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見藍姑娘皺著眉頭,提起擺嗔道:“爺你看啊!地上都是臟水,人家鞋底都了!”
“不管!我看見前面的店鋪里有好多漂亮的玉件首飾,人家要買幾件戴著!”
霍!這回沈淵可是開了眼了!
在這之前藍姑娘一直是不茍言笑,弄得沈淵跟開玩笑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不怎麼放得開,生怕挨揍。
可是你看現在的藍姑娘,撅著小擰著柳腰,這一撒起來,這骨風還真是看得人心里突突!
“好好好!買買買!”
說實話這六個字沈淵真是從心而發,就見他向著蘇小棠和藍姑娘一擺手,指那位豆豆眼兒掌柜說道:
“那個誰!你上前邊兒帶著我這倆寶貝兒,挑幾件首飾去……你秦玉龍是吧?”
說著沈淵又朝那個中年漢子說道:“有紙筆沒有?拿來我給你畫圖,這玉件的樣式擱怎麼能說得清楚?”
“甭管我了,去吧去吧!”說到這里,沈淵向著那位豆豆眼兒掌柜擺了擺手:“等我把要做什麼東西跟師傅說清楚了,然后我再找你商量價錢。”
“好的,就這麼著。”那個掌柜一聽之下,本沒懷疑到其中有詐,心花怒放地就帶著藍姑娘們出去了。
“你行不行啊?”臨走時,蘇小棠還小聲在沈淵的耳邊問道:“我看那個護衛敲桌子捶板凳的,你別再了餡兒讓人給揍了!”
“行!你就買去吧!”這時沈淵看見掌柜的走到院子里又回過了頭,他立刻一語雙關地向蘇小棠說道:“多大點事兒啊,你喜歡就好!”
這一下蘇小棠也算是放心了,而那個掌柜的更是毫沒起疑心,于是他們三人就奔前院兒的商鋪去了。
這時的吳六狗也笑嘻嘻地湊上去,跟那幾個護衛坐到了一起。他一陣問東問西,很快和那些護衛聊到了一塊兒。
于是當秦玉龍把紙筆拿過來的時候,周圍就剩下他跟沈淵兩個人。
……
沈淵找了張桌子,一邊拿墨筆在紙上勾勾描描地畫,一邊向著秦玉龍問道:“這麼大塊的玉,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做得完?”
“我看你們用來切玉的那東西,拉扯半天也沒見切進去多!”
“爺您不知道,”這時的秦玉龍刷刷地著糙的手掌,臉上帶著苦笑說道:“做玉這活計就是一個水磨功夫,就是想快也快不來的!”
“玉這東西最,再怎麼好的鋼刀也切不它.所以我們只能用竹弓子繃著鐵,在那上面刷上漿水,撣上解玉砂去磨。”
“這樣來回拉弓子,解玉砂在鐵的帶下,就會在玉上磨出一條槽。然后越磨越深,才能把它切開。”
“哦……”沈淵聽了之后暗自點頭,原來這個時代沒有電的高速旋轉工,又沒有金剛砂磨,要想加工堅的玉,可不就得這麼辦嗎?
“那……那個人腳一踩咕嚕咕嚕轉的是什麼呢?”這時的沈淵又用筆指了指旁邊一個玉床子。
“那個是用來雕刻玉的……”這時的工匠秦玉龍皺著眉,看著沈淵手上畫的那個東西,咋看也看不出來是個啥,只得信口答道:
“那是用腳踏皮索,帶著上面一個杠子來回旋轉,在杠子前邊加上一像釘子一樣的東西。”
“撣上解玉砂之后,這個釘子尖兒就能把玉雕刻出花紋來了,這碾玉。”
“然后做好的玉件,還要用旋轉的半個葫蘆瓢,用最細的解玉砂磨平,再用牛皮帶拋……先生您畫的這啥呀?”
講到這里時,那個秦玉龍終于按捺不住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位爺筆下的這個東西,怎麼這麼像個豬頭呢?
“不瞞您說,我也想開個做玉的工坊。”這時沈淵假裝引導秦玉龍去看紙上的圖畫,右手在他的后背上一扶。
秦玉龍就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被掖在了自己后的腰帶里。
他用手一,心就不由自主地一蹦!他的指尖到了一個大拇指大小、元寶形狀的東西……這得有一兩銀子!
沈淵一邊畫一邊不聲地說道:“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就行,絕不給你添麻煩。我想雇幾個玉工,從哪兒能找到這樣的人呢?”
“你可算了吧!這年頭誰還當玉工啊?”秦玉龍捂著后腰上的銀子,苦著臉為難地說道:“干這個行當,整日勞作連頭都不敢抬,挨打罵也混不來一個溫飽,哪有好人做這個的?”
“那現的玉工呢?”沈淵又接著問道:“我能從哪兒雇幾個人來不?”
“我們這些人都簽了賣契的,”秦玉龍又搖著頭說道:“別說到您的工坊去了,就算是我們不想干這個行當了想要逃走,抓回來也要打斷!”
“那不了終為奴了嗎?”聽到這里,沈淵驚奇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可不是嘛!而且我們要是患了病,再吃個藥的。”秦玉龍接著說道:“沒錢了就只能跟東家借,然后人家就拿著這個借據,利滾利地給你往上翻!”
“沒過幾年你就啥也干不了,家里的小子長大了,也得跟著爹干這個,,直到祖祖輩輩被人家使喚得死去活來……先生您這塊玉到底做不做啊?”
“您畫出來這個東西,我怕做出來要丟手藝啊……”當秦玉龍看著這個豬頭,心里正在抓狂之際……
“你放手!”
就在這時,前院陡然傳來了子的呼喊聲。
沈淵抬頭一看,就見幾個人正拉扯著藍姑娘和蘇小棠,從前院走回來。
此刻的藍姑娘,一臉憤的表演得惟妙惟肖,而蘇小棠這妮子則是滿面沉,看來就要忍不住手打人了。
兩個護衛拉著們,不由分說地扯著走。一塊兒回來的還有兩個伙計和那個豆豆眼兒掌柜,同時還有一個穿著土黃綢布大褂的矮胖子。
這矮胖子四十來歲,量不高氣焰倒是高。他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工坊地中間,那塊碩大無比的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