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高燭呲呲的燃燒, 燈火搖曳,映出滿室清輝。
瑩玉般的燭落在程兒的面龐,白皙的毫無瑕疵, 眉眼細長秀雅,紅齒白, 面如皎月, 兩眼水汪汪的,如寶石黑亮, 雪雕玉砌般, 絕艷無雙。
穿上這一大紅喜服,越發明艷照人, 仿若盛放的牡丹,灼艷瑰麗, 得驚心魄。
崔奕就這樣靜靜注視著,見慣了素容的秀麗, 此刻著盛妝的程兒,愣是有些陌生,指腹輕輕挲著的臉頰, 好似在確認, 這千姿絕艷的端莊人兒真的是他的兒?
滿頭珠翠如華蓋, 卻依舊不住的,這一鮮艷華貴的嫁也只是越發襯出的明艷嫵。
不是所有人都能撐得住這麼昳麗的打扮, 落在程兒上, 便是傾城國。
崔奕神是毫不掩飾的驚艷乃至著迷。
程兒抿著含笑盯著他瞧,見慣了崔奕一襲青衫,肅重沉雅,褪去喜服袍后, 他里面著一綢制的絳紅喜服,顯然是年輕了幾分,清俊明朗。
平日眾人被他的氣勢所攝,鮮有人敢直面他的容貌。
今日這般鮮艷的裝扮,著實褪去了一沉肅,長眉鬢,雋雅如畫。
原來他生的這樣好看。
竟是如芝蘭玉樹般秀逸絕倫。
程兒盯著他看了神。
眼神亮晶晶的,燈倒映在清澈的眸眼里,漾出一片奪目的彩。
崔奕滾燙的掌心覆在雙眸上,嗓音低啞,
“別這麼看著我,至現在不要。”
程兒垂下眸抿著不好意思笑了出來。
崔奕嘆著氣道,
“我先去前院,你累了就歇一會兒,吃點東西,別著。”
他起離開了。
絮兒立馬鉆了進來,連忙幫著程兒把冠取下,喊來幾個丫頭幫著把層層嫁褪去,只留下中。
程兒重重吐了一口氣,問道,
“瑾兒呢?”
“世子睡下了,白日鬧了一天,中午也不曾午睡,就聽著外面的鑼鼓笑呵呵的,可見世子知道您要回來。”
程兒心里的,想兒子想得厲害,只是念及上黏糊糊的,還是決定洗個澡再去看兒子。
絮兒傳了水來,扶著程兒去了凈室洗漱。
沐浴完,絮兒服侍著穿上一件綢中,再披上一件薄薄的煙沙外衫,屋子里又鎮著冰塊,著實涼爽多了。
收拾妥當,顧不上旁的,連忙去了西次間。
小瑾瑜去年除夕出生,現在滿滿半歲了,翻很是利索,已經開始學會爬。
整日有事沒事,就跟個小□□一樣趴在那里,睜著烏溜溜的眸子四張。
程兒想起兒子的樣,眉眼里和萬分。
到了西次間,劉嫂子不在里頭,只有娘趴在搖籃邊上,顯然是累極了,正在打盹。
絮兒要醒,程兒搖了搖頭,目落在小塌上的小瑾瑜上。
他如今會翻會爬了,也就不敢給他睡搖籃,只是用搖籃擋在塌邊,省得他掉下來。
小家伙安安靜靜躺著,眉睫很長,如羽垂在眼下,形狀如扇,整結漂亮。
如玉,還有一層層絨,起來特別。
就連睡姿都是像崔奕的。
程兒發現兒子雖然長相跟崔奕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格卻是不像,他很皮。
今日也累極了,此刻腦子混混沌沌的,想著崔奕肯定不會太快回來,干脆靠著兒子睡下了。
外院人滿為患,除了徐淮本家,全京城文武百皆來赴宴。
崔家大老爺自是幫著弟弟酬賓,二老爺因著崔奕娶的是程兒,不敢面,前幾日找了借口躲去了別苑。
瞿景和謝科等人白日幫著他擋了不酒,晚上卻無論如何是要灌崔奕的。
崔奕早有預料,倒也沒含糊,幾乎是來者不拒,半個時辰便喝得醉醺醺的。
他被陳琦和陳佑扶著,愣是走不半步路。
大家見狀只得放過他。
他被扶著往后院來了,陳琦兄弟把他送到清暉園的門口,便不敢進去了。
兩個小丫頭守在門口,看到崔奕靠在門框上,險些抬不起頭來,二人相視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去攙扶。
其中一個丫頭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上前,“侯爺.....”兩個字還沒說完,出去的手被崔奕拂了下。
兩個丫頭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崔奕抬眸,銳利的眸子在二人上掃過,神冰冷至極,那丫頭即便沒抬頭,也到了一森然的冷意,不懊悔不迭。
崔奕扶著墻,一步步往里面來了。
好不容易尋到正房的門,推了一把,整個人踉蹌跌了進去。
程兒只聽見撲通一聲,嚇了一跳,趕忙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小瑾瑜也被嚇得小板一抖,旋即哇哇大哭。
隨著這一聲啼哭,整個清暉園瞬間活過來似的。
娘連忙去哄孩子,而程兒則與絮兒往門口來了,借著朦朧的影一瞧,見崔奕醉倒在門檻,整個人靠在博古架邊上,一不。
程兒哭笑不得,只得吩咐絮兒道,
“快去準備醒酒湯。”
自個兒親自上前,艱難地拽住了崔奕的胳膊,
“侯爺.....”
崔奕眼皮子沒,聞到悉的香氣,朝上靠了過來,程兒氣得推了一下,“崔奕!”
清脆的聲音震破了他的耳郭,崔奕總算舍得睜開了眼皮,只是那眸子如蒙了一層云霧般,癡癡地著程兒。
看來是真醉了。
程兒哭笑不得,將他扶了起來,待轉要攙著他室,崔奕高大的子從后面罩了過來,整個重心落在程兒上。
“你....”嚇得一聲驚呼,崔奕灼熱的呼吸撲灑在脖頸,雙手從后面摟住了,這姿勢曖昧極了。
程兒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扭頭去瞧他,見他依舊閉著眼,黑長的眉睫靜靜垂下。
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
只得耐著子,一點一點馱著他往里面走。
直到后傳來“嗤”的一聲笑,才恍覺自己被他忽悠了,氣得松手把他往后面一推。
溫香玉在懷,崔奕舍不得放手,任掙扎還拼命把人往懷里抱,閉著眼先委屈上了,
“兒,我現在暈乎乎的,你把我往后推,我會撞上去的。”
還跟撒來了。
程兒錘了一下他的胳膊,只是角又抑制不住上揚,扭頭覷了他一眼,聞著那醉醺醺的酒氣,便知他是真的喝了不。
“我先扶你去沐浴。”
崔奕緩緩睜開眸子,這一回不再遲疑,由攙著去了凈室。
程兒給他褪去了外衫,原先是打算服侍他的,哪知道外面小瑾瑜哭聲不止,只得丟下崔奕出來了。
程兒又把兒子哄好,才回到東次間,崔奕已經洗好出來了,穿了一件絳的單衫,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裳只是隨意搭在口,還有未干的水珠順著紋理緩緩下流,堅實的膛,繃的線條向下延。
微微紅了臉,轉將角落里的銅燈給吹滅,只留下窗下兩對紅燭,過來坐在了塌邊。
回頭了一眼崔奕,他神溫和,雙目微微闔著,看樣子倒像是睡著了。
桌子上還有擺著一只青花瓷碗,便知他喝過醒酒湯。
程兒吁了一口氣,雙腳在塌下搖晃著,仰那窗下兩對紅燭。
紅燭搖曳,滿室一片紅,蒙蒙濃濃的,格外迷人。
睡了一下,此刻神極好,明亮的眸子倒映著搖曳的燭,心里的緒一點點聚了上來。
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崔夫人了,為了能堂堂正正站在他邊,過了很多難關。
當初在清暉園的日子,還跟做夢似的,以為這輩子就會無名無分在他邊,看著他跟別人生子,看著的孩子別人母親。
現在嫁給他了,終于不再過擔驚怕的日子。
淚意盈眶,吸了吸鼻子。
后傳來崔奕低沉的嗓音,
“回來了?”
程兒扭頭他,一雙水杏眼睜得大大的,黑白分明,幽澤閃現,深深地崔奕的心底。
他緩緩直起子,撈住,一點點把往懷里帶。
紗帳被放下,崔奕將薄被掀開,往里頭丟去,將程兒放在了塌中,俯上前,懸在上空注視著。
程兒心里是張的,黑發如墨鋪滿了小半個床榻,整個人的跟一朵花似的,那懵懂嫵的樣子,勾著人想去采摘。
他沒有急著去肆掠的,抬手覆在臉頰,輕的面龐,想要一點點把刻眼里,烙在心上。
段無疑是妖嬈而姣好,雖是比沒生孩子前了些,卻是恰到好,纖秾有度。
崔奕的心是難以言喻的,他深深注視著,仿佛面前是一稀世珍寶,只等著他好好品掠珍藏,他有些舍不得下手,卻又偏偏罷不能。
掌心不停游移,帶著灼熱的溫度。
滾燙的糲覆在腰上時,程兒就被他撥得有些不了。
“爺,你什麼時候學了這一套。”
程兒嗔地眨了眨眼,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下一扯,半醉的崔奕就這麼跌在上,他低低一笑。
房花燭夜嘛,他自然是想循序漸進的。
從此時此刻開始,他們之間名正言順,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他可以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品嘗的。
他想給程兒留下最好的記憶。
他想讓極致快活。
子在了一,崔奕吻了下來。
正在二人難舍難分之時,一道尖銳的哭聲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室的曖昧和旖旎。
崔奕倒是沒太當回事,已經沉醉其中。
可程兒子卻僵住了。
兒子哭得嘶聲力竭,他很這樣,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連忙歉意推開崔奕,從他下起,掀開簾子朝外張,
“娘,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娘滿臉歉意抱著小瑾瑜過來了,二十多歲的婦人滿頭是汗,
房花燭夜打攪男主人是大罪過,也是嚇得渾發抖,可惜使出渾解數,也哄不住小祖宗,只差沒哭了。
孩子被抱給了程兒,雖是隔著紗帳,娘瞧不見里面的形,卻是實打實到了一凌厲的怒意,著頭皮退了出去。
小瑾瑜到了程兒懷里,就不吭聲了,一雙眼眸黑啾啾地著程兒,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兒,小卻是咧開了,咯咯笑了出來。
“娘娘....”他咿咿呀呀發聲不清楚,
聽得程兒心都化了。
昨晚他睡著后被帶了過來,到現在整整一日不見,小家伙顯然是想了。
程兒被兒子興的眼神給融化了,抱著他狠狠親了一口,
“寶兒,娘在呢。”
小家伙咯咯笑的更開心了,漸漸有越來越興的趨勢。
直到帳傳來一聲悶哼地呵聲。
小瑾瑜才懵了一下,小眼神往里面瞄了一眼,結果對上了崔奕幽深著怒火的眸子,他一寒氣人,大有把小瑾瑜從程兒懷里掰下來的沖。
小瑾瑜已經六個月大,長得很結實,又是活潑好的時候。
他看到崔奕,不但不怕,反而再次咧笑了起來,甚至還張牙舞爪地想要崔奕抱他。
程兒瞅著兒子不要命的樣,抿著低笑,生怕崔奕真的把他丟出去,連忙從帳外了進來,將兒子放在了床榻正中。
帳外的燭映襯得小瑾瑜明潤如玉。
小家伙趴在那里,居然鬼使神差朝崔奕爬了過來。
小手到了崔奕的胳膊,就憨憨地親了過來,
潤的口水在崔奕的胳膊上,崔奕那子怒火莫名地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