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志略略沉，“好，既然你們這麼說了，那這一遭或許該當如此而為。”

吳奪和葛亮都點了點頭。

隨后，三人把接下來的行程定了定。

吳奪暫且留在燕京。

吳大志和葛亮先去南方探祁六斗；順帶流下熊耳山的那地方；祁六斗在天象上造詣頗深，或許能提出吳大志所思的未盡之。

同時，吳大志要帶上化。一來可以讓化“判斷”下祁六斗的況；二來化的神異，已經為特調局了解了一些，不宜在燕京久留。

等到吳大志和葛亮在南方的事結束，將會立即聯系吳奪，一南一北分別趕赴熊耳山地區。

他們商定了距離熊耳山那無名荒嶺最近的一個市——門州見面。

第二天，吳大志和葛亮準備妥當，從燕京直接包了一輛車前往南方。包車主要是為了化。

而到了南方之后，有些事辦起來就比在燕京簡單多了，他們會買車掛牌，完事后直接開往門州。

化對于外出“觀”，表現出了滿意的狀態，這讓吳奪也放心不。

吳大志和葛亮走后，吳奪的時間就算閑散下來了。

寧霜不上班的時候，他就和寧霜一起；寧霜上班的時候，他就在燕京找地方溜達。

不過，吳奪還是一直住在酒店。

酒店和寧霜的公寓就隔著一條街。

雖然吳奪屢次提出搬到寧霜的公寓去住，但是一直未果。

再過十來天就要過年了，燕京的不文化類的市場都很熱鬧，吳奪逛著倒也不錯。

這天早上，吳奪和寧霜一起吃過早飯，寧霜去特調局繼續整理資料撰寫報告；吳奪則準備去一直沒去過的一市場看看。

燕京的古玩市場很多。潘家園吳奪去過的次數最多，不過今天不是周末，很多攤位不出；還有幾規模較大的古玩城，比如燕京古玩城，都是店鋪居多，不老板還是行家，逛起來有些單調······

而吳奪這次要去的市場，嚴格來說不算是古玩市場，是五花八門的舊貨市場，舊家電舊家什麼的都有。

不過在這個市場里，有一條小古玩街；這條小街上，以老東西為主。

這里天天營業，攤位費低，而且燕京也有經常往這里跑的藏家和抓貨的店主，所以拉鄉收貨后過來的攤主還真不。

吳奪也沒來過，還是聽寧霜說的。

這個市場在燕京郊區，不過地方倒是不難找。

吳奪打了個車，到了市場之后，門口一打聽，便直奔小古玩街去了。

這條市場里的小街不過三十米長，街一側是帶棚的地攤區，另一側則是簡易房店鋪區。

因為街比較短，吳奪先是走馬觀花過了一遍。他發現簡易房店鋪中，經營的大部分都是古舊書籍；而地攤上，則大部分都是瓷。

這兩種是絕對主力，其他的品類，在這里都是“小眾”。

而且，這里地攤上的瓷，大部分還都真老！

老是老，就是有點兒次。

簡單來說，以從宋到清的民窯中的下等貨為主。

比如一個北宋的尋常人家使用的飯碗，年份是夠了，可沒什麼藝價值；而有點兒藝特的，比如一個彩雙耳瓶，可惜是晚清民窯，胎釉和畫工還不大行。谷籨

不過，這只是吳奪走馬觀花過一遍的大概齊看法。

隨后，吳奪還是耐下心來，重新回返，挨個細看攤子上的東西。

都走到最后一個攤位了，依然沒啥收獲。

這逛古玩地攤，有時候能接二連三地拿下心儀的東西，有時候卻費時費力，白來一趟，這都不稀奇。

所以在地攤區沒啥收獲，吳奪心里也很平靜。畢竟老手了。

站在最后一個攤位前，吳奪就手點了一支煙，心說待會兒再看看店鋪里的東西，淘兩本書也行，就算不是古籍，起碼可以看。

“兄弟，瞅你有點兒惆悵啊？這是錯失什麼寶貝了？還是什麼東西拿不準主意？”

這時候，最后一個攤位的攤主沖著吳奪說話了。

這攤主約莫四十歲上下，瘦，五還算周正，就是臉上胡子拉碴的，頭發也蓬。

“沒有，就是逛累了，袋煙。”吳奪一邊應了一句，一邊開始看他攤子上的東西。

這攤子他來的時候是第一個過的，也是瓷為主。不過，開始的時候基本上是一帶而過，現在返回來了最后一個，這是細瞧了一番。

吳奪發現了一個綠釉罐。

這罐子還不算小，高在20厘米左右，腹徑得有25厘米以上，綠釉帶黑青纏枝紋飾，口沿和圈足黃胎。

“這個罐子······”吳奪指著罐子開了口，不過話說一半又道，“有什麼病吧？”

“哎呦！你是有視眼還是怎麼著？”攤主面驚訝之，就手抄起，翻底沖向吳奪。

吳奪一看，足底有一道很長很深的沖，中心還缺了一塊，形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窟窿，瞅著差點兒就穿足底了。

足底的裂口再大，吳奪這麼看肯定是看不到的，所以攤主才會驚訝，就這麼站著看了幾眼，就知道有病？

“瞎猜的，謝了，放下吧。”吳奪微微一笑。

吳奪有猜的分不假，但肯定不是瞎猜。

這件綠釉罐，是開門的宋代磁州窯的東西，而且綠釉很特別，帶點兒湖藍，罐纏枝花卉的紋飾畫工也不錯。

這樣的東西，按說不難出手，有幾個懂行的客也就賣了，或者可以給古玩店送貨。

即便擺到地攤上，也是一件顯眼貨，很容易被盯上；價錢嘛，只要大差不差，應該不會缺買主。

吳奪也不知道它擺在攤子上多久了，但如果擺久了沒出去，估著就是有什麼病。

這和“道邊苦李”有相似之。

結果說中了。

“兄弟是個高手啊，攤子上的東西多半看不上了。”攤主嘿嘿一笑，“我還有件好東西，不知道你不興趣？”

“你這也不說啥東西，我咋知道不興趣啊？”吳奪一邊回應，一邊派給攤主一支煙。

攤主接了煙，“也是瓷，不過就是有點兒貴。”

“在這里麼？”吳奪指了指攤主邊的箱子。

“不在這兒，這兒都是大路貨。你要興趣，我去給你取來，不遠，很快。”

吳奪想了想，“你不能說瓷，一點兒的東西也不啊？再一點，貴到什麼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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