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裏都是喊麥聲,手機響起來時候,林宛白一直到走廊盡頭才接。
聽線路那邊似乎是剛剛結束工作的樣子,有文件合上的聲音,“醫院還是家,我去接你。”
依舊是這樣直截了當的訴求。
林宛白咬咬,“恐怕不行啊……”
“原因!”霍長淵沉聲。
“今天部門同事聚會,現在吃完飯過來唱K……”
“還有多久結束?”
“現在剛到這邊,至也得十一點吧!”林宛白看著表回答完,頓了頓,“大家玩得都高興,現在走似乎不太合適,而且這是我來公司第一次參加集活……要不我明晚再過去?”
以前下班就要趕去pub兼職,周末時間也排的滿滿當當,任何聚餐活都從沒有參加過。
這次終於趕上了,不太想中途離開。
霍長淵聽後並沒有說行或者不行,隻是默了兩秒,問,“哪個KTV?”
“江邊靠友誼宮那家。”林宛白老實回。
“知道了。”說完這句,霍長淵就掛了電話。
林宛白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應該算是同意了吧?
聳了聳肩,重新回到包房裏,已經有同事唱嗨了,腳跑到茶幾桌上扭腰擺。
林宛白跟同事學會了一個搖骰子遊戲,玩得很是起勁,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剛剛上洗手間的主管,容煥發的,“各位,你們快看誰來了!”
說著,激向旁邊側,矗立著一抹高大的影。
林宛白不由呆了呆。
剪裁得的黑西裝,白襯衫,永遠不淘汰的兩個,上唯一的裝飾品大概就是手腕上的工手表。
剛毅又不失狂的五廓異常朗,眉眼間仿佛總帶著幾分旁若無人的味道,讓人不敢隨意接近,卻又散發著獨特的冷漠魅力。
“啊!霍總!”
已經有人忍不住小小的低出來。
因為和霍氏有合作案,又是他們部門負責,沒有人不認識霍長淵。
主管本來就喝了酒,這會兒更加激了,“真是無巧不書!到霍總也在這裏,而且還願意賞臉過來咱們這兒坐!”
林宛白手裏的骰盅還沒放下,就被人到了沙發的另一邊。
而霍長淵已經是被眾星捧月一般的被迎到了最中央的位置,主管殷切的坐在旁邊,拿著酒瓶和玻璃杯伺候。
“酒就不喝了,開車。”霍長淵擺了擺手。
“好,那霍總喝點飲料!”主管忙道。
未等吩咐,已經有同事爭前恐後的將飲料杯遞過去。
霍長淵扯,“謝謝。”
很淡淡的兩個字,卻足以令同事紅了臉。
林宛白掃了眼全部圍繞在沙發旁諂的同事們,忽然心裏麵有一丟丟的不痛快。
誰說紅禍水的?
霍長淵眸淡淡掠過,說了句,“我來了大家別拘束,你們繼續!”
這樣的話說完,包房才重新熱鬧起來。
“還誰沒唱歌呢,趕快去點一首!”
“小林是不是還沒唱呢?”
見麥克風遞向自己,林宛白忙擺手,“我就算了吧,不太會唱……”
“別啊,你看大家都唱過了,就你一首還沒唱呢!”主管還以為是放不開。
這邊視線都聚集過來,霍長淵也斜睨過來,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我也覺得還是算了。”
之前有在他麵前唱歌的經曆,所以這樣說倒也無妨。
隻是看著圍繞他旁邊同事配合的笑聲,莫名的,林宛白忽然有些在意。
像是跟誰置氣,接過了麥克風,“我其實會唱戲……”
“戲曲?”主管驚訝。
“這裏好像還真有黃梅戲!”
那邊已經有好事的同事幫點了個《誰料皇榜中狀元》,並且還給優先了。
是駙馬裏麵比較耳能詳的選段,前奏響起,林宛白後悔已經來不及,隻好跟著屏幕唱:“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宮花好哇,好新鮮吶,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街前,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哇,
罩嬋娟吶……”
一曲結束,包房安靜。
林宛白有些尷尬,以為和上次一樣。
回頭卻發現幾乎所有人都震驚般著,不知是誰先鼓了掌,隨即便是啪啪連片。
“小林,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兩下子!”
“呃,獻醜了……”
林宛白還從未被這樣矚目後,忙將麥克風丟給同事,坐下時,朝著霍長淵的方向看了眼,見他沉斂幽深的眼眸也正凝著自己,嚇得忙又別開,心上卻燙燙的。
…………
結束離開時,林宛白磨蹭到最後一個走。
從玻璃門出來,果然看到白路虎停在那,走過去拉開車門。
霍長淵發車子,沿著主幹道行駛了兩三公裏,忽然打了右轉向燈,沒多久停下來,視野裏是浩瀚的江邊,還能看到亮著燈的江橋。
林宛白不解,正想問時聽見他說,“把剛剛那首黃梅戲,再給我唱一遍。”
“在這兒?”驚訝。
“嗯。”霍長淵點頭。
林宛白皺眉,等了半晌,見他仍舊一副耐心等待的樣子。
了兩下,到底還是扭的開口,“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做高,為了多的李公子,夫妻恩花兒好月兒圓吶……”
後麵拉長的尾音,吞沒在霍長淵突如其來的吻裏。
鬆開時,他的額還抵在上麵,眸深深,“誰教你的?”
“我媽媽教的……”
“嗯。”霍長淵結了,視著,“以後隻許唱給我一個人聽。”
林宛白皺眉於他無時無刻的霸道。
“聽見沒!”霍長淵沉聲。
“聽見了。”忙溫順。
林宛白見他沒有坐回的意思,依舊半個軀製著,而且手打開了儲格,從裏麵拿出個小盒子。
視線盯在盒子上,咽了咽,“……你做什麽?”
“你說呢。”霍長淵挑眉。
“我不知道……”林宛白搖頭。
霍長淵從裏麵拽出鋁箔包,“車震。”
車、車震?
林宛白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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