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梁國強再次進來報告過地點不再是我家客廳,換了縣革委主任辦公室。
「王友福已經回家去了。王紹紅留在杜娟那裏,曹平安去了一招待所一個服務員馬蘭的家裏,馬蘭的男人是在部隊當志願兵的。」
說到這裏,梁國強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兩道濃眉擰到了一。
「敗類!」
嚴玉從牙裏狠狠憋出兩個字。
「派出所的同志,已經就位了麼?」
梁國強點點頭:「已經就位了,加上縣革委保衛科的四名幹事,每地方有五個人守著,跑不掉。」
用向鎮派出所的警力而不是公安局的警力,也是有講究的。王本清調離不久,公安局那塊,是他以前下了大力氣的,這段日子嚴玉一直沒怎麼幹部。關鍵時刻,怕有人通風報信。那就不免要功虧一簣。向鎮派出所,是老媽親自在抓的,選派的都是靠得住的人。
王紹紅和曹平安,職位不高,終歸是地區要害部門的實權科級幹部,又是此次調查組的員。要麼不搞,一搞就要搞個徹底,讓他們絕無抵賴翻的餘地。
由派出所出面搞治安檢查,程序上也說得過去。
「國強,你親自帶派出所的兩位同志,去王友福家,將他控制起來。」
「是。」
嚴玉與老爸對視一眼,重重吐出中一口濁氣。
「行!」
地區群工部副部長,調查組組長譚歷睡得還是不錯的,一招待所的條件也還算得可以。譚部長洗漱完畢,又仔細對著鏡子梳理了一番頭髮,拔掉了兩比較顯眼的白髮,刮乾淨鬍鬚茬子,這才提了提中山裝的領,施施然走出房間來,向餐廳進發。
一路上到的服務員,都恭敬地讓到一旁。
群工部這個部門,是大革命期間組建起來的,以前作群工組,比較而言,不能算是太要害的部門。譚歷這個群工部副部長,往日在地區也是謹小慎微的,不敢拿大。在地革委大院裏,多數時候是他給人家讓路。到了下面縣裏,他才覺到自己是一個了不得的角,覺出一些威來。
這種覺當真不賴。
不幸的是,譚部長的良好覺在到達餐廳之後被破壞殆盡。
向縣革委會主任嚴玉,第一副主任柳晉才,副主任唐海天,分管公安司法口的副主任林雲以及向縣公安局局長松柏等一干人都齊刷刷在餐廳等候。
譚歷心裏咯噔一下,第一覺就是出事了。儘管他自我覺良好,卻也未曾良好到以為憑自己的份地位足以令得向縣的一二三把手同時到招待所的餐廳來迎候他。
「譚部長,昨晚休息得可好?」
嚴玉微笑著上前握手,語氣倒也平和。
譚歷瞥見嚴玉眼裏的紅,角流出一不易察覺的苦笑,顯見得這位向縣的風雲人昨晚上睡得並不踏實。
「嚴主任,出什麼事了?」
「譚部長先吃點早餐吧。吃完咱們再聊。」
譚歷臉上的苦笑更明顯。
「這個陣仗,龍肝髓我也吃不下去啊。嚴主任還是別賣關子了。」
「一點小事,說起來只是普通的治安小案子,不過涉及到調查組的兩位同志,所以過來與譚部長通個氣。」
嚴玉也不藏著掖著,直言不諱。
譚歷臉一變,徵詢地著嚴玉,眼睛餘一掄,赫然發覺調查組的其他員都在,唯獨不見了王紹紅與曹平安這兩個向籍的幹部,心裏就明白了些。
老爸上前道:「譚部長你還是先用過早餐再說吧。再大的事也得先吃飯嘛。」
見的是王紹紅和曹平安,譚歷反倒不那麼著急了,哈哈一笑,手拿了兩個包子。
「嚴主任、柳主任,咱們邊吃邊談吧。」
嚴玉也不客套,說道:「那好,這裏也不方便,去縣革委會議室吧。」
「行。」
縣革委小會議室,聽了向鎮派出所所長張明亮的案介紹,譚歷臉凝重。搞男關係,在當時本就是很不得了的一樁罪名,足可以將一個幹部置於死地,而且招待所那個馬蘭的服務員,還是軍屬。給曹平安扣一個破壞軍婚的帽子也不為過。更何況他們還是地區派下來調查問題的幹部,質更加惡劣。
自己帶了調查組下來,剛到向縣一個晚上,就出了這檔子醜事,實在不好向龍主任代。譚歷的腦水劇烈翻騰起來,想得最多的是怎麼去面對龍鐵軍疾風驟雨般的雷霆之怒。至於那兩個好而又倒霉的傢伙,此刻倒不在他關心的範圍。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由得他們去死!
譚歷腦袋裏翻江倒海,臉卻還算平靜,眼睛的餘一一在諸人面上掃過。
嚴玉兩道濃眉糾結在一起,臉有怒;柳晉才低著頭喝茶水,似乎此事與他一點關聯都沒有;唐海天神態自如,猶如老僧定;林雲和松柏神尷尬,尤其是松柏,額頭滲出的汗水,又不敢手拭,神態有些稽。
譚歷不知道,昨晚上的行,嚴玉撇開了公安局,直接用了縣革委保衛科和向鎮派出所的力量。這說明什麼?說明嚴主任不信任公安局的領導班子,說白了就是對他松柏信不過。這也難怪,誰他是王本清的嫡系中堅呢?何況曹平安原本就是向縣公安局預審的長升任到地區公安預審科任職的。
譚歷也沒考慮多久,這個事,不是他能夠理的。他只是調查組的臨時負責人,調查組員的組織關係,都還在原來的單位,他本管不著。
「嚴主任,這個事我必須向地革委、向龍主任彙報。」
嚴玉點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
龍鐵軍的反應一如所料,氣得摔了電話。
他是正統的軍轉幹部,哪裏得了這個?
電話里嘟嘟的忙音響了好一陣,譚歷才慢慢掛了電話,朝嚴玉苦笑一下,說道:「嚴主任,龍主任要求我們調查組立即返回地區。」
嚴玉淡淡道:「龍主任的指示,我們當然要執行了。」
「那你看王紹紅同志和曹平安同志……」
「事經過基本都清楚了,派出所的同志做好了筆錄。按照治安管理相關規定,要拘留三至七天。不過考慮到這兩位同志是地區調查組的幹部,派出所的同志認為由各自的單位理更合適。」
譚歷鬆了口氣。
早聽說嚴玉是出了名的犟脾氣,要真拘住王紹紅和曹平安不放,自己還找不到非要放人的理由。雖說這是王曹自作孽,畢竟自己是調查組的組長,把人帶下來卻不能帶回去,未免讓人笑話。今後同僚之間,見面也不好說話。
這人上到了一定的位置,面子就變得格外重要。
只要向縣同意放人,等於是放棄了理權。他譚歷完完整整將這兩個混帳東西送回各自的單位,對組織部和公安都算有個代,面子自然也就保住了。至於怎生置,就不用他譚部長心了。
嚴玉將火點燃,直接燒到了地革委大院。三兩天之,新的調查組暫時不會派下來。這三兩天時間,對嚴玉和松柏都同樣重要。
嚴玉要抓住這個空隙撬開王友福的,假如能證明匿名信就是王友福寫的,讓他承認自己是誣告,調查組要不要再派下來都還要兩說了。
其實了解過柳家山制磚廠的況,嚴玉和老爸都不是很擔心調查組。反正也查不出多大的問題來。就算生產和銷售過程中略有偏差,也無關要。畢竟一個大隊的制磚廠和縣革委二把手扯不上太大的關係。
嚴玉在意的是自己表現出來的強勢有沒有滿意的結果。
他和老爸剛剛上位,力求穩定,對王派和鄭派留下來的勢力,一直未曾清理。鄭派還好點,實力稍遜,基本比較聽招呼,王派深固,在各直屬機關、區和公社織了一張盤錯節的巨大關係網。表面上不敢與縣革委一二把手對抗,奉違的況不。如今更暗地裏下起了絆子,此番要不藉機狠狠敲打一下,往後還不知道搞出什麼花樣來。
龍鐵軍說「正不怕影子歪」,話是沒錯,不過人家有事沒事老揪著你的影子不放,隔三岔五來調查一下影子歪不歪,還用不用干點正經事了?
種種跡象表明,王本清離開向縣后,王友福就了這張關係網居中協調的人。他佔著一招待所所長的位置,下面的幹部舉凡來縣裏開會辦事,都住在一招待所,他為所長,上門去拜訪一下,聊上幾句,再正常不過。王本清遙控指揮的一些吩咐,就在這種聊天中不著痕跡地傳遞下去。
必須拿下王友福,殺一儆百,將這張關係網從中撕開。
而松柏卻要借拿下王友福這個機會向嚴玉表明自己的心跡。嚴玉擺明了信不過自己,除非自己不想干這個公安局長了,不然的話,一定要趕拿出點實際行來。
一想起嚴玉在辦公室里和自己的那番談話,松柏就止不住冷汗直冒。
嚴玉和悅的,並未板著個黑臉,說話語氣也平靜,甚至還出一點溫和之意,談話的容也是同志式的,更多的時候像是閑聊。
嚴玉問了公安局的一些況,主要是警力配置方面的。松柏小心翼翼,字斟句酌,一一做了回答。嚴玉又問起松柏個人的一些事,諸如哪一年黨、哪一年提干、何時擔任什麼職務之類的。松柏也一一做了回答,氣氛貌似十分和諧。
但是談著談著,松柏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
這些況,嚴玉都是知道的啊!細論起來,倒推到六年前,兩人還在一個辦公室里獃著呢。雖說不是很鐵的哥們,關係尚稱不錯。只是自己後來傍上了王本清的,彼此才漸行漸遠。
嚴玉擺出談心的架勢,彷彿新調來的領導在了解況似的,貌似親熱,實則冰冷。
「松柏同志,這個王友福的問題,你們公安局打算怎麼理啊?」
東拉西扯一陣,嚴玉像是不經意地提起了這個事。
松柏渾微微一震,知道到了要害之。
「這個王友福,為黨員幹部,竟然當起了皮條客,十分無恥,完全喪失了一個黨員幹部的原則和立場。我們執法機關一定會嚴肅理,決不姑息養。」
松柏義正詞嚴。
嚴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臉上波瀾不驚,淡淡道:「王友福同志的問題,可能還不止這一點。你們公安局是不是好好的深調查一下?」
「是是,嚴主任,我們一定深調查,爭取……向縣革委一份合格的答卷……」
「呵呵,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這是你們公安機關的職責所在。」
「是的是的。」
「你們儘快搞個調查結果出來,如果公安局警力不足,我可以請吳秋同志派人前去協助。」
吳秋前不久提的革委會副主任,分管組織人事,還兼著組織部長。此前吳秋貌似是王本清線上的,如今基本可以肯定,在額頭上了個大大的當時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尚未恢復,紀檢監察的部分職能,也是由組織部行使的。假使真讓吳秋直接干預,松柏這個公安局長也就當真做到頭了。
對於嚴玉讓松柏去調查王友福這一手,我深佩服。兩個人都是王派的嫡系,王友福幹了些什麼勾當,松柏自然比別人更清楚。松柏為了保住自己,知道怎麼下手最方便快捷。
自然,嚴玉也沒有忘記往公安局部摻沙子。
「松柏同志,向鎮派出所的一個年輕同志,作程新建的,工作很踏實,這次調查王友福的問題,我看可以讓他參加。」
程新建在昨晚的「抓」行中,表現神勇。我想起此前他曾幫過我的忙,就趁機在嚴玉面前提了提。雖說由派出所的片警參與對王友福的調查有點不合規矩,松柏這時卻哪敢去跟嚴玉理論?只在心裏奇怪,這個程新建,平日裏不顯山不水的,居然就搭上了嚴玉的路子。怕是調查王友福這事,嚴玉更多時候會聽取他程新建的彙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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