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淵他們到了茶樓上,等茶博士奉上茶來,李域接過了沈淵遞來的扇子仔細看了一番,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沈淵看他一言不發,又遞過了那張疊好的書帖。李域把它展開后一看,又皺著眉搖了搖頭。
之后李域看見眾人都在瞧著他,于是他為難地說道:“這把扇子應該是我大哥的,但是我已經有日子沒瞧見了。”
“然后……這張書法不足為憑,”李域堅定地說道:“我大哥專攻真卿,他不會在外面寫這種字。”
“那他練過趙孟頫沒有?”沈淵這個問題,頓時讓李域一時語塞。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眾人卻把他的尷尬瞧了個清清楚楚。
李域想了想后,一咬牙說道:“我哥人品方正,從來不做出格的事,也不怎麼出府。說不定是有人撿了他的扇子,所以才會這樣!”
“你先別忙著否認”,這時的沈淵看李域十分擔心他大哥,顯然這兩兄弟不錯。于是他連忙說道:
“想來伯爵府家教也是甚嚴,就算是令兄偶爾出府,他到哪里去想必也不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二公子。”
“你再跟我講講,大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之后李域無可奈何地向沈淵講述了一陣,據他所說,那位大公子李勘平日里嚴肅端正,很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舉。
要說他參與了殺人,李域可以拿命擔保,絕無此事!
等二公子說完了這番話后,他想了想又對沈淵道:“還是我母親那句話,你們可以接著往下查,但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要來府上釘子了。”
“以后再要想問什麼,諸位可以直接跟守門的家丁說是我朋友,過來找我聊天,然后由我出府來告訴你們。”
“我母親子剛烈,又是護子親切,今日之事諸位多包涵吧!”
說完二公子李域就起告辭,看他臨走時的樣子,還是一片憂心難解。
……
等二公子走了,這時的沈淵看了看藍姑娘,兩個人都是默然不語。
今天柳金嬋顯然是認出了崇王府侍衛夏侯商,知道這里面有王府的勢力在,為了避免事弄得太僵,所以才讓自己的二兒子出面,解答了他們幾個人的問題。
可無論是什麼話,中間經過了一番轉述,真實必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更何況沈淵沒能親自見到大公子李勘,也無法通過察言觀,看到他到底是不是心虛撒謊!
再加上那個李域,明顯是一心護著他哥,所以他剛才這番話有多真實,還真是只有天知道!
在這之后沈淵他們出了茶樓,一直向著崇王府的方向走去……眼看著又過了半天,他們這一上午的行也要向王府匯報了。
走在半路上,藍姑娘一直是默默不語。眼看著都要見到王府的院墻了,這時的藍姑娘卻突然說出了一句話:
“有關伯爵府的事,我必須得向王爺如實稟報。”
“然后呢?王爺對這件事會怎麼看?”沈淵回頭看了看藍姑娘。
藍姑娘嘆了口氣,向著夏侯商看了一眼,沈淵也回頭看了看……那個吳六狗知趣地落下了幾步,有意沒有去聽他們的話。
夏侯商聳了聳肩,這時的藍姑娘為難地說道:“王爺雖然聰明睿智,但是……子卻急了些。”
“再加上心切,所以他聽了這個消息,一定會讓伯爵府先把李勘出來再說!”
事關王爺的格,藍姑娘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經過仔細斟酌。的表也十分為難,能向沈淵這麼推心置腹地說出來,也算姑娘對這位沈爺的高度認可了。
可是沈淵聽到這話,卻皺著眉搖了搖頭道:“王爺的打算,應該是把李勘抓起來嚴加審問。先確認了大公子李勘和云霓到底有沒有關系,然后再問那十七尸的殺人案,李勘有沒有份。”
“最終的結果,王爺甚至會不惜和伯爵府撕破臉,也要問出鹿邑縣主的下落!”
沈淵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然后王府跟伯爵府,就會因此沖突起來,是不是?”
見到藍姑娘點頭,沈淵又接著說道:“王爺這麼做,有百害而無一利。”
“大公子李勘被抓之后,他要是一個人做的案子。李勘被抓住就意味著,被藏起來沒人知道在哪的鹿邑縣主,有可能而死。”
“反過來說,李堪要是有同伙,那個人聽到李堪被抓的風聲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殺了鹿邑縣主,之后立刻潛逃!”
“你把這句話跟王爺說,”沈淵對著藍姑娘說道:“說不定他會打消抓捕刑訊李堪這個念頭。如果他不肯聽我的,那這件案子……從今以后我可就不管了。”
藍姑娘聽沈淵的話說得很有道理,而且他這副認真的樣子自己之前也從未見過,姑娘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在這時心里一邊想著一會兒王爺的反應,一邊兒想著邊這個沈淵。
這小子看似無賴荒唐,說話做事也有時也很不著邊際。但是看他剛才的言語,倒是個有風骨的人。
一想到那天,沈淵第一次見到王爺時,就是一副磨磨蹭蹭不愿下跪的樣子。今天居然又敢對王爺代的差事撂挑子……沒想到這家伙,格里的棱角竟是如此尖銳!
一想到沈淵要是離開這件案子,想找回縣主的希只怕更加渺茫。再想到失蹤已經快兩天的鹿邑縣主,藍姑娘的心也越發擔心起來。
……
等他們到了王府,藍姑娘向護衛打聽了王爺的所在,一路引著他們向府里東南角的岫云堂走去,
等到了這個致的院落當中,四下綠樹如茵,清風習習,眾人立刻就覺得遍清涼。
沈淵往院子里一看,才知道這間小院為什麼起了這麼個名字……原來院落當中,擺放著一塊比寫字臺還大的青玉!
這塊青玉未經雕琢,卻是天然形了高山峻嶺的模樣,上面一片蒼莽的山巒景致,跟真的竟是一模一樣。
沈淵不由得暗自嘆息,就算是現代人生活再怎麼奢華,論資源也比不上古代這些貴胄之家。
他娘的隨便一個小院子,居然用這麼大一塊青玉當假山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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