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之後,一個宦進來傳達天子的命令:「天子命四位殿下移步正殿……」
兄弟四人連忙起。
劉榮昂著頭,趾高氣揚的第一個向外走去。
看著劉榮的背影,劉德再回頭看了看兩個明顯非常張的弟弟,安道:「別張,父皇應該問不到你們的!」
「是嗎?」劉閼不敢確信。
「當然!」劉德朝著劉榮的背影努努道:「沒看到大兄的樣子嗎?」
劉榮向來是個沒有太大自信的人,前世如此,今生也改變不了,因此,他這麼有信心的走出去,必然是便宜老爹給他作弊了。
想到這裡,劉德就暗自嘆了口氣。
作為皇長子,劉榮的優勢太大了,劉德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今生跟前世一樣,劉榮最後還是能坐到太子的位子上去……
想到此,劉德覺得應該加快跟薄皇后通協調的腳步了。
一邊想著,兄弟四人就慢慢的走出了後殿,來到了宣室殿正廳之中。
此時,整個大殿人人臨襟正坐,按照份各自坐在一起。
宗室諸侯王坐在右側,妃嬪以及年的皇子、公主坐於左側,外戚員隨其後。
兄弟四人走到大殿正中,拜道:「兒臣等見過父皇、母后、及列位宗室叔伯!」
劉德稍稍抬頭,只看到端坐於龍座之上的便宜老爹,此刻也換了套行頭,穿上了正式的帝王龍袍,頭戴冠旒。
下一刻便宜老爹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劉榮、劉德、劉閼、劉余,四位皇子皆朕之所,亦為諸皇子之長,翌日封王開國家建社稷,上保大漢江山,下安黎庶百民,詩云:如金如錫,如圭如壁。又云: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今日諸宗室親族皆在側,朕依太宗孝文皇帝之例,考校爾等功課、政見!」
「劉榮!」坐於其上的天子站了起來。
「兒臣在!」劉榮出列,信心滿滿的向兩側稽首致意。
「劉德!」
「兒臣在!」劉德亦出列向兩側拱手執意。
「劉閼!」
「兒臣在!」
「劉余!」
「兒……兒臣在!」劉余可能是太過張,竟然差點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好在劉德反應快,及時拉住他的袖子,穩住了他的子,才沒讓他出醜。
即使這樣,劉余的臉也不怎麼好,手都抖起來。
好在,便宜老爹向來疼這個口吃的兒子,並未怪罪,反是有些憐憫的道:「劉余,朕許你可不必答話,寫出來就是!」
「謝父皇……」劉余驚喜之下,連口吃的病都幾乎好了。
劉德拍拍他的肩膀,還衝他微笑。
眾目睽睽之下,劉德一個護弟弟,保護弟弟的形象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建立了起來。
就連原本不怎麼在意劉德的天子劉啟,見了此此景,也不由得多看了劉德一眼。
在這個時代,一個能扶危救弱,友兄弟的人,是一定能得到加分的。
但劉啟也僅僅是多看了一眼劉德,對這個次子上了點心,他的心思主要還是放在坐於左側的齊王劉將廬上。
劉啟深深的知道,齊王的齊國的重要。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齊國保持中立,就能有效的鉗制膠東、膠西、濟南等諸國,使其不敢冒著老家被端的風險,主力全出。
更何況,齊王這一系是還是高皇帝長子的脈,影響重大,可謂牽一髮而全。
而本次齊王劉將廬能親自來長安弔喪,說明他心還是有些偏向朝廷的,是屬於可以爭取的對象。
可惜,這些天來反覆試探,齊王還是沒有明確表態是否支持朝廷削藩,只是含糊其詞,說些高皇帝如何如何,先帝如何如何的廢話。
因此,天子劉啟才想出這麼一個主意——讓齊王見見皇室後代的能力,以安其心,或許能起奇效。
為此,劉啟不惜作弊,的提前點醒劉榮。
天子劉啟踱了兩步,再看了看齊王劉將廬那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心知若按照原計劃考校些學問,問幾個無關痛的問題,可能無法將之打。
天子心裡罵了一聲:「猾!」
心裡意向卻是已經改變了。
他朝前兩步,道:「齊王!」
「臣在!」坐於左側的劉將廬忽然聽到天子點名連忙站起來。
其實這次劉將廬來長安,實在是之前過薄太后太多恩惠與照顧,今次太皇太后駕崩,他若不來,不得被人指脊梁骨。
以本心而論的話,劉將廬其實是很不服現在坐在龍座上的天子的。
當年,諸侯大臣共滅諸呂,齊王一系是出了大力的。
可最後皇位卻莫名其妙的飛到了當時的代王劉恆頭上,原因還是莫名其妙的『齊王家駟,駟鈞,惡人也』。
明明是害怕齊王一系實力太強不好控制,說什麼當時的齊王的母舅是個壞蛋,跟諸呂一樣。
這換了誰,心裡都肯定不服。
憑什麼流流汗的是我,坐上龍座,統天下的卻是旁人?
錯非是先帝與故太皇太后很憐惜劉將廬這一系,多次給予厚賞賜,否則齊國早就反了!
也是念著那點香火,加之被國中的丞相、都尉兌,劉將廬才不得不來長安奔喪。
因此,劉將廬被點名的那一剎那,頗有些意外。
但到底是一國之君,不是明清那種當豬養的藩王,而是真正有著實權的國王,劉將廬的反應很快,他立即就出列拜道:「陛下有何差遣?」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懷著這樣的心思,天子轉了兩步,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久聞齊王家學淵源,今次的考校,齊王不妨代朕出題!」
天子這話一出口,劉榮臉上的輕鬆與愜意瞬間消失。
劉德也愣了。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個辭彙: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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