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轅固生如喪考妣的被幾個衛士監督著走出上林苑。
經此一世,不止是天子劉啟對劉德的印象大大加強,就是竇太后都覺得這個孫兒很不錯了。
原因嘛,一半是因為劉德能順著的心思說話,而且行事風格也頗符合的心意,讓有種眼前一亮的覺,另外一半則是天生的在作祟了,人的脾氣是世界上最難以捉的東西,竇太后雖貴為太后,但終究是個人,方才在劉德的臉頰時,到劉德顴骨,竟然莫名的想起了已故的丈夫,太宗孝文皇帝,似乎也有那樣的顴骨。
其實呢,劉德這一脈的兄弟,雖然相貌各有不同,但基本上也都傳了太宗孝文皇帝的一些面貌特徵,實際上幾乎每個兄弟的臉上的顴骨都差不多,只是,竇太後患上眼疾將近十四年了,最近六七年視力更是不斷跳水,那裏還記得這些久未在其膝下承歡,見面也是跪來跪去的孫子們長什麼樣子?能記得聲音就不錯了!
只能說劉德運氣好,運道也好,有劉嫖幫忙,他才能被竇太后到,然後讓其回憶其雙眼健全時太宗孝文皇帝的樣貌。
祖孫幾人吃了些東西,又看了一會表演,這時,天漸晚,天子劉啟就道:「今日就到這裏吧,母后早些回宮歇息……」
竇太後點點頭道:「嗯,聽皇帝的……」
說著就在幾個侍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劉嫖趕跟上去,道:「陛下,我先陪母后回宮!」
陳阿此時卻對劉德有些依依不捨了,扯著劉德的袖子叮囑著:「劉德表兄,你要記得啊,你答應過阿的,過兩日陪阿去甘泉宮玩的!」
劉德笑著了的臉蛋,點頭承諾道:「這個表兄當然記得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
陳阿這才歡天喜地的跟上老媽的腳步走了。
等竇太後跟劉嫖、陳阿都走完了,亭子裏就剩下劉德跟劉啟父子倆。
「劉德,來,坐下來……」天子劉啟目送竇太后離開之後,就溫的招呼著劉德坐到他邊來,握著劉德的手道:「你我父子多久沒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過了?」
劉德低頭答道:「回父皇,兒臣記得七歲那年兒臣不小心從思賢苑的圍欄上摔下去,父皇當時就是這樣握著兒臣的手,安兒臣不要怕的……」
在劉德那些零碎而駁雜的記憶里,這,已經是關於父子溫的最後殘留回憶了。
「是啊……」天子劉啟慨著帶著些愧疚道:「朕這些年忙於國政,疏於看顧你們這些孩子了……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也懂事了,很不錯!」
當他說到最後那一句很不錯時,語氣里已經有了些表揚的意思了,劉德知道,這對於他的這個向來以嚴厲和剛強自傲的便宜老爹來說有多麼難得。
這一句很不錯,既是對劉德今天表現的讚賞,也是對他這些天來做出來的績的肯定。
劉德立刻就非常上道的道:「兒臣不敢當父皇誇讚,兒臣以為,都是父皇教導有功……」
「你就別謙虛了……」天子劉啟笑著拍拍劉德的肩膀道:「我漢家向來有功必賞,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
然後他就笑瞇瞇的看著劉德,等待著劉德的回答。
劉德想了想,理了理自己的思緒與思路,然後才道:「不敢欺瞞父皇,兒臣今日來面見君父,本就是有事相求!」
「說說看……」天子劉啟收起那副慈父的樣子,正襟以待的道,一旦涉及到朝政、國事,在他眼中就沒有別的太多的私可講了,於他而言,這個天下,這個社稷,這個國家,就像一副沉甸甸的擔子在他的肩膀上,有時候在睡夢之中,他都在記掛著朝政,因為他怕有朝一日到了九泉之下,見了先帝孝文皇帝,孝文皇帝問他:江山社稷何如?他卻無言以對。
劉德從自己的懷裏掏出那枚嶄新的五銖錢,遞到了便宜老爹的手上,道:「回父皇,兒臣前些時日,從府借調了一座鑄錢作坊,鑄出了此錢……」
天子劉啟將那枚五銖錢拿在手上先是掂量了下,覺比一般的四銖錢重,然後,將其拿著放在眼前,就看到了錢幣上銘刻著的『五銖』二字銘文。
他咦了一聲,問道:「五銖錢?」
「正是!」劉德叩首道:「兒臣這些日子遍查戰國列國貨幣史,又勤研我漢家錢幣,兒臣覺得,八銖錢太重,不利於流通,三銖錢太輕,百姓不喜使用,至於四銖錢魚龍混雜,且鑄錢之利為諸侯所得,於國家社稷無益,兒臣就想,何不鑄一新錢,即重於四銖錢,且輕於八銖錢,更可讓百姓認可之新錢?兼之或可將鑄錢之利,從諸侯轉到社稷府庫!於是,就決定鑄造這五銖錢,今日此錢出爐,兒臣不敢再有瞞,特來稟報父皇!」
劉啟拿著那枚五銖錢,放在手心輕輕的了一下,這枚錢幣無論從造型、設計還是外表來說,對於天子劉啟都造了衝擊,以他的政治智慧,自然很快就想到了,若以此錢取代四銖錢,那基本上可以癱瘓掉吳王劉濞兩大財源之一的鑄錢業了,即算不能,也可讓其所獲之利,大大減。
兵法云:食敵一鍾,當吾十鍾!
只是,天子劉啟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笑著問道:「劉德你總不該是無償將此錢獻於朕的吧,有什麼要的賞賜,就說吧,朕都許你了!」
「父皇聖明,兒子這點小小的算計怎逃得父皇的火眼金睛?」劉德立即就是一個馬屁送上,笑嘻嘻的道:「兒臣想請父皇特許兒臣,可替府收購今歲的保護糧……」
他低頭扭了一會才『不好意思』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兒臣不是從審逆那裏得了些銅嗎?兒臣想將之全數鑄五銖錢,然後以這些錢來購今歲的保護糧……」
這就是劉德來見便宜老爹的真正目的。
劉德很清楚,他鑄造的錢假如沒有便宜老爹背書,基本上是很難在短時間給他帶來什麼利益,甚至可能連流通保本都難。
而要跟地方保護主義、豪強僚胥吏抗衡,他現在也沒那個實力。
既然如此就只能另闢蹊蹺了。
後世的大天朝坊間盛傳著各種幕易,各種商靠著提前獲得的政策信息,高買低賣獲取了十足的暴利。
而劉德做的不過是模仿罷了。
現在劉德很清楚的記得,吳楚七國之將在明年開春發,而明年關中糧價必然高漲,而在記憶中,今年秋收,關中會是收。
因此,劉德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將收購保護價的糧食的權力拿到自己手裏。
然後,趁著關中收,收購個幾百萬石的粟米,囤積到明年,就是一筆不俗的收益。
雖然因為有著他提出的保護價機制,利潤可能不大,但那本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他的五銖錢就能通過這個渠道不任何阻攔的流通出去。
金融一旦開始流通,那產生的效應,劉德知道會有多大。
而且,通過此事,劉德不僅僅進一步鞏固了他的地位和優勢,同時,還將真正的將他周圍的所有人都綁上他的戰車,形一個恐怖的利益共同!
當然,便宜老爹也會通過鑄造五銖錢,把手進來,分走大部分五銖錢產生的利潤。
但就算是剩下的,也足夠劉德花銷了。
要知道,如今漢室天下流通的錢幣數以百億計,劉德就算只佔其中百分之一的利潤,那也是數億的金錢,足夠他組織和維持一個政治利益團的發展和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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