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主任說的是：首長，程老突然過來拜訪您……

宋老聞言也不微微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爲難。

夏若飛見狀，直接開口說道：“宋爺爺，是有訪客嗎？你去接見吧！我們自己人，沒關係的。”

宋老帶著一歉意說道：“若飛，來的是程如龍院士，我和他年齡相當，私也非常好，倒是真的不太好拒絕……”

呂主任也在一旁解釋道：“若飛，首長知道你今天要過來，把所有日程都推了，但是程院士見首長可從來都不需要預約的，這……也是趕巧了……”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宋爺爺，那您就接見程院士吧！那個……我是要回避一下吧！呂主任，麻煩您給我安排個地方先呆一會兒唄！”

宋老擺擺手說道：“那倒不必，程如龍也不是外人，你也一起見一見就是了……小呂，趕快請程院士進來！”

“是！”呂主任說完，連忙快步朝外面走去。

“宋爺爺，真的不會不方便嗎？”夏若飛向宋老問道，“據我所知，程院士的研究領域是有關彈道導彈以及航天方面的，萬一他和您需要談論一些機事項，我在場可就不太合適了……”

宋老笑呵呵地說道：“若飛，我一個退下來的人，程如龍怎麼可能真的和我談論那些機的事？再說……專業上的事我也不懂，他說給我聽幹什麼？你就放寬心吧！如龍他經常過來看我的，有時候就是單純過來下下棋、聊聊天、喝喝茶，哪有那麼多國家大事好談啊？”

“哦……那好吧！”夏若飛說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夏若飛還沒看到人，就已經聽到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哈哈！老宋，我這個不速之客又來蹭茶喝了！”

“來來來！剛好我有個晚輩給我帶了不好茶！隨便喝，這回絕對不會被喝窮了！”宋老也滿面笑容地應道。

接著，他又笑著對夏若飛說道：“我說什麼來著？這傢伙就是來蹭茶喝的。”

這時，呂主任帶著一個材微胖的老人穿過院子走了進來，夏若飛仔細觀瞧，來人正是程如龍院士。

夏若飛知道，眼前這看起來有些微微發福的白髮老者，實際上是軍高級專家，將軍待遇的，只不過今天他沒有穿軍裝而已。

宋老也站起往前迎了兩步，夏若飛自然也不敢怠慢，跟著站起了來。

“老程，你這鼻子可真靈啊！是聞著茶香過來的吧？”宋老笑呵呵地說道，“我這晚輩剛剛給我拿了一些好茶，你馬上就出現了！”

程如龍看了看夏若飛，說道：“喲！還真有客人在呢？老宋，我這可是有點兒冒昧啦！”

“不會不會！”宋老說道，“這是我的一個晚輩，自家人。對了，茶葉就是他帶過來的，你今天能喝上好茶，還是託了他的福呢！”

夏若飛連忙上前一步，帶著一尊敬道：“您好，程院士，我夏若飛，是宋爺爺的晚輩……”

程如龍笑瞇瞇地朝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嗯！老宋和我說起過你，是個好孩子！”

“您過獎了！”夏若飛說道。

這時，宋老招呼道：“別站著說話了，過來坐吧！若飛，你也別閒著，今天這個泡茶的任務就給你了！”

“沒問題！”夏若飛微笑點頭道，然後走過去坐在了茶盤後面，輕車路地開始泡功夫茶。

宋老則笑呵呵地對程如龍說道：“老程，我的這個晚輩是來自東南省的，茶葉大省啊！他一手泡茶的功夫那是十分了得啊！你今天有口福囉！”

“聽你誇了好幾次了，我倒是要嚐嚐，這小夥子泡的茶和你有什麼區別！”程如龍笑呵呵地說道。

夏若飛臉上帶著一微笑，並沒有說話，只是認真地泡茶，一套功夫茶的流程他完起來就是特別的行雲流水，似乎還帶著一特殊的韻律，讓人看著就覺得十分的舒服。

一會兒工夫就已經滿屋都是茶香味了。

程如龍吸了吸鼻子，說道：“這香味好像真的更濃郁啊！”

這時，夏若飛已經泡好了茶，他從公道杯中把清亮的茶湯倒品茗杯，然後輕輕地推到宋老和程如龍面前，微笑著說道：“請二位長輩品茶！”

宋老和程如龍點了點頭，同時端起了品茗杯，先是聞了聞茶香，閉上眼睛了一番，然後才放到邊輕輕地啜了一口。

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然後程如龍說道：“果然是好手藝！這茶香很特別啊！令人到回味悠長！”

“這就是若飛的本事了，明明是一樣的茶、一樣的水，但是我就是泡不出這種味道。”

“宋爺爺，您過獎了，這只不過是能生巧而已！”夏若飛微笑道，“二位一會兒再嘗一嘗二泡茶，那味道又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好好好！”兩人同時點頭說道。

就這樣，三人圍坐在茶臺旁，夏若飛輕車路地泡茶，三人一邊品茶一邊閒聊著。

宋老果然沒說錯，程如龍並不會跑到這裡來和他聊那些高尖導彈的參數，大家說的都是一些國家大事、時事新聞之類的。

不過聊著聊著，話題也不知不覺轉向了程如龍研究的方向。當然，也只是閒聊而已，並不涉及機容。

“老程，前段時間咱們又一批航天員進太空了，長二火箭的表現是一如既往的穩定啊！”宋老微笑著說道，“你這個先驅者也是功不可沒啊！”

火箭技和導彈技其實原理是一樣的，程如龍絕對是華夏航天事業當之無愧的奠基人，他是華夏第一代航天科技工作者中的領軍人，至今八十高齡也依然承擔著不相關科研任務。

而如今載人航天的火箭系統中那些中堅力量，可以說都是程如龍的徒子徒孫。

所以宋老的話也並非是吹捧，完全是實事求是的。

程如龍聽了也十分高興，他笑呵呵地說道：“咱們國家的航天事業這幾年確實是發展非常迅速，這就是我一直強調的後發優勢了，咱們雖然起步比別的大國晚，但是經過一代代航天人的努力，我們還是功實現了越式發展！”

宋老欣地點點頭，說道：“是啊！你牽頭研製的大推力火箭，在這其中起到了決定的作用啊！試想如果沒有掌握大推力火箭技，我們本無法將沉重的空間站構件送太空，組建我們國家自己的空間站更是一句空話……當然，載人火箭也是功不可沒，穩定一如既往的好！”

程如龍笑著擺擺手說道：“都是孩子們的功勞，我如今已經很做的科研項目了，更多的還是從大方向上給他們把把關，畢竟年齡擺在這兒呢！力不濟了，歲月不饒人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你的那些弟子們也都一個個挑起大梁了，這就很不錯嘛！”宋老微笑道，“人還是要服老，逞強是不行的！”

“你說得對啊！”程如龍苦笑著說道，“年輕的時候搞科研攻關，熬通宵那是家常便飯。可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別說熬通宵了，用腦稍微多一點點，好幾天都沒神……”

說到這，程如龍又忍不住說道：“不過老宋你可是越活越年輕了啊！”

宋老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他看了看夏若飛然後才說道：“是靠保養、調理的嘛！你還活躍在科研一線，我呢早就退下來不問世事，咱們能一樣嗎？”

“我是勞碌命啊！”程如龍嘆氣道，“我今天也是忙裡閒，覺得在實驗室裡太悶了，就想著到你這裡來口氣散散心……不過也真是不虛此行啊！小夏泡的茶是真不錯！喝了之後那一個神清氣爽啊！”

夏若飛心中暗笑，他剛纔聽了兩位老人的聊天后，就地在泡茶的時候加了量的靈心花花瓣溶。

以他修煉者神出鬼沒的手段，宋老和程如龍自然是發現不了的。

宋老的已經調理得相當不錯了，所以他的覺沒有那麼明顯，而程如龍本就是非常疲憊，而且還有一些基礎病，再加上他又是第一次喝靈心花花瓣溶，所以覺相當的強烈。

宋老也不明所以，只是笑呵呵地說道：“那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帶點兒茶葉走，以後可以自己泡一些喝！”

程如龍擺擺手說道：“那就不必了！我可不會泡功夫茶，等我想喝了就過來找你，也是一樣的……”

“你啊……”宋老忍不住笑著搖搖頭說道，“說起來你當年做科研的時候，就像拼命三郎一樣，簡直是廢寢忘食，誰曾想現在的你，懶到連自己泡茶都不願意，就想喝現的！若飛都能把茶泡得這麼好，以你的智商多練習練習，怎麼可能學不會呢？”

“對項目沒有幫助的事，學了幹什麼？”程如龍擺擺手說道。

夏若飛聞言也不出了一笑意，但同時心中也對程如龍更加佩服，老一輩的科研工作者其實都是這樣，一心撲在自己的領域中，他們也許生活能力低下，甚至都照顧不好自己，但是正是因爲他們的心思單純，把所有的力都投到了科研中，才能取得那樣耀眼的績。

宋老哈哈一笑，說道：“這倒是你的風格！”

接著，宋老又把話題轉到了航天上，他微笑著說道：“老程，咱們國家的航天事業，算是迎來了蓬發展的收穫期，你們老一輩的科學家心沒有白費啊！你看看這幾年，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先是爲了第三個掌握載人航天技的國家，接著又了第三個掌握會對接技以及太空行走技的國家，現在咱們已經開始建設自己的空間站了，而且過幾年之後，咱們國家自己的空間站，將爲近地軌道中唯一的一座空間站，這是多麼耀眼的績啊！”

程如龍笑著點頭說道：“是啊！過去我們是航天大國，現在……我們也是當之無愧的航天強國了！不過……從全人類的角度來說，太空探索纔剛剛起步，人類想要真正走向深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夏若飛聽了兩人的討論，心中也有些興趣，忍不住問道：“程院士，那您覺得太空探索要達到什麼程度，纔算是取得了階段的功呢？我是覺得現在咱們人類已經能夠在太空中長期駐留了，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程如龍笑了笑，說道：“小夥子，我這可不是妄自菲薄，不是我們國家，其他兩個航天大國，在天空探索方面也都是剛剛起步，如果這條路有一百米長，我們可能才走了一米或者兩米吧！”

“差距這麼大嗎？”夏若飛聞言也不有些咋舌。

程如龍笑呵呵地說道：“就拿你剛纔說的太空長期駐留來說吧！是，咱們國家的航天員馬上要實行了半年換制，確保空間站隨時都有人值守，每一批航天員上去，都會駐留六個月左右時間，國際空間站也是如此，幾個月的駐留已經形常態了，但是……”

說到這，程如龍話鋒一轉說道：“這其實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什麼代價呢？就是航天員的健康。在失重環境中長期生活，會對造很多傷害，包括心管功能障礙、骨丟失、免疫功能下降、萎等等等等，所以……六個月的駐留其實已經是一個相對比較極限的時間了，再長的話，有些傷害就不可逆了。”

程如龍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咱們的航天員執行完六個月的飛行任務返回地球后，需要至半年的恢復期，通過各種先進、科學的手段進行康復，才能基本恢復正常，重新投訓練，這一切都是失重環境帶來的危害。”

“如果我們將來要進行深空航行，探索更深的太空，那麼這其實就是一道難關了。”程如龍說道，“你比如說探索火星，以目前的技可能飛行時間都要長達幾個月，那麼屆時航天員的怎麼辦？他們就算是抵達火星了，可是連走路都走不了，還怎麼可能投工作呢？”

夏若飛聞言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程院士，難道我們的技無法在太空中模擬出重力環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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