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週一，陳菲帶著助理和奧茲中國分部的副總前往和晟傳跟柯明軒簽署了兩個公司未來六年的戰略合作書，以及柯明軒名下10%的和晟權轉讓協議。陳菲為除柯明軒、玖安集團外，和晟傳第三大東。

辦完這所有的事，柯明軒讓助理訂了三天后飛國的機票。

晚上回家吃了頓飯，柯司令依然對他無話可說。馮淑嫻倒是叮囑了很多，還讓他在邊以秋手完後記得通知一聲。

第二天去看了外公，老爺子知道他要去國，也沒說什麼。關於他和邊以秋的事，老爺子從頭到尾也沒有旗幟鮮明地反對過，當然也沒表現出贊同來。

兩個月前在醫院，老爺子將他進休息室，只對他說了幾句話。他說：“你們年輕人搞什麼，我老了，不明白。但是我將來死了，是要跟你外婆合葬在一起的。人一輩子，如果能有個無論生死都願意跟他一直睡下去的人，那是莫大的造化。你有沒有這個福分，自己去奔吧。”

雖然沒有明確表示支持，但這一番話卻讓柯明軒十分容。他知道他外公的意思，活到他那個年紀，很多事都已經看得通明白。兩個男人要在一起走一輩子，比正常的夫妻要艱難得多。以後的路會怎麼樣，他和邊以秋能不能相攜走到終點，只能他們自己去拼去努力。父母也好，子也罷，能陪伴你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唯有將你放在心上的人，會在百年之後與你躺進一個棺材，無論生死，都陪著你。

也正是因為老爺子的這番話，柯司令沒有再找他們麻煩。儘管仍然接不了邊以秋，但態度好歹沒像最初那麼強，讓柯明軒松了很大一口氣。

從外公家出來，他去了趟第二看守所。

因為邊以秋那件事，上至所長、管教，下至當值的所有獄警，都還在停職查辦中。

服刑人員為什麼會有利，監控到底是誰的手腳，那個毒販又怎麼能打開監室大門並從裡面進行反鎖，包括前一天在球場的混戰是否有人故意挑頭，毒販是否還有同黨，當值的獄警在裡面又扮演了什麼角？每一個事件看似巧合，實則疑點頗多，已經被定為本年度司法系統最為惡劣的安全事故之一。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徹查嚴辦，所以柯明軒並未見到余所長。

出來接待他的是一位姓劉的副所長，柯明軒直截了當說明來意，劉所長驚訝地說：“你要見錢贏？可是他上周就已經移送桐山監獄了啊。”

“是嗎？判了多久？”柯明軒問。

劉所長說：“八年。”

柯明軒點點頭，向劉所長道了聲謝，轉走出二看。

如果不是邊以秋跟他說了些事，他是完全不會想到來見錢贏這個人的。這半年來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從他綁架邊以秋開始，要按他的想法，錢贏這八年判得還太輕了。可一想到在他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強歡笑的林嘉彥，柯明軒又覺得，這八年有點長。

飛機在國當地時間下午三點整降落在紐約甘迺迪機場，柯明軒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今天到，從機場出來打了個車，直奔醫院。

邊以秋的手還得再等幾天，目前住在醫院主要是鞏固口上那驚心魄的傷，以及做一些前準備。每天早上護士過來給他打一針，看著他吃藥，然後一整天可能都不會有什麼事再來找他。由於他沒讀過書，對英文一竅不通，頭部手的方案討論他完全無法參與，跟醫生的通也全靠何敘翻譯，就連調戲下查房的護士姐姐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可把邊老大給憋壞了。

開始幾天他還能抱著平板看看電影玩玩遊戲打發時間，沒幾天就不了了，非要讓何敘帶他出去見見人。何敘拗不過他，找了個下午帶他和左誠去中央公園溜達了一圈。

原本邊老大一聽公園兩個字，直覺就認為那肯定是老頭老太太聚會的地方，對此表示非常不滿，吵著嚷著要去時代廣場要去百老匯大道。

他現在視力下降得厲害，二十米外基本就人畜不分了，何敘哪敢帶他往人群集的地方跑，萬一出點什麼事，柯爺不撕了他？於是耐著子給他解釋中央公園有多出名有多漂亮，反復保證絕對不是國老太太跳廣場舞的那種公園，才把邊老大給哄出了門。

然而何大律師怎麼也沒想到逛個公園都能逛出問題來。

邊以秋這人肩寬腰窄又長，是個非常完的架子，隨便穿件休閒服也能走出T臺的范兒來，加上五英俊氣勢人，不管走到哪裡都絕對是能讓回頭率表的那種男人。

公園裡有很多所謂的藝家擺攤畫畫，邊以秋雖然不懂藝，但因為陸霄的關係，他對會畫畫的人都帶著點屋及烏的好，所以在經過湖岸看到那幾個畫者時，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多看了兩眼。

其中一個手裡拿著畫筆正在對著面前的白人孩作畫的小帥哥突然抬起頭，跟他的目撞在一起，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開口用中文問道：“先生，你是中國人嗎？”

邊以秋看他一眼，彎起角勾出個笑：“是啊。”

“誒我今天運氣真好，居然能上你這麼帥的同胞。你能不能等我幾分鐘，讓我給你畫幅畫？”

邊以秋橫豎沒什麼事，湖邊風景也不錯，而且還有主搭訕的小帥哥，不答應簡直不是他的風格。於是他點點頭，說：“好啊。”

何敘左誠聽到這聲“好”就覺得要出事兒，為什麼呢？因為這個小帥哥跟陸霄太像了。不是長得像，就是那種年輕鮮乾乾淨淨的氣質，實在是很像。重要的是，還會畫畫。

而事實證明，他倆的擔心並非多餘，這倆人還真就因為這一場“邂逅”快速地打得火熱起來。接連幾天，邊以秋都會跑到中央公園去看他畫畫，小帥哥也經常跑到醫院看他，每次都會帶些很有特的小禮或者自己做的小點心什麼的，一口一個“秋哥”把邊老大哄得心花怒放，再也不覺得住院無聊了。

左誠特別實誠地提醒了他一句，說柯爺快過來了，老大你悠著點。

邊以秋一個枕頭砸過去：“你他媽到底是我的人還是柯明軒的人！老子現在是不是個朋友解解悶都要他批準！”

何敘十分同地看了耿直地左保鏢一眼，在心裡默默腹誹，朋友是不需要他批準，但你這的明顯不是什麼純潔的朋友啊。那小帥哥每次來病房，不只是眼睛，連都快黏你上啦。這要被柯爺撞見了，你不會怎麼樣，我們就遭殃了啊。

當然，為了避免這種況發生，何敘跟柯明軒通電話的時候，一般都會額外問一句“你什麼時候過來”，聽到柯明軒說“還得過幾天”，他就會馬上跟一句“訂好機票說一聲，我派車去接你”。

然而何大律師怎麼也不會想到頭一天晚上還在跟他說“時間沒定”的柯大爺，第二天下午就從天而降了！而且還正好是那個小帥哥在邊以秋病房的時候，嚇得他叼在裡的煙都掉了。

柯明軒拖著行李箱走到他面前：“見到我這麼驚喜？”

何敘哈哈乾笑兩聲，這他媽的簡直就是驚嚇好不好？

“柯爺，你怎麼突然來了？”

“想早點過來陪……”

柯明軒話音未落，就聽到病房裡傳來一陣相當不和諧的聲。

“秋哥，輕……輕點……疼……唔……”

“剛開始是會有點疼，忍過去就舒服了……”

柯明軒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何敘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不會吧老大！你還真敢幹啊！這下神也救不了你了！

柯明軒一腳踹開病房大門，砰地一聲巨響直接讓何敘不忍直視地捂住了一隻眼睛，生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流事件。

還好另一隻眼睛看到那小帥哥還好好的坐在床邊，連服都沒。但是……但是……他家老大為什麼手在人家脖子裡頭，這樣子非常像未遂好嗎！

病房裡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邊以秋轉頭就要開罵，可話還沒出口就看到面鐵青的柯明軒，頓時就愣住了。

小帥哥也滿臉不悅地瞪了過來：“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啊？進屋之前不會先敲門的嗎……哎喲……”

邊以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趕從床上跳下來，笑瞇瞇地看著明顯心不太好的柯爺：“大寶貝兒，你怎麼過來也不先說一聲，是不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柯明軒皮笑不笑地說：“是啊，你驚喜嗎？”

“當然驚喜，必須驚喜。”邊以秋邊說邊走到他面前，特別不要臉地討好賣乖，“我都想死你了，快來給邊大爺親一口。”

那個小帥哥就算再遲鈍也知道柯明軒是什麼人了，拿著畫板拎著背包就往外跑。

“秋哥我先回去了啊，明天再來看你！”

邊以秋沒工夫搭理他，何敘十分知識趣地關上了門，然後很快就聽到邊以秋氣息不穩的聲音：“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我就是給他按按肩膀……我靠這是醫院，你別來啊……柯明軒……唔……”

何敘默默地為自家老大點了個蠟，轉頭看到左誠正好從走廊另一頭過來。他大步上前一把攬上左誠的肩膀把人轉了個方向，往電梯口走。

“你幹什麼？老大要的東西我還沒給他……”

“他現在不需要了，陪我去吃飯。”

“現在才幾點，吃什麼飯，我得守著老大……”

“柯爺來了，不需要你了。”

左誠哭無淚，每次有柯爺在，他就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存在是怎麼回事兒？

柯大爺吃醋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過程是不可描述的，但顧及到他家邊老大的，還是收著勁兒沒有往狠了榨，只把人摁在牆上做了一次就沒再繼續折騰——只不過這一次做得有點持久就是了。

完事之後把人扔上床，在下一遍又一遍地親吻他的額角眉梢。

才分開不到半個月，他已然十分想念這鮮活人的。

邊以秋才爽過了一回，懶洋洋攤開了四肢，任由柯明軒為所為，在被親了好幾遍以後，實在沒忍住起了一皮疙瘩，手把柯大爺推開了。

“你幹嘛？”

“幹完了啊。還要？”

邊以秋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佩服柯明軒的厚臉皮，於是一個翻直接坐在他腰上。赤下一片粘膩接，惡意地磨了磨才釋放不久的小柯總，拖長尾音說了兩個字：“要啊~”

柯明軒後頸上微微一寒，邊以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角一扯出個邪惡的笑，啪嗒一聲把手落在他汗涔涔的口，帶繭子的手掌開始艱地重重地彈十足的，指節夾了尖往高了拔。

“柯總要是有困難的話……可以換我來。”