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看現在……”說到這里,老花農指了指地上的蘭花嘆息道:“才過去兩百多年,大明……唉!”
“您老說得倒是切……”沈淵淡然一笑,暗自忍住了心中激。
老人家接著說道:“這麼說來對蘭花的百般照顧,卻反而害了它?你說大明日漸羸弱,是因為什麼?”
當老人這話一出口,沈淵就知道他是誰了!
這個老干部,居然喜歡像個花農一樣侍弄花草!
沈淵暗地里直罵:剛才坐在那邊的時候,那首《海闊天空》就在我邊直打轉轉,我差點就唱出來了!還好沒餡兒……
心里這樣想著,沈淵卻知道這很有可能是自己穿越以來最為關鍵的時刻,于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是規矩。”
“嗯?什麼規矩?”老人頓時就是一愣。
“那些大明始初建立下的,被咱們視為祖宗法度,一點都不敢更改的規矩。”
沈淵淡淡地說道:“當年祖宗立下的那些規矩,是為了國富民強,朝局穩定。可是天下在變……規矩卻沒變。”
老人的臉上驚愕了一下,之后他目轉向沈淵,一臉正地正要開口發問。卻陡然間看到園子外,幾個人在花木掩映中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人虎行鷹視,氣宇軒昂,沈淵一看就知道此人正是崇王殿下。
崇王一見到這個老人,連忙躬行禮。沈淵立刻就知道自己之前猜得沒錯,這老花農正是崇王的親爹……崇莊王朱載境!
當今崇王的封號是崇端王,在大明一般都是上一任王爺死了之后,他的嫡子才會繼承王位。
但是終歸也有例外,比如說第一繼承人有殘疾或品行不端,王位就可能傳給別人。或者現任王爺不適卻沒死的時候,在他本人的要求下,王位也可以由他選定的人繼承。
甚至發生過當今皇上和王爺本人,對繼承人選意見不一的況,當然這種事出現的不多就是了。
畢竟古代人都說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可是這世上還有太上皇這樣的名號存在。
所以這位老人現在名義上已經不是崇王,但卻依然是毫無爭議的一家之主。他兒子即便是王爺,威勢也遠不及他!
和父親見過了禮,崇王才把目轉向了沈淵。他后邊跟著的藍姑娘也用眼神示意,讓沈淵趕下跪拜見王爺。
“就知道你先去給我打小報告了……”沈淵一邊在肚子里抱怨,一邊慢吞吞一自己長的襟。
現在是形勢比人強,在這種況下他一個平民見到王爺,不下跪是絕對不行的。
可就在沈淵不不愿地想要下跪之際,旁邊的老王爺卻忽然開口說道:“這小子不錯,你們兩個以后平輩論。”
就在崇王抬起頭來,驚愕地看向自己老爹的時候,卻見老王爺收拾起農,就這麼轉走了!
“唉……花開花落終有時啊……”
老王爺的聲音漸漸遠去,他的忽然出現弄得場面上一時有些尷尬,最終沈淵還是躬行禮,算是全了禮數。
現在崇王已經從藍姑娘那里知道,自己兒的下落居然牽連到一樁十余人被殺的重案之中。
而且沈淵也被牽連到案子里,偏偏他想要找回兒,又萬萬不了他!
于是崇王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辦法把沈淵護住,讓他繼續查案。
他一邊用略顯古怪的神審視著沈淵……這家伙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居然得到了父親的看重,一邊還勉勵了沈淵幾句。
之后他把一封書信拿給沈淵,讓他拿去給江都縣兩位縣令看。
當然崇王拿出去的這封不是正式公文,按照國家法度,他是沒有理地方政務權限的。不過在大明朝,藩王的一封私信,通常比什麼公文都好使!
在公文里無非寫的是,王府重要人某某,在彌勒廟案發現場到驚嚇,王爺本人對此甚為關切。
王爺見到江都縣公人沈某與石某,勘查案件時聰明機敏,建議江都縣令把徹查案件的責任給他們來執行云云。
王爺的這封信足以讓沈淵后顧無憂,當然人家崇王這麼做,是讓他別管那些七八糟的事,他要沈淵借著查彌勒廟案件的便利,專心把自己的兒找回來再說!
所以沈淵走出王府后,再次帶著藍姑娘、夏侯商還有那個大鼻子吳六狗,直奔江都縣衙走去時,他心里也有了底了!
等到了縣衙里,那些衙役捕快見到沈淵全都是十分驚愕。
剛剛唐利縣令狼狽不堪地回來,像塊會蹦跳臭豆腐一樣跳著腳要把沈淵捉拿歸案……難道沈淵這家伙是投案自首來了?
后面的事自然是一切順利,崇王的一封信讓兩個縣令頓時沒了脾氣。
沈淵拉著大旗作虎皮,讓兩位縣令把彌勒廟現場搜查到的所有尸碎塊,還有廟祝黃唐和夫人云霓的所有應用之,全部封存待查。
之后沈淵帶著人呼嘯而去,只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覷的員衙役。
要說這里邊最吃驚的,其實還不是兩位縣令,而是沈淵的老爹沈玉亭。
沈玉亭剛剛才從家里被唐利縣令派人喊來,唐利正要對著他大發雷霆。沒想到才說了兩句,自己的兒子就拿著王府的書信回來了。
看起來兒子的差事很有進展,甚至是深得崇王的信任,這小子真有兩下子!
沈玉亭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面如土,在那里一臉莫名其妙的兩位縣令,一遍心里暗自好笑!
……
等沈淵帶著眾人從江都縣衙出來的時候,太都偏西了。
此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在這大太下,沈淵他們已經在揚州城里韁的野狗一般跑了好幾個來回,連王府都去了兩趟!
到了這個時候,沈淵也有點了,于是他一邊走一邊轉回頭,笑嘻嘻地向藍姑娘問道:
“姑娘一般在王府里,一天幾頓飯啊?”
聽見這話,藍姑娘差點翻一個白眼給他看。這位姑娘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了就吃飯,你兜這麼大圈子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