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兒聽了十分無語,生氣道,“他才多大呀,還沒滿一歲呢,你們就這麼折騰他!”
陳佑滿頭大汗躬著,“屬下知錯了....”
他可不敢告訴程兒,小瑾瑜一頭栽在硯臺上,玩的不亦樂乎。
他們可是洗了很久,才敢把人送回來。
程兒心疼地把兒子抱過來,埋怨地瞪了崔奕一眼。
崔奕哈哈大笑。
陳佑趁機連忙溜了。
小瑾瑜現在十個多月了,長得很結實,格外好,幾乎沒有他不興趣的東西,被程兒抱著,也是渾不老實。
程兒原先還沒瞧清楚,此刻湊近看,發現兒子白白的臉上,還有好幾道黑的印子,臉立即沉了下來,氣得跺腳,
“陳佑你站住!”
陳佑哪敢,一溜煙跑了。
小瑾瑜渾然不覺,沖著嘿嘿直笑,連著喊了幾聲“娘”。
程兒心了下來。
崔奕見狀,眼饞地逗弄著小瑾瑜,著他的臉,
“瑾瑜,喊爹爹,爹....爹....”
宰相大人難得屈尊降貴一臉討好,滿心期待。
小瑾瑜頓了頓,眨眨眼眸,偏頭看了崔奕一眼,隨后回敬他一個白眼,繼續笑嘻嘻摟著程兒的脖子親。
“娘....娘......”
崔奕黑了臉。
程兒抱著孩子去浴室洗漱,崔奕將郝嬤嬤到跟前,
“今日蘇凌霜跟兒說了什麼?”
郝嬤嬤抬眸看了男主人一眼,最后跪了下去,伏低道,
“侯爺,請恕罪,夫人待,不許告訴您,老奴不能多。”
崔奕眉頭擰得死死的,沉著臉回了外院。
他來幾個心腹,著佛珠尋思。
不能蘇凌霜屢次得手。
蘇凌霜不比別人,手段高明,做的不留痕跡,人拿不到把柄,又很清楚地知道如何程兒的痛。
崔奕滿臉的戾氣,他竟是不知道,以前訂過婚的人竟然如此下作,他當初真是瞎了眼。
要是知道本如此,早早地就退了婚,不至于現在還膈應程兒。
“打蛇打七寸,繼續收集蘇夔的錯,將今日的事添油加醋告訴徐淮,讓徐淮去治蘇凌霜。”
“遵命!”
徐淮再怎麼不在意蘇凌霜,應該也沒法看著惦記別的人。
崔奕一想起自己是那個被惦記的人,就跟吃了一只蒼蠅般難。
翌日朝堂上,江燕懷孕的消息傳了出來,滿朝文武皆是喜氣洋洋,原先看不起江燕出的老臣,破天荒建議皇帝給江燕提一提位分,以茲鼓勵。
崔奕既然知道皇后兌了程兒,就不可能坐視不管,示意幾個史攻訐了皇后心狹隘,有失國母風范,皇嗣面前,原先擁護了皇后的大臣竟是無話可說。
此事傳到后宮,直接把皇后給氣病了。
才暗悔一時失言,導致崔奕下狠手。
皇帝叱責幾句,也就了,如果朝臣斥責一朝之后,便是大失面。
不過是隨意兌了程兒一句,結果導致這個后位坐得戰戰兢兢。
看來崔奕對程兒的護,遠超過想象。
清暉園這邊,程兒慵懶地躺在床榻上一不。
該死的豬腰子湯,可把害慘了。
明明喝湯的是,結果發的是崔奕。
也不知道是故意懲罰還是怎麼著,崔奕昨晚愣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第一次會到了天不應地不靈的絕,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
今日一早,就不許清暉園任何人提崔奕,仿佛崔奕是洪水猛一般。
郝嬤嬤知昨夜了罪,愣是憋著笑,喊來幾個小丫頭給松乏子。
此刻,程兒被扶著躺在躺椅上,兩個丫頭給錘肩背,兩個丫頭給捶,秀娟趁機給上了一張泥。
絮兒在一旁風風火火指揮著這指揮著那,生怕大家伺候得不周到。
郝嬤嬤去了后院召集婆子們問話議事。
清暉園只有小丫頭守著。
二門一個管事滿臉討好來到了清暉園,對這門口丫頭通報道,
“姑娘,快些進去告訴夫人,程家來人探咱們夫人了。”
小丫頭應了一聲,原先準備折院,只是想起里屋的形,不由扶額,若是此時進去通報,難免人仰馬翻。
募的想起前不久有一位眷來拜訪夫人,進去通報后,夫人正在熱敷,一個不小心,把夫人的手給燙著了。
后來侯爺因為此事發了好大的火。
“一個五品吏的眷,值得你們興師眾叨擾主母?讓們候著不?”
侯爺一而再再而三代,事事順著夫人的子來,絕不夫人遷就旁人。
小丫頭想著程夫人又不是外人,應該不會計較。
打算去把程夫人一行迎到前面橫廳,再來通報程兒,屆時面敷完了,收拾起來也快。
于是就自個兒往二門跑。
到了門口與管事的一道將程夫人等人恭恭敬敬迎來了議事廳。
程夫人帶著程敏兒,希夫人帶著希穎并江夫人一行來探程兒,實則是昨日程兒了宮,們來打探消息來了。
丫頭躬道,“夫人昨個兒了累,今日晨起子不適,幾位夫人稍后,奴婢這就去通報...”
程夫人聞言不免擔憂,攔住了,
“既是不舒服,就不出來吹風,我們進去也是一樣的,你們夫人是我帶大的,不必拘虛禮。”
小丫頭正要說話,見郝嬤嬤聞訊趕了過來,只得把人丟給郝嬤嬤,自個兒急忙去清暉園通報。
郝嬤嬤只當丫頭早已稟報,恭敬領著人到了清暉園廊下,
遠遠地就聽見屋子里傳來程兒大呼小的聲音,
“輕點,輕點,痛.....”
“這里可以多一下.....”
程夫人與希夫人聞聲面面相覷。
郝嬤嬤頓時了額,不過很快面不改解釋道,
“夫人子不適,舅老夫人見笑了。”
程夫人搖著頭道,“無礙。”
一行人踏正房東次間,瞧見里面的形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
“伯母,舅母.....姨母....”
程兒急急忙忙被人扶著站了起來,臉上剛剛敷了面白白的,跟剛剝出來的鴨蛋似的,白皙。
人是一如既往的不食人間煙火,可屋子里卻糟糟的,聞著是各種花香。
程夫人神很是復雜。
原先也猜著崔奕是寵著慣著程兒的,卻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
那個郝嬤嬤,在外面何等囂張,連三品大員的兒說打就打,程夫人也當是個最懂規矩的,怎麼到了程兒這里,什麼規矩都沒了。
程兒局促地站在那里,滿臉愧疚地著程夫人和希夫人。
而郝嬤嬤呢,很淡定指揮著屋子里的丫頭收拾場面,丫頭們也一個個神鎮定地忙碌。
程夫人狠狠瞪了程兒一眼,希夫人拿袖帕捂著輕輕一笑。
程敏兒呢,不停地朝程兒使眼,顯然是幸災樂禍,就連希穎也笑呵呵的,出一白皙的牙齒。
程兒滿臉紅迎著人先去西次間落座。
程夫人坐下來,沉著臉訓斥道,
“兒,你也太不像話了!”
“對不起,伯母....”
程兒站在一旁,愧難當,連忙認錯。
希夫人和江夫人坐在另一邊,含笑默不作聲。
程夫人猶自不解氣,“你這個當家夫人就是這麼當的?你別告訴我,你每日在府就是這麼胡來的?侯爺一直這麼慣著你的嗎?”
程兒紅著臉,抿著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算是默認。
程夫人氣笑了。
希夫人輕輕嘆著氣,見程兒朝遞來求救的眼神,只得打圓場道,
“好了,您也別氣了,也省點力氣,咱們在這里教導是好心,沒準人家侯爺還怪咱們苛責了兒呢。”
程敏兒也在一旁咯咯直笑,
“就是,姐姐,你這崔家宗婦做的,比我們閨門還自在呀!”
程夫人狠狠瞪了程敏兒一眼,程敏兒吐了吐舌不敢吱聲。
程夫人又轉頭看向程兒,拉著坐到自己邊,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侯爺對你好,你卻不能無法無天,若是外人知道了,傳到崔家族老那里,該你吃一掛的。”
“我知道了.....”
見乖巧認錯,程夫人也不好揪著不放,只得吩咐郝嬤嬤道,
“郝嬤嬤,您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又跟過先老夫人,應該知輕重,兒雖是主子,卻也是晚輩,您得拘著,決不能縱著胡來。”
郝嬤嬤倒是氣定神閑上前,
“舅老夫人言重了,夫人做得極好,府上也沒什麼事心,侯爺說了,咱們府上,夫人就是規矩。舅老夫人就放心吧,出不了岔子。”
程夫人聽了這話,竟是無言以對。
崔奕份地位擺在那里,有的是底氣傲視旁人。
看來都是崔奕的意思,再說下去也是當惡人。
憨丫頭有憨福,又能怎麼著?
程兒怯怯地拽了拽的袖子,小聲討好道,
“伯母,您別氣了,兒知錯了,以后不敢的。”
程夫人不再多言,問起了江燕的事,程兒怕們擔心,只說江燕一切都好,現在皇帝重視,只等著誕下皇帝第一個孩子,定是榮寵不衰。
江夫人含著淚放心下來。
程兒想起江燕的境,不由再次后悔當初沒能阻止江燕,只是這一切都是江燕自己的選擇,也怨不得別人。
宮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只希吃一塹長一智。
到了午膳景,程兒吩咐人去西廂房擺膳,希夫人冷不丁盯著的肚子道,
“兒,你這都婚好幾個月了,肚子還沒靜?”
程兒聞言不由心下一跳。
與崔奕在那方面很是勤勉,明明懷瑾瑜時,一次便中。
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肚子居然還沒消息。
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