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一度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用力眨了眨,那抹高大的影還在,而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也依舊在遙遙著。
腦袋裏仿佛有低微的電流穿過。
訥訥的走上前,手指著從天而降的男人,“你……”
“傻掉了?”霍長淵見一臉傻氣,輕勾了角。
林宛白點點頭,下一秒又猛搖頭。
臉上爬上了些窘迫,還是有些緩不過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怪如此,實在是霍長淵的出現和周圍的環境太格格不了。
外婆這時從屋裏走出來,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茶葉,衝著揚手,“這孩子,傻站著幹啥呢?還不快帶小霍進屋裏坐!”
“喔!”林宛白應。
進了屋,外婆就指揮燒水泡茶。
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林宛白眼睛無法從他上離開,“你什麽時候到的?”
依舊是慣常穿的那黑西裝,手工高定的,出來的袖口很整潔,紅的瑪瑙鑲嵌,就像是剛剛從某個會議結束出來的一樣。
“剛到。”霍長淵淡淡。
“你前腳走沒多久,小霍就來了,還想給你打電話催催!”旁邊外婆已經接話,麵向霍長淵時笑容又加深許多,“對了小霍,你來這麽早還沒吃早飯吧?正好一起!”
很有年頭的圓木桌,擺上去的筷子和碗也都小有缺陷。
鄉下裏不比城市,吃的都很簡單,用蛋湯甩的麵疙瘩,而且是大鐵鍋做出來的,一般人其實吃不太慣。
“小霍,等會涼了快吃吧!”
外婆已經將碗筷往霍長淵麵前推,笑眼盈盈的。
林宛白正將鄰居給的小鹹菜放上桌,不有些局促的看向霍長淵。
他低頭說了聲“謝謝”,然後拿起筷子挑了挑,也學著外婆的樣子直接把碗捧起來吃。
就像是他們去菜市場的那次一樣,他蹙著眉,其實很不適應,卻沒有怨言和嫌棄。
林宛白猶豫的問,“吃不慣的話,我給你熱杯牛吧?”
“不用。”霍長淵搖頭。
然後在外婆笑眼盈盈的注視下,他將一碗麵疙瘩全部吃了。
結束了早飯,林宛白收拾完碗筷,就被外婆到了房間裏,塞給兩張爺爺,讓等下去多買點菜回來,說不用,自己這裏有,可外婆仍舊堅持。
林宛白懂老人的心意,也就沒再推遲。
踏出院子時,霍長淵跟在了後麵,“我陪你一起。”
“不用……”林宛白看向他手裏的車鑰匙。
“上車!”霍長淵沉聲丟下句,已經坐進了副駕駛並發引擎。
林宛白見狀,也隻好跟著頭皮鑽到車裏。
鄉下不比城市,踩下油門沒兩分鍾,路虎就停在了村頭蓋建的小二樓前,旁邊掛著小賣部的牌子,有不鄉民拎著菜或者豬出來。
“咳!”林宛白了鼻頭,緩解尷尬,“這裏人口,所以都比較近哈!”
霍長淵結了,臉上劃過一不自然。
提著買菜的籃子,林宛白臨下車時跟他說,“你在這等我吧!”
可能是剛剛做了窘事,這回霍長淵沒堅持。
林宛白按照外婆要求的,買了不菜,籃子都滿得快溢出來,打開車門時,發現駕駛席上的霍長淵往後微仰著頭,沉斂幽深的眼眸微闔。
關車門的聲響震到了他,睜開的速度稍顯緩慢。
林宛白注意到他眼瞼下方的疲憊,不問,“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嗯。”霍長淵應了聲,淡淡扯,“昨晚上趕了不工作,結束後又連夜開車過來。”
林宛白藏在側的手指輕輕攥握在一起。
從冰城開車過來,至要六七個小時,而且路不好走,這說明他昨一宿幾乎都沒有合眼……
呼吸有短暫的阻滯,林宛白忍不住再次問,“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霍長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朝出了手。
指腹撚在領口出來的鎖骨上,的襲來時,他的薄接著吻住。
吻得剛剛好,不黏不膩。
以至於林宛白竟不由自主的配合,被鬆開時,還眼神迷離的微張著角。
似乎被傻乎乎的樣子逗笑,霍長淵輕勾了下角,忍不住再次俯在上麵輕啄了兩口,隨即,低啞的聲音散開,“因為想你,想要你。”
雖然沒有忽略掉後半句,但林宛白的心還是一下子就產生了漣漪,很輕。
隨著霍長淵上下翻的結,好像氣氛也都變得曖昧。
林宛白張到心悸,如果不是後麵有被擋路的三車按響了喇叭聲,不確定他會不會狼變的朝自己撲上來……
…………
霍長淵不僅吃了早飯,還繼續吃了午飯和晚飯。
外麵的天漸漸黑下來,他依舊還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林宛白不咬,“你不回去了?”
“外婆剛剛說太晚了,開夜車很危險,讓我無論如何要留下來住。”霍長淵眉尾向上微微挑了下,“盛難卻。”
“……”林宛白默。
房子本就不大,隻有兩個房間,住一間外婆住一間,方廳連沙發都沒有,隻有三張桃木椅子,所以晚上和外婆睡,的房間讓出來給霍長淵。
林宛白抱著被子進屋,環顧了一圈房間裏簡陋的環境,像是孩子般輕輕抿,“你確定……晚上要在這裏住?”
雖然一天都已經快過去了,依舊覺得不真實。
像是他這樣的人,能出現在這樣的鄉下就已經是大跌眼鏡了,現在竟然還要留下來睡覺?
“嗯。”霍長淵淡淡。
林宛白見狀,隻好默默的上前給他鋪好床。
外婆房間裏是一鋪暖炕,兩個人睡並不會擁。
隻是關了燈,林宛白躺在上麵許久卻都睡不著,又不敢太大靜的翻,害怕吵到外婆的休息,始終側著子對著一邊牆麵。
子僵的快沒有知覺時,終於有了一點困意。
剛閉上眼睛,手機屏幕驀地亮起。
林宛白用手心捂著打開,上麵發來滾燙的三個字,“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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