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明亮聽后,冷哼一下,便不再出聲了。
盡管心中很是惱火,但鞠明亮心里很清楚,作為徐邦慶離任審計小組員之一,在任務完前,他不能離開,否則將授人以柄。
離任審計本就是走過場的事,誰知卻搞出如此靜,眾人誰也沒想到。
半小時后,離任審計順利結束。
張云秋沖著三人道:
“三位辛苦了,忙活了半天,吃頓飯再走!”
鞠明亮滿臉冷漠,沉聲道:
“張局,我可不敢吃你的飯,說不定吃到一半,紀委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這話嘲諷的意味十足,張云秋滿臉尷尬,但卻并未出聲。
鞠明亮心里憋著氣,想方設法都要發泄出來。
“徐局、杜科,您二位留下來吃頓便飯!”
張云秋出聲道,“這也是徐鄉長的一點心意!”
“張局,我們還有事,改天吧!”徐同新出聲道。
杜亮聽后,也跟著出言推辭。
鞠明亮是離任審計小組的召集人,他拒絕留下來吃飯,徐、杜兩人自不可能留。
張云秋見狀,不再挽留,和徐邦慶一起將他們送出門去。
走回辦公室后,徐邦慶滿臉沉道:
“云秋,你當點心,那位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孔鑫是孫金榮的妻侄,他對其非常重視。
張云秋巧妙布局將孔鑫送進了紀委,孫縣長絕不會善罷甘休。
“沒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張云秋一臉淡定道。
孫金榮就算再怎麼惱火,總不能撤掉張云秋的局長之職。
將孔鑫搞掉后,張云秋在氣象局將一家獨大,誰也不敢和他板。
憋屈許久的張云秋總算揚眉吐氣了,就算挨一頓收拾,也是值得的。
徐邦慶抬眼看過去,出聲道:
“老弟,我沒有你的氣魄,否則,也不至于這麼長時間的鳥氣。”
徐邦慶在氣象局任職時,孔鑫同樣不鳥他,為此,沒冤枉氣。
就拿胖子酒家的招待費來說,這可都是在他任期發生的,由此可見他的憋屈程度。
張云秋聽到這話后,出聲道:
“張局,你的運氣比我好,只了兩年多的罪而已。”
“我若不出手,指不定要憋屈多年呢,既然如此,不如豁出去了!”
孔鑫太過張揚,張云秋雖是一局之長,但在氣象局卻如同擺設一般,本沒有說話的份。
隨著城建局長的夢想落空,孔鑫短時間,絕不可能離開氣象局。
張云秋在毫無希的前提下,只能拼死一搏。
“不管怎麼說,老弟,我佩服你!”
徐邦慶心悅誠服道。
“徐鄉長,中午別走了,我們好好喝兩杯!”
張云秋盛相邀。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徐邦慶笑著說。
張云秋做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
“我先來辦件事,然后我們就去吃飯!”張云秋面帶微笑道。
徐邦慶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手端起茶杯品起茶來。
張云秋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沉聲道: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對,現在!”
說完,不等對方開口,就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主任趙海全聽到耳邊響起的嘟嘟忙音,傻眼了,將話筒輕放在話機上,面如死灰,木然的往椅子上一坐。
由于級別太低,趙海全并未參與徐邦慶的離任審計。
當見到縣紀委紀檢二室主任陳方華將孔鑫帶走后,趙海全徹底傻眼了,不知出了什麼事。
他想打聽出了什麼事,但卻發現不知該找誰打聽。
就在他惶惶不可終日之時,張云秋的電話突然打過來,讓他其局長辦公室一趟。
趙海全心中生出一種非常不好的預,但卻想不到任何應對之法。
“孔局一定是出事了,否則,紀委的人不可能過來將他帶走。”
趙海全暗想道,“鞠主任走的很急,本沒說得上話,這可如何是好呢?”
作為辦公室主任,趙海全不是呆子。
張云秋這會他過去,十有八九要收拾他。
人為刀俎,我為魚。
趙海全盡管知道過去準沒好事,但還是著頭皮向局長辦公室走去。
在辦公室門前站定后,趙海全連做兩個深呼吸,這才抬手敲門。
“進來!”張云秋冷聲道。
徐邦慶約猜到張云秋的電話打給誰的,微微坐直,靜待好戲上場。
趙海全推門而,滿臉堆笑道:
“局長,您找我?”
“徐鄉長也在,您好!”
趙海全是副局長孔鑫的鐵桿,在這之前,仗著有對方的支持,本不把徐、趙兩人放在眼里。
徐邦慶抬眼看向滿臉諂笑的趙海全,冷聲道:
“趙主任好,有段日子不見,越來越發福了!”
趙海全整天跟在孔鑫后面胡吃海喝,變的越來越胖。
“沒有,徐鄉長,我的重和以前一樣,沒變胖。”
趙海全一臉心虛的說。
徐邦慶輕蔑的掃了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了。
張云秋沒趙海全的氣,將他過來,就是要好好出口氣的。
徐邦慶心知肚明,敲打他一句,立即收手,讓張局盡發揮。
“趙主任,孔局出事了,你知道嗎?”
張云秋冷聲問。
趙海全雖是孔鑫的鐵桿,但后者是被縣紀委的人帶走的,來不及與之流,因此他知道這事的可能并不大。
“不……不知道!”
趙海全故作好奇的問,“局長,請問孔局出什麼事了?”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
張云秋怒聲喝道。
“離任審計時,我本不在現場,我怎麼會知道呢?”
趙海全急聲道。
今天是徐邦慶的離任審計,和孔鑫并無半點關系。
趙海全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出事的。
聽到張云秋的話后,他嚇壞了,竭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張云秋并不理睬趙海全的爭辯,冷聲問:
“孔局招待客人,你十有八九都參加了吧?”
辦公室主任按說主要為一把手服務,但在氣象局卻另當別論。
趙海全這個辦公室主任,專門為副局長孔鑫服務。
無論徐邦慶,還是張云秋任一把手,都別想指揮趙主任。
聽到張云秋的問話后,趙海全臉上出幾分為難之,不知該如何作答。
聽話聽音!
孔鑫極有可能因為招待費出的事,趙海全回答是,不好,回答不是,不行,左右為難。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張云秋冷聲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