皇上或許對你還有別的安排。”
事實上,是姮姮和他過一二,準確地說,是商量。
姮姮想讓阿貍下江南,理由很簡單暴,江南出。
姮姮拉著手指道:“咱們家的人,從外祖母開始就不算弱賢惠,到我娘這裏更是肆無忌憚;我大舅母不世俗拘束,我大蒙的姨母心狠手辣……”
小蘿卜一掌拍過去:“胡說八道。”
“哼,燕淙自己都這麽說。”姮姮嘟囔道,“總之呢,要讓我小舅舅找個溫順的小舅母。”
“你怎麽不嫌棄嫌棄自己?”小蘿卜懟。
姮姮理直氣壯:“誰讓我父皇非要把我推到這個位置的?”
“你不做皇太就改了子?嗬嗬。”
但是小蘿卜最後也同意了讓阿貍去江南。
即使不去江南,遼東也是不能去的。
小可是皇上的人,阿貍卻是秦家的人。
雖說從邊城撤出來了,但是如果此刻再去遼東,日後邊城、遼東都有秦家的影子,恐怕為人詬病。
阿貍卻一無所知,但是聽了小蘿卜的話後也表示沒關係。
“總之,離開就行。”
他不想睹思人,玉團兒在他生命中,留下了太深刻的痕跡。
“既然有了,我會勸師傅留下的。”
小蘿卜卻道:“嶽父和我說過這件事了。還小,要習武也要幾年後。嶽父還是決定陪你去,不管哪裏。”
“好。”
“還有,”小蘿卜道,“你心裏,不要埋怨父親。”
“我沒有。”阿貍笑笑,“爹是什麽格,我知道。況且這次真是我做錯了,我怨的,隻有自己。希過兩年,他能消氣。哥你別忘了幫我說說好話,我也會時常寫信回來的。”
“嗯,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
兄弟倆說了一夜的話,算是告別。
皇上召見阿貍,姮姮也在,衝阿貍眨眼睛。
阿貍行禮,皇上也沒喊起來,阿貍便老老實實跪著。
很久之後,皇上才“哼”了一聲道:“知道朕現在想做什麽嗎?”
阿貍低頭道:“皇上定然是想狠狠罰臣。”
皇上站起,走下來踹了他一腳:“沒錯。”
這一腳,象征意義居多,並沒有用幾分力氣。
阿貍隻是往後趔趄一下,很快又跪好。
“父皇,您別欺負小舅舅嘛!小舅舅也難,您這是往人傷口上撒鹽,真不厚道。”姮姮撒道。
皇上又冷哼一聲:“活該!管不好自己的人,差點讓娘出事。你該慶幸娘沒事,娘要是因為玉團兒掉了一頭發,朕都要你一層皮!”
阿貍垂頭聽著皇上教訓。
“朕本來不想放你走。哪有犯了錯一走了之的道理?太便宜你了!但是你姐姐和姮姮都替你說,朕便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臣,謝主隆恩。”
“別著急謝。”皇上冷冷地道,“朕給你的,自然是難事。若是做不好,罪加一等!”
“是!”
“父皇您放心,小舅舅絕對不會讓您失的!”姮姮眨眨眼睛,“您快別賣關子了,告訴小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