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去了東宮,玉團兒紅著臉對穆敏道:“穆姐姐,昨天那頓飯,是我一直在廚房照看的。殿下出了事,我難辭其咎……”
穆敏安道:“你不要胡思想,怎麽會有人怪你呢?殿下年紀小,鬧病本來也是尋常;昨天咱們都一起用飯,誰也沒出事,可見和那頓飯沒關係。”
玉團兒擰著帕子不說話。
何嚐不知道姮姮生病和那頓飯沒關係?
現在就擔心,是姮姮故意為之,想要出糗甚至為眾人所不喜。
賀姮這個孩子,心機深沉,心思歹毒,對自己的不喜從來都不掩飾。
這般做,很大可能就是裝病構陷自己。
偏偏份尊貴,沒人會懷疑的話,到時候那些質疑,都會到自己上。
蘇清歡下午才從東宮回來,臉上難掩疲憊之。
彼時穆敏已經回去歇息,玉團兒卻一直等著,見回來忙迎上去,關切地道:“夫人,殿下況如何了?”
蘇清歡勉強笑笑:“沒事了,約莫著是吃多了積食,現在吃了藥已經止住了,就是著不肯讓我走,我一直等到睡下才回來。”
玉團兒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夫人您不知道,我這心,一直提著。既怕殿下出事,又怕和我有關係,讓殿下和您誤會……”
蘇清歡的臉上,極快地閃過尷尬之。
雖然很快,但是玉團兒卻看得分明,心瞬時沉了下去。
蘇清歡大概發現了的異常,有些尷尬地道:“你行事穩妥細心,我自是清楚。但是你知道,姮姮年紀小,也任,有時候鑽牛角尖,所以日後若是在你麵前說什麽,你也別放在心上,別和計較。”
玉團兒泫然泣,但是還是強忍著淚意道:“夫人,我知道的。我正不怕影子斜。”
蘇清歡拍拍的肩膀:“好孩子,委屈你了。說什麽,你聽著便是。也就皇上和兩個舅舅說話,能聽進去幾句。等阿貍回來了就好了。”
聽到阿貍的名字,玉團兒臉紅了紅:“我不給他添麻煩。”
“什麽添麻煩,都是一家人。你也嚇壞了,快回去歇著吧。白芷,幫我送玉公主回去。”
這般就送客了?
玉團兒心裏有很多猜測,但是也隻能先離開。
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玉團兒卻始終覺得有事要發生。
果然,這日剛進宮準備去給賀長楷請安,就被小太監攔住,說皇太召見。
玉團兒忐忑地去了。
蘇清歡也在東宮,玉團兒進去的時候,正在和姮姮說話,似乎在勸著什麽,但是後者卻滿臉都寫著“我不聽”。
玉團兒進去恭恭敬敬行禮,可是迎接的卻是裝滿茶水的茶碗劈頭蓋臉地砸來。
蘇清歡驚呼一聲,忙過來拉玉團兒,又憤怒道:“姮姮,你這是幹什麽?這是你姑姑!”
姮姮冷冷地道:“我沒有這樣害我的姑姑!”
果然來了。
玉團兒握淋淋的子,眼眶含淚道:“殿下,害了您,對我有什麽好?我為什麽要害您?”
姮姮撇撇:“有人天生蛇蠍心腸,要什麽理由?或許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唄。”
玉團兒一臉委屈難言,把目投向蘇清歡。
蘇清歡卻道:“姮姮,不能這麽說話。凡事要講證據,你無憑無據,怎麽能誣陷你姑姑?”
的態度,在玉團兒看來,簡直就是輕描淡寫。
自己被冤枉,這麽大的事在看來,就這麽輕飄飄地解決嗎?
如果是穆敏被冤枉,此刻應該已經怒不可遏了吧。
玉團兒咬了,垂首蓋住眸子裏的所有緒。
姮姮冷哼一聲:“我有沒有冤枉,心知肚明。外婆,和小舅舅的婚事,我決不同意。我已經讓人去替小舅舅重新選高貴嫻靜的子了!這般心思惡毒的人,以後進門了也隻能興風作浪。”
玉團兒怒不可遏,果然,果然的目的是拆散自己和阿貍。
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不知道真的假的鬧了一場肚子,辛辛苦苦維係了這麽多年的就被斬斷了?
真恨不得真給下過藥,還是見封那種。
玉團兒卻知道,眼下除了哭,什麽也不該做。
聽哭得委屈,蘇清歡道:“你說幾句。你小舅舅的婚事,我都不手,你管什麽?”
姮姮道:“您是說,是小舅舅自己看上了?”
“當然是,所以以後不許再說什麽不同意的話。”蘇清歡道。
姮姮冷笑一聲:“那有何難?等我小舅舅回來,我和他說便是。隻要他答應了,外婆您不許管,這是您說的。”
蘇清歡被說得竟然真的啞口無言,半晌後才道:“胡鬧!”
說完後拉著玉團兒就往外走。
回到將軍府,蘇清歡對玉團兒道:“你放心,這麽大的事,肯定得聽阿貍的。姮姮怎麽說,你都別放在心上。”
玉團兒嗒嗒地謝過,道:“讓夫人為我心了。”
“沒事。你是個好孩子,你了委屈。”
了委屈?可是你還是把所有的事推給阿貍。
但凡阿貍說個“不”,你就順理章地拒絕我門了是不是?玉團兒心中冷笑連連。
這件事似乎很快過去,像石頭投水中,短暫掀起漣漪之後,一切又平靜如常。
可是蘇清歡和玉團兒心裏,都有些不一樣了。
蘇清歡清清楚楚地從玉團兒眼中看到了姮姮所說的怨恨。
從來不以惡意揣測自己邊的人,但是隻要仔細觀察,能逃過眼睛的異常,還是太了。
與此同時,姮姮正笑瞇瞇地吩咐手下:“給指條明路。”
“是,殿下!”
姮姮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玉團兒坐轎子去將軍府,路上就被攔住了。
“怎麽回事?”隨著轎子的宮大聲嗬斥道,“何人敢擋公主的路?”
玉團兒心煩意,側耳聽著,最近怎麽回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什麽都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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