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樓到四樓，轉著圈兒四個方向全都是朝修建的走廊。走廊上的一扇扇門或是關閉掛著窗簾，或是大敞四開。

　在門口欄桿前，都依欄站著一個衫艷麗的郎。

　水的、淡紫的、朱紅的、大紅的，一見沈淵他們進來，不知道有多手絹帕子在歡快地揮。

　也幸虧沈淵他們是第一次來，不然他們的名字一定會被滿樓子“張大爺、李公子”地聲呼喚出來。估計骨頭的男人，現在就該半都了。

　這時沈淵的心中也在暗自慨，這四百年前的青樓韻，流淌不盡的秦淮風月，到底還是有機會親眼看見了！

　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邊的人，又是一陣好笑。

　王府侍衛夏侯商顯然是經歷過大場面的，眼前的形對他說不上有多震撼。但是他卻要裝作不在乎，像是從來沒來過一樣，看起來是不打算開口了。

　而那位藍姑娘，說實話人上青樓，多有些尷尬。雖然這姑娘城府心機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男子，可是在這樣的場景里，藍姑娘似乎也覺得往哪兒看都不合適。

　至于被他們一路帶來的那個吳六狗，兩只眼睛早就已經不夠用了。

　樁會里這些窮苦兄弟，恐怕是一輩子都沒機會到這樣的紅胭脂陣里來！

　吳六狗看著姑娘們爭奇斗艷，秋波眼猶如狂風暴雨般撲面而至。們一個個兒上輕羅薄紗的服，穿得都是薄、、、瘦，這哥們兒已經看得得鼻子都漲紅了！

　唯有石勇大叔照舊一臉正氣，沈淵瞧著他就差站在天井中間，大喊一聲“捕快臨檢”了。

　這時的藍姑娘卻在打量沈淵，一看見他毫無局促的神，藍姑娘就知道這類的地方，這小子肯定不是頭一次來。

　就憑他一個天浪胡鬧的小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甚至老王爺也都會對他分外看重？這時藍姑娘心中的疑不免更重了幾分。

　而此刻的沈淵，則是正在心目中給這間春燕樓劃分等級。

　看這里的局面格調，管理水準，沈淵覺得它在揚州府的排名應該在……五十名以外。也就是那種頂級人不愿意去，普通人又去不起的檔次。

　據說那位云霓娘子，在這里還是個紅牌姑娘。一看這家春燕樓的規格沈淵就知道，所謂的紅牌大概就和“三年二班吳彥祖”之類的稱號差不多，也就只有在某間教室里才得響。

　“打賞你們自己分”，見到青樓里一位媽媽離著老遠，面帶微笑地走來。沈淵只覺得迎面一脂氣里帶著熱浪，熱浪中夾雜著脂氣……他連忙把一小錠差不多一兩銀子扔了過去。

　那個媽媽接過銀子，頓時就是一愣。

　之后就見沈淵口中不停，一連串地說道：“找間寬敞靠窗的廳堂，一桌上好燕翅席五個姑娘……頭前帶路！”

　一看到沈淵的樣子，這小伙子不但是識途老馬，而且語氣中還有一不容置疑的味道。這位媽媽當然知道這是個出手豪闊的貴客，姿態也立馬又謙恭了幾分。

　知道這樣的人最討厭下人羅嗦，這位媽媽一邊帶路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客爺可有相的姑娘？還是我給您找幾位樓子里最出挑兒的？”

　說著話已經把沈淵等一行五人，帶到了二樓朝北的一間小廳當中。

　此間小廳打開窗戶，外面就是涼地兒，覺不到的酷熱。屋子里擺放著致的桌椅，還算寬闊敞亮，估計是這里數得上的房間了。

　沈淵向媽媽信口吩咐道：“我這人口味與眾不同，你給我找五個伺候過人、而且在這兒待過五年以上的姑娘來……”

　“啊？”饒是這位老鴇子平生見慣了無數稀奇古怪的客人，還是被這位小爺的特殊癖好驚得花容失！

　“都找乖巧聽話的姑娘，茶錢加倍…出去吧。”

　“好嘞！謝客爺！”

　這位媽媽聽見這話茬兒，知道自己再羅嗦下去怕是要惹客人不高興。于是趕忙關了房門轉下樓，吩咐下邊的人小心伺候。

　相幫先上了香茶、熱手巾把兒、瓜子餞之類，然后燕翅席就流水般擺了上來。

　雖然大家都了，但是份擺在那兒，用飯的時候自然不可能狼吞虎咽。

　唯有吳六狗吃得飛快，等到姑娘們夾著琴簫抱著琵琶，走進小廳的時候，吳六狗已經干掉一碗白飯了。

　沈淵笑了笑，讓人再給他盛上兩碗飯。然后他指著吳六狗邊的姑娘，讓把桌上的好菜夾給這個大鼻子。

　這幾個姑娘，老鴇果然是按照沈淵的意思找的，一個個都有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一看上的氣質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這里邊環燕瘦，窈窕，各式各樣的風格全湊齊了。們一進來就按照沈淵的指派，一個個坐在了五位客人的邊。

　藍姑娘小聲吩咐，讓旁邊那位姑娘稍微坐遠點兒，自己不用伺候。

　那位春燕樓的姑娘立刻會意，坐在那兒一不敢，生怕招這位逛青樓的大姑娘心煩。

　等沈淵也夾了幾筷子菜，未免皺了皺眉頭……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原來在大明朝，民間的食因為沒農藥沒污染，都是純天然的生長期又長，所以菜蔬類的味道倒是不錯的。

　唯有這些海貝蝦蟹之類的東西，因為這個時代沒有冷鏈運送、飛機空運，所以基本上都是晾干了，吃的時候再水發。

　所以他要這些海鮮，還不如吃些時令河鮮來得舒服。

　想到這里，沈淵暗自尋思著。要是這麼說的話，京師里的豪華宴席，那些象鼻駝峰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久？

　他娘的我還以為，在這里能合法的吃點兒保護呢……

　正當他想到這里時，就見吳六狗“啪”地一下，把吃的第三個空碗撂在桌子上。

　然后他站起來一抹說道：“諸位貴人慢用，我吃飽了下去涼快涼快……”

　“你給我坐著！”沈淵一聲令下，吳六狗只好又乖乖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