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肯定是不會出手的。

他在想，這件東西，若是那批重之一、且如果是土蜘蛛長健出手謀劃，那就不應該是直接出到燕京的。

因為不管是重還是價格相對較低的品，都沒有聽說在燕京易過；土蜘蛛長健也應該會避開燕京，小心為上。

但現在出現在燕京，說明這個莊家有可能是從最初的滬港臺的某位買家那里來的。

當然，這只是基本推理。個中詳，李天風或許都能打聽到。

吳奪不出手，李天風也沒出手；之前那個云南男，出過一手。

僅一手。

而后他好像在觀察吳奪，發現吳奪一手不出，旁邊的李天風也一手不出，他后頭便沒有再出。

雖然參拍者出價的節奏不快，但是不長的時間之后，也到了一千萬。

那個西裝男此時的神看起來很集中，有點兒志在必得的樣子。

而瘦高男子也在出價，但是他跟得并不，只是在關鍵時刻加一手。

李天風提及的秦東風也出過兩手，但是他后來一直在看李天風，李天風也回應過眼神，好似帶著暗示，秦東風后頭也沒有再出。

吳奪心說，“雙風”的關系看來的確不一般。

現在看來，至應該有兩個人因為重視吳奪和李天風而避雷了。

李天風面淡定，但是只要有認識的過來眼神，他基本都會給予回應——自然是不看好這件琺瑯彩的回應。

到了最后，局勢很明朗了，只剩兩個人在競拍。

豪橫西裝男和津門口音的瘦高男子。

微胖主持人的臉上，出過不滿之，但只是轉瞬即逝。

他未必能捕捉到眼神流，但李天風不出價這是個事實，而有人停止出價，很像是到了李天風的影響。

但這毫怪不著李天風，出不出價是人家的自由；只要沒有說話，那都在規矩之中。

也正因為得守規矩，吳奪也只能看著，到底是誰將會吞下這顆大大的藥丸。

競價到了兩千兩百萬。

這一口是西裝男的，而且是加倍的，因為上一口瘦高男子剛到兩千萬。

瘦高男子不認識吳奪和李天風，但也發現了他倆一口價都沒出過，此時不由看了看吳奪，又看了看李天風。

吳奪和他對視之后，旋即往旁邊看了看；而李天風沒有和瘦高男子對視，卻把目轉向西裝男。

瘦高男子略略思忖，沒有再出價。

兩千兩百萬，仿佛到了落槌時刻。

“各位大佬，大開門的東西，莊家也是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才到手，加一手，一生，錯過不再有啊！”微胖主持人此時開口，聲音雖然不高，但卻有激。

西裝男接了一句，“還不讓人撿個啊？各位大哥是讓我呢。”

微胖主持人又努力說了幾句，可是，確實沒有人再上了。

最終，只能是兩千兩百萬落槌。

雖然落槌了，但是吳奪估著，這肯定過不了保留價。

東西雖然不對，可保留價肯定是比照著真品來的。

這件琺瑯彩玉壺春瓶，若是真品，在國際大拍上是可能過億的東西。

當然，這里頭也有不確定；但是，五千萬左右的價格，應該是能夠看到的。

保留價未必有五千萬那麼高，可就算打六折，那也得三千萬。

果然，微胖主持人宣布落槌之后，又跟著表示：很憾，沒過保留價。

西裝男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不過很顯然同時有僥幸心理，萬一能中呢？

他稍稍了緒，很快便搶在微胖主持人拿起信封之前說道，“張總，前面有先例，我也想加一次。”

之前李天風拿下雍正仿青花無擋尊，確實也是落槌沒到保留價、開啟信封之前又加了一手的。

“一會兒張老板，一會兒張總，就不能我小張嘛。”微胖主持人面微笑，“您這讓我非常為難啊，畢竟，李先生那件不是軸拍品。”

從拍賣開始到現在即將結束，微胖主持人稱呼大家，大部分連個“某先生”都沒有，但對李天風是一口一個李先生；這里頭原因有幾個，其中之一就是只有李天風自己帶著沒被邀請的人來了。

“是不是軸拍品不改變質嘛！再說了，就算沒有先例，本來拍賣也沒規定清楚。”西裝男看向李天風，“您說是吧？”

李天風微微一笑，“我沒有決定權，都是聽莊家安排。”

這話雖然避實就虛，但也算巧妙。

“好吧！”微胖主持人其實早有合計，不等西裝男再度開口，便接著說道，“但有兩點。”

“你說。”

“第一，還是得其他參拍者都同意。

第二，如果各位大佬都同意，那也和上次一樣，只能加價一次，若還沒過保留價，那就只能算流拍了。”

“好。”西裝男立即應聲。

微胖主持人正式詢問了大家，肯定都沒有意見。

而后，微胖主持人又對西裝男強調，“只有一次。”

西裝男此時又猶豫了一下，“讓我再琢磨下。”

微胖主持人點點頭，“軸拍品了，不差這會兒工夫，各位大佬既然都同意了，也不會催您。”

吳奪和李天風對視一眼，出了默契的對應表。

本來嘛，流拍了，算是給了西裝男一次機會，結果擋不住他非要往坑里跳。

不過這也沒辦法，在他看來這不是坑，而是難得一見的藏品重。

其實，大家都不上對他來說，也可算是一種提醒了；但到喜歡的東西，有時候就是這樣，會鉆進死胡同。

當然，這里頭還得有個基礎，那就是不差錢。他可以花幾千萬來玩一件東西，玩得起。

······

“三千五百萬！”

西裝男終于開口了。

這個價格說實話卡得還可以，如果是真品，這是個價，但距離市場行也算有一定的接近度，按照五千萬的六折的算法，又過了五百萬。

微胖主持人苦笑，“為什麼兩次機會都卡上了呢？”

這話顯然等于說保留價就是三千五百萬，但是他的表和語氣是不是演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西裝男有點兒興，但他卻繃住了，故作云淡風輕地說道，“也是緣分。”

吳奪在心里嘆了口氣，該你啊！

李天風則已經開始盤算，一定得查查這件琺瑯彩玉壺春瓶的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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